挂断的电话那头是谁我不知道。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又看了一遍手机上的号码。

　　确定是谷二无误。

　　电话里头是“两”。

　　意味着除了谷二，还有一个？

　　我心里升起极为不好的预感。

　　连忙打电话给老梁。

　　还好，老梁的电话接通。

　　“哥，咋了？”

　　“你没和你二哥在一起？”

　　“我们一直在东山上头呢。李四不是和二哥在一起吗？”

　　“城南菜市场，现在立马过去。你二哥还有李四他们出事了。”

　　挂断电话之后，我才发现，我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发抖。

　　城南菜市场和东山根本就是两个方向。

　　从县城到东山都要一个多小时。

　　就算老梁他们油门踩到底，也不可能在半小时之内跑到菜市场那。

　　对方是谁？要干什么？

　　我一无所知。

　　没有老梁，我一个人单枪匹马？我会不会被剁了？

　　一瞬间，我脑子里闪过无数想法。

　　“冯哥？咋了，脸色这么差？”

　　开车过来的周涛钻出车窗对我招呼说道。

　　“还是小诚那吧？”

　　“不是，去城南菜市场。有点事。”

　　我竭力让自己的话语平静一些。

　　不断思索对方可能是谁？

　　刘刀子？

　　不可能。

　　如果是刘刀子这时候动得肯定是我。

　　汪叔？

　　更不可能。

　　他只认识我，再说了，要背刺我，早就背刺了。

　　我坐在后座，不断思索着到底哪出了岔子。

　　“再快点，小涛，我有急事。”

　　最终还是一点思绪都没有的我。

　　忍不住催促着周涛。

　　不管如何，那里头就算是个龙潭虎穴。

　　我也得硬着头皮往里头闯一闯。

　　好在赌场离城南菜市场不远。

　　我一直掐着腕表在数着时间。

　　二十分钟，周涛已经在路边停好了车。

　　马路对面，是一个巨大的拱形招牌，上头写着“城南菜市场。”

　　“哥，到了。”

　　“谢谢，不用管我，你先忙你的去。”

　　我深吸一口气。拉开车门。

　　此时的天空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菜市场门口，稀稀拉拉的进出着几个提着菜篮子的男女。

　　从招牌下头往里头走几步。

　　那些鱼腥味，鸡鸭的粪臭一瞬间钻进鼻子里。

　　菜市场里头分成一个个小格子。

　　路中间，一个待着红 袖章，满头灰白头发的老头，正蹲在地上，帮着那些摊贩收拾着没卖完的东西。

　　好像是有所感应一样。

　　那老头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随后站起身，拍了拍裤子。对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随着我的脚步，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三四个男人。

　　沉默的把我夹在中间。

　　“我是哪得罪你了？小子。”

　　老头不高。但是保养的很好。

　　正背着手，微微仰头看着我。

　　脸上的微笑跟冰冷的语气并不搭边。

　　“啧，没见过你这号人啊。哪冒出来的。”

　　说完之后，那老头也没等我回答，转过头走在最前面。

　　一边笑着和那些摊贩打着招呼。

　　一边领着我走到一个仓库门口。

　　“刘爷叫你进去！”

　　我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就被身后的男人一脚踢在后腿上。

　　被叫做刘爷的老头，正坐在一张油腻的四方木桌边。

　　在他后头。

　　谷二和李四，正挂在一堆猪肉中间。

　　浑身被脱得干干净净。

　　浑身上下，全是青紫的淤痕。连带着两个眼皮都肿得像灯泡。

　　一人嘴里咬着块抹布，看到我之后，两人嘴里都努力的“呜呜”出声。

　　一个身上挂着蓝色的塑料围裙的屠户。

　　此时一手拿着烟，一只手拿着把削骨刀，放在谷二的子孙根上。

　　“小子，怎么想的？到我这儿翘姑娘？”

　　“好好说，不然你兄弟们的玩意，我就割下来喂狗。”

　　端着茶杯的刘爷开口之后。

　　我总算知道在哪得罪他了。

　　那些谷二要来的电话号码。

　　谷二嘴里的奇怪规矩。

　　那些娘们的背后。站着的，就是这个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头。

　　“刘爷，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是想来谈个生意。”

　　环视一圈，仓库里，站满了各种打扮的男人。全都抱着手臂，冷冷的看着我。

　　我很清楚形势不如人。连忙轻声开口。

　　“生意？翘我姑娘的生意？”

　　“我还第一次见这么做生意的。”

　　刘爷的话，让仓库里的男人哄然大笑。

　　“别！别别！刘爷。真的，我要开个赌场，那些姑娘，我是想给赌徒玩的。”

　　我不会去怀疑这个刘爷是不是真能干出这种事。

　　看着高高举起手里削骨刀的屠夫。

　　我连忙对着刘爷伸手，急忙开口。

　　“赌场？你跟刘刀子有仇啊？”

　　刘爷对着身后挥了挥手。

　　那把刀，才没完全挥下去。

　　“没仇，但是我要开，我都选好地方了，就在东山，刘爷，你不信你可以去看看。”

　　我几近哀求的开口。

　　让刘爷眼睛微微眯了眯。

　　我连忙抓住机会。

　　“三成，刘爷，三成，你送姑娘去赌场，姑娘和你怎么分，我不管。”

　　“赌场的钱，我都给你分三成，咋样？”

　　“我要谈的就是这个生意。”

　　我伸着三个手指头，几乎是叫出声。

　　我把我所有的筹码一股脑全部吐了出来。

　　也只是换来了刘爷脸上一个不知意味的笑容。

　　“刘爷，到货了。”

　　我正焦急的等刘爷开口的时候。

　　仓库的卷帘门外，突然响起几声敲击声。

　　外头有人恭敬的开口。

　　“我验货得十分钟，你有十分钟时间好好说说。”

　　“十分钟之后，要是没能打动我，你和你兄弟都剁了那玩意喂狗，怎么样？”

　　刘爷示意我跟上他的脚步。

　　跟着刘爷，进了另一边的仓库。

　　四五个黑影，正规矩的站在仓库里头。

　　随着刘爷按下开关。

　　我才能看清，面前站着的，是五个年轻女人。

　　“你说你的。”

　　刘爷说完饶有兴致的走到女人面前。

　　伸出手，一个个的掐住那些女人的脸蛋。

　　仔细端详。

　　“我在东山那已经有了五个集装箱。我已经和汪队长见过面了。”

　　“二十万，他说两不相帮。”

　　“我准备三天之后就开张，那些外出打工的，第一批工地的要回来了。”

　　“我会专门拿出个房子，里头装你的姑娘们，那些赌徒赢完钱也好，输完钱也好，都得从那边下山。”

　　“你知道的，谁都得操 女人的。那些钱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