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毛走出门后。

　　马诚和我的谈话并没有任何对钱这东西遮掩的想法。

　 马诚一边拉开拉链。

　　走到我身边。

　　嘴唇贴着我的耳朵开口。

　　“宝贝，一成能有多少钱？”

　语气还和以前一样粘腻。

　　“不知道，我只知道上一单生意能拿一百万。”

　　马诚在我脸上印了一口。

　　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吃吃的笑着。好像已经看到了那些钱一样。

　　双眼放着光的看着我。

　　从这一刻开始。

　　我有了第一个属于自己的钩子。

　　好好的休息了一个晚上。

　　刚起来手机里又是那条用谷二手机发来的短信。

　　“第二天。”

　　我回想着那天的场景。

　　那个屠夫把刀贴在谷二小 腹上的画面。

　　以及如同一扇扇猪肉一样被挂着的赤 裸谷二和李四。

　　握着手机的手不断用力。

告诉自己一件一件事来。

　　有些账得慢慢算。

　　这才微微平息内心里翻涌的巨浪。

　 起床之后的第一件事。

　　就是跑到附近的银行取钱。

　　刘魁给我的书里头，有些东西我一直深信不疑。

　　“勇气和忠诚是需要有所依靠的摇摆品质。”

　　我保证不了老梁带来的那些人的勇气和忠诚。

所以，我取了满满一袋子钱。

　　我敲响了老梁的门。

　　一张四人房里头连带着赵义被塞进去六根烟枪。

　　老梁开门的时候。

　　屋子里头就跟着火了似的。烟雾缭绕。

　　“老梁可能跟你们说过，也可能没跟你们说。”

　　“我这人做事的风格是这样的。”

　　“做事，就拿钱。不做，就滚蛋。”

　　边说着，我边把手里的旅行包拉开拉链。

　　用力对着床上如同倒垃圾一样把那些红票给倒出来。

　　“二十万，一人五万。今天事办完之后，还有另一份。”

　　钱才是最能激发勇气的东西。

　　原本还平淡的模样，彻底坐不住了。

　　小梁先是试探性的看了我一眼。

　　似乎在确认那些钱可以拿之后。

　　才猛地扑到床上。

　　把脑袋塞进红票里。

　　“谢谢冯哥！”

　　一声声欣喜若狂的喊叫声。

　　除了老梁，床上的钱人人有份。

　　这些声响将隔壁房间的马诚都给吵了过来。

　　站在门口。

　　有些失神的看着那些红票。

　　连带着一直坐在最边缘的赵义此时都站起身。

　　认真的看着我。

　　也不知道他那眼神后头到底藏着的是什么心思。

　　发完钱之后。

　　每个人的干劲都很足。

　　赵涛的电话是下午晚饭的时候来的。

　　电话里的语气有些急。

　　“搞定了，我来调车。”

　　按照计划。

　　老梁他们，得混进刚买的那辆面包车里头。

　　由赵涛带着上山。

　　而我则装作上山赌钱的赌徒。

　　夜里趁着天黑。

　　从赵涛昨天晚上告诉我的小路。一路从山顶绕到停车场。

　　耐心的等到十二点。

　　“三台车的轮胎都被我扎了，就剩小付那一台留着装人。”

　　“急着让我调车，你们快一点，趁着天黑好混。”

　　“行，你来xx酒店那个地下停车场。”

　 小梁昨天买完车之后，其实停在路边。

　　但是我编了一个老梁他们之前住的酒店位置。

　　“事在做成之前，要对所有人保持怀疑。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被出卖。”

　　这话是刘魁说的。我最为奉为真理的一句话。

　　挂断电话之后，我让老梁和我出了房门。

　　小心的关好房门之后。

　　“梁子，你先去那个酒店停车场。”

　　“干啥？你们不去了？”

　　老梁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的对我开口。

　　“你先帮我看看，这赵涛是不是真听话。要是他身边还有其他人，你电话告诉我。”

　　“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我看着面前这头狗熊。

　　我已经因为自负把谷二和李四给搭了进去。

　　我不能再因为不小心，把老梁搭进去。

　　“哦，明白了。要是就他一个呢？”

　　“也打电话给我啊！”

　　我实在忍不住，低低的对老梁骂到。

　　看着老梁离开的背影。

　　我深吸一口气。

　　进入房间，一把把最里头的赵义给提起。

　　此时的赵义两只手被厚厚的绷带包裹。就像举着两白色的大粽子似的。

　　“你弟过来了，你最好祈祷他这人没什么别的心眼。”

　　我伸出手，一把按在赵义的左手上。

　　只需要微微用力。

　　那些指缝的伤口里头就渗出血液。

　　白色的绷带，出现一些红色的血点。

　　面对我的威胁，和手上传来的刺痛。

　　赵义只是咧着嘴笑。好像根本没有痛觉一样。

　　“他不敢的，我弟我最了解了，他胆子不大的，何况我还在你手上。”

　　我放开赵义的手一屁股坐在床上。

　　开始耐心的等着老梁的电话。

　　“做事做事。”

　　小梁突然从床上翻身而起。

　　好像想到什么，一边从枕头下头拿出一本本杂志。

　　另外的人同样拿出胶带。

　　正当我不知所以的时候。

　　小梁一把拉开我的袖子。

　　把两本杂志卷着贴在我的手臂上。

　　“哥，这地方我不熟，不然给你弄铁皮的也行。”

　　小梁把杂志按紧在我的手臂上。

　　另外的柱子立马给我裹着胶带。

　　我忍着厚厚的杂志带来的不适感开口问道。

　　“这是干啥？”

　　“防棍子和刀的，这玩意跟盔甲似的，等顶一两刀。”

　　“打架这事，其实比的是谁能挨打。你挡住了，对面没挡住，那倒地上的就是对面的。”

　　小梁一边给我解释着。一边说着以前那些群架带来的经验。

　 我从蛇皮袋里头掏出根水管。试着用力的对着手臂砸了砸。

　　水管被反弹得老高。

　　“嘿嘿，都是经验来的，哥！”

　　小梁看着我的模样，笑着开口。

　　正有些感叹小梁的靠谱的时候。

　　老梁的电话打了过来。

　　“哥，车上没其他人。我看了两圈了。”

　　“后头也没尾巴。”

　　“知道了，我们过来了。”

　　我挂断电话。

　　招呼小梁他们把赵义和马诚带上。

　　“啧，真爽啊。”

　　“有架打，还有钱拿，嘿嘿。”

　　我听见有人压低声音的开口。

　　当时已经是夜里的九点了。

　　再过两天就是十二月。

　　我看着漆黑的夜空。

　　突然有些紧张。

　　感觉自己有些奇怪。

　　明明是个玩牌的老千。

　　此时却变成一个要去扫人场子的古惑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