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娘们进门之后,一句好话都没从她嘴里蹦出来。
话里话外都是对我嘲讽。
两夫妻一个德行。
不过这种场面很快随着李四的到来被打破。
那个装着三摞红票的皮包被我扔在桌面上。
“叽叽歪歪,玩不玩?”
我懒得理那胖娘们。
对着经理吐了口烟圈。
经理?
经个屁的理。
那得看小爷我认不认。
那经理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在工厂里,别说我这种苦哈哈的底层工人。
就连明哥和那些线长工长,哪个不是心情不好就开骂。
连个敢还口的都没有。
此时被我极具轻蔑性的动作嘲弄。
那模样顿时就垮了下来。
冷着脸,看了看我。
“发牌。”
其他两个赌徒,同样等得有些不耐烦。
不停得催促我发牌。
我开始*不住的想,他们待会是什么表情。
为了让这场牌局更具戏剧性。
拢共五方牌。
四方都是大牌。
我早在洗牌的时候,就已经给他们配好了。
两千那位, 4 7 9 10 9 牛九。
三千五那位, 5 7 8 9 9 牛八。
至于经理 , 10 10 10 j Q牛牛。
剩下那个秃头胖子,我也给他发了个牛八的大牌。
我耐心等着他们亮牌。
桌面被他们砸的砰砰响。
“牛八!”
“牛九!”
经理媳妇和经理两,更是夸张到没边。
眼睛都快贴扑克上了。
一张一张的亮完之后。
大声叫到牛牛。
口水都快喷我脸上了。
“急啥?庄家没亮点呢,谁都别说大。”
我用力掀开第一张扑克。
“红桃j”
明晃晃的花牌。
“黑桃Q”
“红心老k”
“黑桃老k”
四张花牌被一字排开在桌面上。
四倍?
不够!
这四张花牌的亮相。
整个赌桌都变得安静异常。
除了呼吸,没有人说话。
所有人,包括明哥和李四,都在紧紧盯着我手掌下的最后一张。
只要是张花牌,必定是五倍的五花牛。
这种天牌。
四张十已经出完。
对于经理来说。
我手下的牌,只有两个结果。
他赔我五倍,和我赔他四倍。
“梅花j”
那张黑色的花牌被我掀开在桌面。
直接宣判了这场赌局对他们几个的死-刑。
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面如死灰。
经理两口子张着大嘴,像两只死蛤蟆似的。两个眼睛几乎凸出来。
梗着脖子看着桌上的五张花牌。
那娘们聒噪的嘴巴总算闭上了。
“不可能!”
“你出千!”
那胖娘们突然回过神来,猛地抓住我往桌上拿红票的手。
尖锐的指甲抠得老子生疼。
“出你妈呢。输不起?”
虽然被说中了,但是我却丝毫不慌。
“再抠着老子手,老子待会耳光就上脸了。”
我冷冷的开口。
我之前就知道了可能会有这样的结局。
我回头看了看李四。
他不着痕迹的对我点点头。
李四的短信里,除了保险箱密码,还有我让他叫上老梁和谷二过来的短信。
就是不知道这两现在到哪了。
经理媳妇的手被经理拍掉。
我手背上清晰的五个指甲印。皮都被那娘们刮走一些。
“你拿不走。”
经理冷着脸开口。
谷二这人见识的牌局多了去了。
其中就有一个,输了耍赖的。
老千这行,别的见得不多。
这种以后肯定会常见。
我问谷二,这事应该咋办?
谷二就一句话。
你的拳头硬你就能拿回来。
而我的拳头就在路上了。
“耍赖?输了不认?”
“这么没品?”
其实我心里很忐忑。
这不管咋样,是他们的地盘。
老梁又不在身边。
真出啥事,我可护不住自己和李四这两身板。
我嘴上不饶人,但是内心开始急切的祈祷老梁快点。
除了经理没什么赌品。
其他两人倒还好。
认栽给钱之后。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待在赌桌边上。
“你肯定出千了,你等着,我叫人来。”
经理的媳妇儿此时不断按着电话。
哭诉着牌桌上遇到老千,被人做局。
几个电话下去。
那幅嚣张模样又重新回到那娘们脸上。
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指着我,嘴里继续不干不净。
“再问一次,给不给?”
“待会就不是我问了。”
我虽然心里有些怕,但是面上的气势还是得做足。
一手按着桌子问道。
我在镇上打过的架此时都成了我这个烂仔的经验。
越是这时候,气势越不能弱。
比得就是这股牛劲。
谁怂了谁输。
“老弟,给我个面子,要不算了。”
明哥悄悄说道。
我实在是很难理解,这世上为啥有些人的脑子能像明哥这么不清楚。
“桌上这点钱,我不要了?”
我有些冷漠的开口。
“啊??倒也不是,我让经理多少给点,这事到这算了,给我个面子。”
明哥凑过来给我递烟。
“你有几斤面子?加起来有这些玩意儿重?”
我的话不留任何情面的说出来。砸得明哥脸上表情凝滞。
之前只是失望,此时我心里已经对明哥极为愤怒。
桌上的摆着的可不是白纸,那些可是红票儿!
桌上赌注,加上我原有的,足足五万来块钱。
明哥?
就算我那酒鬼老爹来跟我说算了,这时候都不行。
随着食堂的门被打开。
四五个男人,鱼贯而入。
个个嘴里叼着烟,为首那人右手里提着根木棍。
“哪个出千?妈的,老子把他手打断。”
一嘴的本地粤片子。
看起来就和瘪仔那些人一样。
走近了一瞧,一个个身上纹龙画虎。
跟当时很火的古惑仔电影里头一模一样。
木棍在我面前狠狠砸在桌上。
“这群人我见过,隔壁厂的烂仔,本地混子一群。”
李四凑到我身边说到。
虽说场面唬人。
但是李四却紧紧站在我身后。
与不断后退的明哥形成鲜明对比。
其他赌徒,都不愿意惹麻烦。
第一,这儿是赌桌。
第二,要是真打起来,待会把警察招来。一个都走不了。
所以,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拿好东西,往外走去。
赌品见人品。
有些人在输红眼之后。
那层伪装的面具才会撕下。
输不起的,就会如对面的经理一样。
我心里闪过一秒“要不算了”的想法,就被我自己打烂在心里。
老千这条路,我要是不走下去也就得了。
只要还想走下去。
以后保不准还得遇上这种破事。
怂一次,次次怂。
“吓我?当我吓大的?”
“今天要是你不给钱,你们几个,有一个算一个,能从这儿走出去,老子名字倒过来写。”
我看着那根砸在我面前的木棍。
恶狠狠的开口。
不因为别的。
老子的拳头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