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我们都没有回复徐厂长消息。
本来这两三天连着往胃里灌白酒就难受的很。
我干脆大手一挥。
啥也不干,我和李四就睡觉。
好好的养精蓄锐一下先。
蓉姐的效率高的可怕。
晚上十点的时候。短信就已经发过来了。
就两字“搞定。”
具体怎么搞定的,我没去问。
只是有些震惊于蓉姐的老道。
很快,我们就在第二天见识到了,一个钩子全力以赴到底有多厉害。
第二天很早,徐厂长如昨天一样,早早的就给李四打来电话。
“老弟,今天不管咋样,你得来看看老哥这里了。”
“这个面子,你怎么都得给哥哥我了吧。咱们谈谈正事。”
李四满口答应。
下午三点,我们就出现在制衣厂门口。
令我们没想到的是。
原本应该只有徐厂长的门后。
徐厂长,赵有德,以及蓉姐,站成一排。
特别是蓉姐,清凉的短袖下,一条超短裤,那双大腿在阳光下白得反光。
徐厂长还是那副秃头上都闪着油光的搞笑模样。
见到我和李四,热情得简直不像话。
立马走过来,一手一个揽住我两手臂。
“不是哥哥说你们,还去别地方看啥?你两老哥在这里,啥价钱不能给你们?”
我和李四不断附和着徐厂长的话。
几乎是被拖到了徐厂长的办公室。
而赵有德和蓉姐,紧随其后。
李四和徐厂长喋喋不休的时候。
我悄悄的观察着赵有德和蓉姐。
赵有德的模样比起前头两天,明显不一样了许多。
原本不苟言笑的刻薄模样,此时嘴角不自觉的上翘。
时不时的,看向站在他椅子边的蓉姐。
“小陈,辛苦一下,给咱们倒点茶。”
一直都是徐厂长在不停介绍制衣厂里头的衣服质量多好多好。
唾沫都快讲干了。
不断扯着衣领边扇风,边对蓉姐说道。
接下来,蓉姐和赵有德的动作,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蓉姐向赵有德递过去茶杯。
赵有德的手,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在蓉姐手背上停留。
而蓉姐的眼里,则是一幅嗔怪模样。
看着赵有德,嘴角藏不住的笑容。
我知道,蓉姐比我想象的,还要勾人。
我和李四,小心的和徐厂长打了一下午“太极”。
车轱辘话说了几个来回。
李四脸上纠结了好一会,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一样。
“哥,我说实话哈,咱们私下关系不错,这单我是真想跟你们做。”
“但是,我们老板这人和那边似乎有交情。”
“弟弟我只能想想办法,我把老板请过来,你们再聊聊。”
李四凑近徐厂长的耳朵,说着我们已经排练好的台词。
至于那个老板,自然是我们还未出场的“谷二”。
“行行行,这事,不管咋样,要是办成了生意,哥哥绝不亏待你两。你们放心。”
徐厂长似乎真把我们当朋友了。
手伸到我和李四眼前。
拇指和食指不断搓着。
“你看你看,哥哥又招待不周了。这眼瞅又到吃饭时间了。”
“不管咋样,今天让哥哥好好请你们吃一顿。于公于私,哥哥都得好好招待你两一次。”
徐厂长也是个察言观色的好人物。
我眼睛只是往腕表上略微瞅了一眼。
徐厂长敏锐察觉。立马站起身。
似乎怕我和李四跑了,干脆一手拉住一个,嘴里嚷嚷着邀请我们去吃个晚饭。
“哎呀,徐老哥是得好好请我吃一顿了。我两这两天可没少输。”
我们嘴里说着客套话。
徐厂长的态度这次放得很低。
从那酒店的大门脸上就能看出来,徐厂长还是下了点本钱。
“我提一杯啊,有个事我得跟徐哥说一下。”
“其实我不说,徐哥今天应该也能看出来。”
“小陈,和我呢,已经确定了情侣关系了。根据工厂规定,小陈呢得离职。”
“小陈的意思也是遵守规章制度,这个离职流程,徐哥还是通融一下。”
赵有德,牵着蓉姐的手,站在饭桌边。
眼里说不出的得意。
以及蓉姐好像真因为羞涩而红红的脸颊。
我和李四对视一眼。
立马起身鼓掌。
“赵哥真有本事。女朋友这么漂亮。”
“这才子配佳人,相得映彰。”
我们嘴里及时的奉承话,让赵有德猛的一口喝光杯里的白酒。
嘴角含笑眼神极为炙热的盯着蓉姐。
那模样,说不出的得意。
酒局也随着这句话开始了。
酒局中段。
蓉姐放下筷子。起身离开包间。
过了一会之后。
我装作尿 急的模样。
蓉姐就站在洗手间门口。
双手环抱在胸前等待着我的到来。
“这赵有德是啥情况?”
我叼着烟。小心的看着包间方向。
“他叔确实是赵志国,那照片是他拍的。”
“不过,他对赵志国很不爽。觉得自己就是个给他们家看家护院的。”
“穷光蛋一个,三十好几了,存款就两三万块钱。车没有,房没有。”
“工厂里的人都说这人抠门,吃回扣。”
“这单生意,其实就是赵有德搞砸的。所以最急的,就是赵有德。”
蓉姐说起赵有德的时候,眼里满是厌恶神色。
和之前饭桌上那含情脉脉的模样判若两人。
我不会去怀疑蓉姐的能力。
蓉姐嘴里的“两三万”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嗯,明天谷二会出来,”
我还是倔强的认为,炸金花这种东西,才能真正的让人上头,掏空家底。
“只要两三天,周末这局成了之后,你就可以撤了。”
我如同真正的局头一样,对蓉姐下着命令。
蓉姐若有所思的看我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先行推开包间门。
我们拒绝了徐厂长的麻将邀请。
我拿出手机在徐厂长眼前晃了晃。
“老板今天晚上就到。我两还得去接老板。今天真玩不成。”
“不过,我老板也喜欢玩牌。”
我意有所指的对徐厂长开口。
这么浅显的提醒还听不出来的话。
徐厂长也就别坐厂长这位置了。
而赵有德原本提起的酒杯也僵在空中,侧着耳朵,生怕漏了我的任何一句话。
徐厂长一把拉住我的手。看上去,是真怕我们这单生意黄了。
“懂!谢谢老弟,谢谢老弟。”
一幅“我懂得”的表情。
“老弟,你老板喜欢玩啥?我先打听打听,投其所好。”
“我老板不喜欢玩麻将,嫌那玩意摸着手累。”
“他打扑克打得多。具体的,我一个打工的也不清楚。”
我笑着打着马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