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也是第一次来,货物摆放位置不清楚,所以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走。
幸好吴欣雨并没有察觉出来,沉浸在周围琳琅满目的商品里无法自拔。
一个多小时后,我终于把想买的东西全部凑齐了,然后推着购物车准备去结账。
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小伙子!让一下,别堵着路!”
我心生疑惑,暗道这话不是刚刚才听到过吗,同样是老太太的声音,怎么会又出现了一遍。
想到这里,我急忙转身去看,只见一位老太太推着小车直向我冲来。
在我愣神的功夫,老太太已经来到了近前,此时再想躲避,肯定来不及了。
真是倒霉催的,被这老太太碰到两次,看来今天非得被她讹一笔了。
正准备接受现实的我,刚准备开口道歉,就发现、老太太的小推车直接穿过了我的身体。
不等我反应过来,老太太整个人也穿过了我的身体,这幕直接给我看傻了。
“喂喂!看着点看着点,别横冲直撞的行不行?大娘!”
好好坐在车头的吴欣雨,察觉到了不对,猛地翻身躲到一边,然后转头冲老太太嚷了一句。
此时,老太太一个急刹停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我已经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但一时不知如何处理,只能这么盯着对方。
不大一会,老太太身子没动,而脑袋却慢慢开始往后面转,直接转了一百八十度后,才停了下来。
地眼可见世间阴物鬼魂的事,差点被我忘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些鬼魂几乎跟人一样,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说实话,眼前这个鬼老太太不仔细观察,真就是一个普通老太太的样子。
鬼老太两眼翻白、嘴唇乌青、面色更是清冷,在没有黑眼珠的情况下,不知道她在看谁。
“怎么样?老东西!你想干嘛?”
吴欣雨语气一变,挡在我身前,正面对上鬼老太。
一股阴冷的肃杀之气,瞬间从两鬼身上迸发,让我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两名超市的营业员迎面走了过来,与此同时,鬼老太原地消失了。
营业员皱着眉头打量我,不知道我一个人站在路中间在干什么,路过我时都不由缩了缩脖子。
回过神的我,赶紧推着小车快步离开,吴欣雨也恢复成了原样,坐在车头欣赏着四周。
没想到敢在白天逛超市的,不止是吴欣雨一鬼,这鬼老太一看就不简单。
小区里那么多鬼魂,对吴欣雨都敬而远之,而鬼老太竟然丝毫不惧。
有一瞬间,我竟有种吴欣雨打不过对方的感觉,但反观吴欣雨现在的状态,似乎这个感觉不太能站住脚。
结账付款后,我转头瞟了一眼超市里,没在发现那鬼老太的身影,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看什么呢!小九!”
吴欣雨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吓了我一跳,忙回头解释道。
“没…没事,就是想再看看鬼老太还在不在,大白天居然能在这里见鬼,这概率都比的上彩票中奖了。”
“哦、这又没什么,我一进来就感觉到,这里面不止鬼老太一只鬼,少说也有个四五只吧!”
听了我的回答,吴欣雨毫不在意的说道,语气稀松平常,似乎一点也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我心里一惊,二话不说,赶紧拎着东西快步离开。
回去的路上,吴欣雨仍旧喋喋不休,惹得好几只狗追着我屁股后面叫,让店家和路人一个劲看我。
拎着两大袋东西的我,走也走不太快,只能低着头,不管不顾的闷头走路,实在受不了众人的注目礼。
到最后,吴欣雨被叫的烦了,直接从伞里露出了头,狠狠的瞪了几条狗几眼,这才吓的它们狼狈逃窜。
回到家后,我累的往沙发上一趟。
“以后出门你还是低调一点吧,这一路给我累的,又是遇鬼又是被狗咬,简直跟渡劫似的!”
我的话吴欣雨是一点都没听,仍旧是一副兴奋异常的状态,在屋里来回转悠。
见她这副样子,我实在没心情说话了,两眼一闭不去管她。
就算说了她估计也听不进去,那就随她去吧,当弥补童年缺失了。
直到下午三点,郑伯派人把我要的东西送了过来,已经全部打印好了,厚厚的一沓。
拿到资料后,我先给郑伯发了个信息,然后坐在沙发上认真看了起来。
刚好这时吴欣雨的兴奋劲过了,我打发她回去伞里休息,免得打扰我排查线索。
公司记录的很详细,按日期把师父接的活全部罗列了出来,活的大小以及困难程度都做了备注。
并且做资料的人很贴心,还特地做了目录,这样一来,那就方便多了。
在接的这些活里,有很多都是我陪同师父一起去的,所以只要看到日期和大致信息,我就能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如果有异常的,就专门翻到那页看,要是没有可以直接略过,大大提高了效果。
我在心里默默为整理资料的人竖了个大拇指,不得不承认确实够专业。
记忆里、师父几乎没接过几次大活,大部分都是帮人充当排面的,说白了就是纯拿出场费。
行头一换,到现场走一圈,在雇主的亲戚朋友面前装装,拿张乱写的符一贴,然后站在一边故作高深。
再熬到了个八九点,基本就结束了,根本不需要守夜什么的。
舒服是舒服了,但报酬给的不高,所以才让我们师徒两人,一直在温饱线上挣扎。
对于这点,师父却从未有过抱怨,每天该干什么还干什么,花钱也从来没有节制。
要是一分不剩了,就给老郑打个电话,让他派活来,再带上我去雇主蹭吃蹭喝。
这些年虽然一直跟着师父,但严格来说,也算是吃了百家饭长大的。
我一边看,一边回忆跟师父出活时的点点滴滴,从开始的害怕恐惧,到最后的习以为常。
记得第一次跟师父干活时,我才十岁,挎了个大布包,屁颠颠的跟在师父后面。
为了显得专业一点,师父还专门做了一大一小,两身青布长袍,乍一看确实煞有其事。
我呢,长的虎头虎脑、那小袍子一穿,往师父身后一站,妥妥的灵气满满小道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