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接过戏命师的面具，感受着上面残留的气息。

她满脸震惊，又有些小小的畏惧。

“这面具上残留的气息是？”

周卫国道：“我的。”

“你的？这上面的气息波动比我还要强，我感觉我在祂面前支撑不下一个呼吸。”

周卫国暗叹大圣爷和二爷当真威风啊。

不过他还是一口咬定，“面具上自带的气息，除了这些气息外，的确只有我一人佩戴过。”

大祭司见周卫国不想说也不多追问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她本身寿元无多，所以并不想多管闲事。

当然，她只是好奇。

如果能探听到更上一层楼的修行之法，那说不定她能活的更久些。

大祭司让周卫国先回去休息，第二日将面具还他。

周卫国点了点头，和张灵退出了营帐。

此时，卓戈正在为自己阿兄组织葬礼。

玄黄部落的汉子们都是至刚至阳的，身死不会选择土葬，而是天悳葬。

天悳葬意味着尸体要被雄鹰、猛兽吃掉。

这放在华夏是万万不允许的，但在古月界，这是被推崇的。

入乡随俗，周卫国和张灵参加了这场葬礼。

卓戈的血引来了一种鹰，按照周卫国的叫法，这就是妖兽。

比苍白山的大蟒强出一大截，但有没有那只黄鼠狼厉害不好说。

泛着淡淡血光的雄鹰在卓戈鲜血的吸引下啃食着卓楠的身体。

部族的汉子们并未发出声音，而是默默哀悼。

在他们眼中，雄鹰会继承卓楠的意志守护玄荒部族。

周卫国注意到卓楠的尸体下面是一个刻意搭建的草台。

这是一种古老的仪式，或者是寄生。

总之，吃掉玄荒部族死者的妖兽都会默默守护玄荒部族。

这里就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驯兽营。

雄鹰一刻钟就吃了卓楠的尸体，然后振翅九霄。

盘旋几圈之后，竟是安安静静的回到部族的上空，巡视四周。

周卫国暗暗赞叹神秘，张灵却在一边道：“卓楠的灵魂寄生在了那鹰的体内。”

“哦？如果他们掌握了这种寄生方法，为何不让他重新寄生在人身上？”

张灵解释道：“华夏也曾有这种寄生仪式，目的是为了长生。人族寿元短，往往利用此法寄生在寿命绵长的生物上。

我想玄荒部族这么选择肯定另有深意。”

周卫国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

仪式还在继续，但更多的像是庆祝。

仿佛今晚不是葬礼而是生辰宴。

周卫国和张灵回到了被安排的住处。

虽然大祭司和蔼可亲，但玄荒部族的葬礼依旧让他们二人心生警惕。

……

韶华王朝，王宫。

韶华帝君姬成渊面前站着两名一模一样的女子。

韶华国师，云瑶。

一名来自未知之地的女孩儿，王雅甯。

此时的王雅甯已经没有刚刚到这里时的紧张了，相反她无比淡定。

许是自己穿越了，许是自己误入什么虫洞了。

总之紧张、担心都没用。

从列车中掏出来后，她本来选择的是朝着玄荒部族的方向。

但一队斥候将他们一行人掳到了这里。

王雅甯估摸着这是一个类似华夏古代的地方。

骑兵的作战方式作为主流。

而自己被掳过来的人大概是被算作流民了？

王雅甯当时觉得在这里生存下去的希望有些渺茫。

流民是古代战争期间最不值钱的东西，随时都会死。

直到云瑶的出现。

这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会出现。

当即，云瑶就将她请到了皇宫，沐浴更衣之后，来到了这个王朝的皇帝面前。

姬成渊望着这两个穿着一致，模样一般无二的两名女子陷入沉思。

虽然他能一眼识得自家国师，但眼前的一幕还是令他感到不可思议。

“这便是你说的二重身？”

云瑶道：“是的，陛下。”

“既然是二重身，可能分出主次？”

云瑶淡淡道：“或许我们都是次身。”

姬成渊沉默。

云瑶继续道：“很早之前我就与陛下说过，我们所处的世界只是很小的一个。即便是深渊之下的那个存在也不过是区区萤火。”

“陛下若有鸿鹄之志，应当志在大千世界，而非当下。”

姬成渊道：“你今日带她来就是想像朕证明大千世界的存在？”

王雅甯闻言觉得是自己开口的时候了。

“无需证明，云姑娘说的世界本就存在。”

姬成渊饶有兴趣道：“那你和朕说说，外面的世界如何？可有这一海四洲？”

“何止？仅仅是我所在的世界都有九州，更不要说星河之中，寰宇之内。”

因为周卫国直播久了的原因，王雅甯吹牛的本事也在进步。

当前，自然是捡玄乎的说。

姬成渊脸色看不出喜怒，“那外面谁说的算？”

“如按整个世界来算，差不多是群雄争霸。”

“那他们的规模都有多大？”

王雅甯道：“有巨头也有弱国。巨头之中，比之陛下强的至少有三个。”

“哦？他们也有百万雄兵？”

王雅甯嘴角一扬，“他们能一瞬间杀死百万雄兵。”

核弹、东风导弹，哪一个都能做到。

姬成渊神色惊骇。

就连一旁的云瑶也是如此。

姬成渊盯着王雅甯，“如果外面的世界真有你说的这般厉害，那为何朕并未在你身上感受到半点气息呢？”

王雅甯不解，“我身上应该有什么样的气息？”

姬成渊看她一副不明状况的模样便摆了摆手。

看来外界之人并不懂得修行。

如此比较之下，姬成渊觉得自己即便到了外面也能呼风唤雨。

在他眼中，自身的修为代表一切。

云瑶道：“陛下，我那师尊修为已到了这方天地的天花板，我们不应攻打玄荒部族，而是应该联合。唯有这样，才是出路。”

姬成渊心中踌躇不定，正要开口之际，他眼中闪过一名黑芒。

无人察觉。

紧接着，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阴沉。

但短短的变化，云瑶并未发现。

只见姬成渊摆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容我想想。”

云瑶闻言这才觉得奇怪，相谈甚好，为何赶自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