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子难不成也想当土匪?很显然,他们是看准了黑风寨地势易守难攻,同时可以辐射至定远县,小园村以及宏兴村这些地域。”
“而且这里隐蔽性极高,一般人根本不会到小莲子山上来,小鬼子接下来的行动就非常保密了。”
赵彬闻言,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王然分析得相当合理,这群小鬼子兵力大概有五千人左右,装备精良,战斗素质极高。”
“看样子,这是小鬼子的精英化部队,他们是替后方的大部队前来探探风声的,但是当他们看到黑风寨的防御没有想象中那么密不透风。”
“于是他们就改变了主意,并不以侦查为主要任务,而是将其改成了‘彻底占领黑风寨。’”
他说这番话时,还有意无意看了一眼一旁的权翔。
权翔闻言后,笑着微微颔首,他当然知道赵彬这不是在贬低黑风寨,因为他说的完全是事实。
曾几何时,黑风寨在冯志远的指挥下,寨子的军事防御的确做到了密不透风的程度。
要知道,寨子的弟兄们个个都武力不凡,身怀绝技,跟普通人有着本质的区别。
因此,清风寨的整体战斗力极高,和附近一些杂鱼般的势力有着本质的区别。
那些势力都畏惧小鬼子的威势,从而几乎都变成了伪军一样的部队。
而清风寨则完全不同,这些弟兄们正是因为身手不凡,因此对自己要求很高,都是有着一副侠义心肠。
他们虽然也是占山为王的土匪,但却从来不劫掠普通老百姓,而是盯着一些富豪乡绅,甚至时不时还会弄小鬼子几下。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由于之前的积累太过富足,再加上不用担心小鬼子的侵扰,他们顿时变得狂妄自大,同时也贪图享乐起来。
这样一来,黑风寨的防御层级顿时下降了不少,以至于这群小鬼子都摸到寨子门前来了,他们居然还在打牌喝酒。
想到这里,权翔心中懊悔不已,但他同时也知道,就算当初向冯志远提出建议,必须要整顿寨子的风气。
以冯志远的性格来讲,他是决然不会答应的,因为他这个人非常孤傲清高。
寻常的建议他是根本不会采纳的,一直以来,黑风寨的规章制度,基本都是出自冯志远一人之手。
他也有着这样的能力,将黑风寨治理得井井有条,让弟兄们都过上了美好的生活。
他这个人最是讲义气,同时也非常呵护寨子的弟兄们,非常考虑他们的感受。
冯志远见到弟兄们现在过得非常不错,自然不会用“整顿风气”这样的行动来制约他们。
不过他这样的做法,完全是一柄双刃剑,在和平安宁的时期,寨子上下的凝聚力自然是空前紧凑的。
一旦到了如今这种生死状况,自然就将缺点无限放大,以至于连一点抵抗的余力都没有。
“这群小鬼子真是嚣张啊,不过他们的身手确实是相当不错,寨子的弟兄们显然没有占据上风。”
魏和尚拿过望远镜,经过细致入微的观察后,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
“哎呀,你赶快让我看看。”王然仔细一瞧,眉宇间露出一丝凝重。
“团长,这伙小鬼子堪比特战部队了,而且兵力数量这么多,黑风寨的情况有点危险了。”
赵彬显然也同意这个观点,他分析道:“我们现在的总兵力大概在三千人左右,如果正面对上这群小鬼子,确实也是有些棘手。”
一旁的权翔闻言,肥硕的脸庞顿时露出焦急之色,颤声道:“赵团长,这该如何是好啊?”
魏和尚还没等赵彬说话,他率先开口道:“权二当家,实不相瞒,这群小鬼子当真是不好惹啊!”
“如果你能弄点好处给我们,那我们赵团长或许还会帮你们忙。
但眼下救你们非但没有好处,反而还会被某些人恶意揣测,说我们是居心叵测,那我们实在是没兴趣帮助你们啊!”
权翔闻言,脸色当即就如同是开了酱料铺一般,变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魏营长,昨天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竟然将你们怀疑成了居心叵测的人,我当真是吃屎迷了眼。”
“你们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计较,帮帮我们黑风寨的弟兄们吧!”
权翔欲哭无泪,焦急得浑身都如同筛糠般颤抖起来。
他此时真想跪下来,然后让赵彬狠狠抽他几个大嘴巴子,好以此让后者平息一下心中的怨愤。
王然见状,顿时笑道:“好了和尚,你就不要再捉弄人家权二当家了。”
赵彬此时收敛笑意,正色道:“二当家,刚才和尚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魏和尚顿时撇了撇嘴,随即无奈道:“二当家,我刚才确实是说笑的,大家都是自己人,彼此之间互助是理所应当的。”
不过他心中却是暗道:“你这个死胖子也有今天啊!昨天我见你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恨不得直接一枪崩了你。”
魏和尚昨天见赵彬好言相劝,对方非但不领情,还将他当做居心叵测的人看待。
他当即就感到火冒三丈,恨不得直接跟这个死胖子和那个老梆子大当家动起手来。
小说中有“鲁智深大闹五台山,”他本来想也来一出“魏和尚大闹黑风寨”,说不定后世真会被记录下来,当做英雄般的事迹到处宣传。
那样的话,他的名号可就流芳百世了,想想就美滋滋。
不过赵彬的格局摆在那里,黑风寨这伙土匪虽然自视清高,桀骜不驯,但都是自己的同胞。
现在小鬼子来犯我巍巍河山,同胞之间不应该互相猜忌,勾心斗角,应该携起手来一致对外。
魏和尚想当初也是性格火爆之人,说话做事有时会不经大脑思考。
但他已经在赵彬身旁呆了这么久的时间,脾气自然是收敛许多,已然没了之前的暴怒无常。
权翔闻言,他脸上的神色陡然间就凝固住了,随即转化为浓浓的震惊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