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能,同为女人我亦劝你把心思用在好好养胎之上,莫要整日间蝇营狗苟!”姜小满扫视一眼继续道,“还有,我虽与明澈和离,但信得过他,你莫要在此毁人清誉!”
“我毁他声誉?难道他敢指着天地说一声他那日没去过二门外的客房吗?”林柳儿此行便是想让姜小满不痛快。
“呵—林柳儿,你我本无冤仇,你是从何时开始恨我的?难不成就因为我嫁过明澈?”姜小满说着示意身边的高大丫鬟送客。
“林姨娘,请吧!”明澈悠悠道,“被林姨娘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有一日我经过二门外的客房,恰巧看到了明澈!”
“还看到了什么?”林柳儿敢如此嚣张便是觉得无人窥伺过她的秘密,猛地听这高大丫鬟说见过明澈,便颇有些后怕。
“我还看到了林姨娘!”明澈细声细气地转头对小满道,“小满姑姑放心,那林姨娘许是认错了人,非要往明澈身上摔,明澈一生气便将林姨娘推了个狗吃屎呢!呵呵呵—”
“你可还看到别的?”林柳儿心内惧怕,且顾不得这高大丫鬟的嘲讽。
明澈:“自然看到了,明澈走后那客房里便传来不堪入耳之声,听着像是—”
明澈那日的确在身后听到了某些声响,此刻便是极力渲染的好时机。
“闭嘴!”听这高大丫鬟说的头头是道,林柳儿担忧他将自己与陆云起之事和盘托出,于是命令道,“你是哪个房的?我劝你在这后宅里讨生活,把嘴巴闭紧一点,免得祸从口出—”
林柳儿说着便拂袖而去,她要抓紧时间了解这个高大丫鬟到底姓甚名谁,如若她真的看到些什么,自己定然不能放过他!!
只是回去之后的林柳儿找遍整个承恩侯府也没找到那个高大丫鬟!当然这已是后话,眼下明澈急着要自证清白。
明澈:“小满姑姑,奴婢亲眼所见,那明澈对姑姑忠贞得很,的确是狠狠将林柳儿踢了开来,姑姑切莫误会!”
“你果真看得真切?你认识明澈?”姜小满说话间便看那高大丫鬟握了自己的手,且在自己手臂之上轻轻地蹭,那感觉似曾相识……
“奴婢自然是亲眼所见,还亲脚所踢呢!”明澈恢复了本来的声音,咯咯地笑着。
姜小满猛地被吓了一跳,弄疼了伤口,疼得直冒汗。
明澈慌到,“娘子,是我!我不放心你,特意摆脱了表姑娘带我混进来,若非如此怎进的了二门?”
姜小满被明澈滑稽的样子逗笑了,心里暖道,“亏你记挂,我无事!”
“怎就无事—”
如今天气已大热,姜小满趴在床上又热又痛,明澈便忍不住拿了扇子帮她扇风,尤其是伤口处,甚至亲自吹着。
小满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疼,你且回吧!”
正在此时孙元娘推门而入,眼见着这高大丫鬟竟然如此尽心,不禁感动道,“多谢你替我照顾小满!”
小满受伤后,孙元娘便揽了照顾小满的责任,自觉已然尽心,没想到表小姐身边这侍女竟然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应该的!”明澈讪讪道。
孙元娘:“我既已回来,那就不劳烦妹妹了,替我多谢表小姐—”
随着孙元娘下了逐客令,明澈只得悻悻离开。
明澈离开后,孙元娘亦拿起了扇子。
姜小满:“不用,元娘,真不必如此!”
“嗨—跟我客气啥,都怪我,那萍水相逢的丫头都心细到如此,亏得你我还是从小一起长大呢?”
在孙元娘的悉心照料下,姜小满终于可以下地行走了。
这许多天过去,姜小满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滋味楼。
这日,当姜小满来到滋味楼便看到明大丫神情恍惚,似乎还在默默垂泪。
“大丫,你怎么了?妞妞呢?”姜小满关切道。
看到小满过来,明大丫道,“小满,你可好些了?听闻你受伤,我不敢去打搅,只盼着你能快点好—”
明大丫说着竟带了哭腔。
“妞妞呢?几日不见,我还怪想她的!”姜小满四下里瞅着并未发现妞妞的踪影。
“小满,妞妞被她阿爷带走了!说等我凑够了银子才能去看她!我妞妞只有三岁,还离不开我呀—”明大丫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什么?当年不是妞妞阿爷把你娘俩撵出来的吗?”姜小满说着便大概明白了。
想来是看着明大丫赚了银子,于是想利用小妞妞狠狠宰一次。
姜小满:“他要多少?”
“他阿爷说给五十两就写断亲书,否则永远都不让我见妞妞!”明大丫抽咽着。
“五十两,你哪有那么多?即便加上我也没那么多!这老头儿还是人吗?”姜小满急得走了几圈,然后说道,“看来只得开口借了,我们平头百姓哪能凑那么多钱,等将妞妞抢回来再说!那顾亭声呢?找他借!”
“我,我并未将真相告知,倘若和他借钱,那以后该如何呢?我虽想念妞妞,但那是他阿爷,想来他应当不会苛待了亲孙女吧?”明大丫忐忑道。
姜小满:“大丫!那老头若真当妞妞是孙女,当初怎能忍心将你们母女赶出来?这世界上人与人的差距当真是比人与狗都大!”
“那,那可如何是好呀,我妞妞如今不知身在何方呀?”听了小满的分析,明大丫心内的最后一道防线崩塌。
“不能等!那么小的孩子怎能离了亲娘!现在最重要的是知道孩子在哪儿,是否安好?那老头可留下什么线索?”姜小满急道。
“他只说若是凑够银子便联系那卖炊饼的小哥,若是凑不够银子不许来!”明大丫早已没了主心骨。
“大丫!你是妞妞这世上唯一能依赖之人,你先要立得住!走!”姜小满立即牵了明大丫去寻那卖炊饼的小哥。
“小哥,带我去找那老丈!”卖炊饼的小哥瞅了一眼,懒懒道,“你就是那私自跑出来抛头露面,不顾老人,也不让老人家见孙女儿的狠毒女人啊?”
想来妞妞那惯会颠倒黑白的阿爷已然收买了这小哥,姜小满懒得与其废话,直接掏了二十个铜板道,“快走!”
那小哥将二人领入了一间破庙,怒道,“就是这儿!你们惯会过好日子,可知老人孩子过得如何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