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门被温父等人猛地踹开。
温瓷站在房间正中央,面无表情的看着闯进来的几人。
“你这个心肠歹毒的逆女,明知道你那屋子不能住人,还非逼着你妹妹住进去,害得她被虫子咬成这样,你怎么这么——”
突然,温父斥责的话卡在喉咙里:“你的身上怎么也.....”
温瓷的脸上,身上满是可怖的红疹,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地儿。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的情况要比只起了一点红包的温嫣儿严重的多。
这让闯进来准备为温嫣儿斥责她的温家众人,一时间,都不知如何发问。
趁着众人皆瞠目结舌时,温瓷先发制人,冲温嫣儿说道:“妹妹,我已经答应让你嫁入王府,不过是想睡一晚你的屋子,这不过分吧?可你怎么能因为怨恨,就在我床上放虫子,意图毁我的容呢?”
温瓷说着,一把掀开被子,被子下,是一片蠕动的青虫,密密麻麻,令人作呕!
“啊。”
众人先是一片惊呼。
随后听了温瓷的话后,都不由自主的看向温嫣儿。
倒不是他们相信了温瓷所言,只是昨晚温嫣儿刚被温瓷从温暖的温苑赶去落叶庭,今日温瓷床上就遍布青虫,任谁都会猜想,温嫣儿是最有动机做这件事的人。
况且,温瓷身上这密密麻麻的疙瘩,实在让人触目惊心,不似作假。
“嫣儿,这些虫子是怎么回事?”
温母忍不住询问温嫣儿。
温嫣儿的眼泪立刻簇簇落下:“娘亲,嫣儿也不知啊。”
温嫣儿倒是没有说谎,甚至还一头雾水,昨晚她被温瓷赶去落叶庭居住,半夜被虫子叮咬的难以入睡,那时,她的确恨不得抓一筐虫子,丢到温瓷床上。
可她只是想想,还没来得及去做。
这虫子怎么就.....
是温瓷在设计她?
不。
不可能。
温瓷这个蠢货,这多年来一直被她欺压,借她几个胆子也不敢设计自己。
难道是她半夜被咬的受不了,迷迷糊糊起来,抓了这些虫子丢到了温瓷床上?
温嫣儿百思不得其解,但她可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温家众人怀疑,连忙哭哭啼啼起来:“娘亲,姐姐已经把嫣儿赶去了落叶庭,为什么还不放过嫣儿,还要诬陷嫣儿在她床上丢虫子?”
“呜呜呜,嫣儿被虫咬了整整一晚上,好不容易盼来爹爹和娘亲,能为嫣儿主持公道,没想到.....”
温嫣儿一哭,温家众人的心立刻软成一滩水。
不仅将之前对温嫣儿微弱的怀疑尽数打消,反而还将矛盾对向了温瓷。
温瓷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听着他们的指责,她将温家众人对温嫣儿态度变化尽收眼底。
可笑啊。
之前,她从不说谎,真诚待他们,可每当温嫣儿诬陷她时,无论她如何解释,他们都会无条件偏袒温嫣儿。
今日,她不过是抢在他们带着温嫣儿上门问罪前,涂了一些让皮肤敏感起疹的药膏,就说了那么一句诬陷温嫣儿的话,他们就开始怀疑起无比疼爱的温嫣儿。
现在温嫣儿一哭,他们又开始心疼了。
看来,她的父母兄长,毫无辨别是非的能力,他们从来只会相信弱者的眼泪.....
自己曾经那么迫切的,想要得到来自这样家人的爱。
现在想想,还真掉价啊。
她不稀罕这样的爱了,甚至有些厌倦与他们这样继续周旋下去。
温瓷刚要开口,解决眼下之事,就听到温父又在说:“逆女,你一言不发,想来已是知罪。”
温瓷:“......”
他们一家三口,不停歇的指责她,期间温嫣儿还一直哭哭啼啼,她倒是想发言,奈何没有机会啊。
“听你母亲说,你已经答应嫣儿成为世子平妻,还算你懂得分寸,今日青虫之事,为父就替嫣儿原谅你了,只是,你一回来,就闹得家里不可开交,鸡犬不宁,实在惹人厌烦。”
“吃了饭,你就尽管回王府吧,你母亲的手腕疼了一夜,你等会记得把护腕还给她。”
“还有,这护腕中的药粉,也用了一段时间了,明天你再拿十几包过来。”
“对了,还有你兄长,你还是要找找门路,看看能不能通过世子爷搭上些关系,让你兄长有机会参加明年的会试。如言作为咱们家唯一的男丁,不能一辈子只窝在这小小的江陵郡中,你作为妹妹,也该懂得帮衬。”
温父三言两语就决定了一切,温母和温如言也在一旁点头,他们不觉得是在为难温瓷,甚至还觉得,这是在给她弥补的机会。
温瓷没有说话,而是睁大眼睛,凑到温父面前,仔细的盯着他了好半晌。
温父被她看的浑身发毛,怒声呵斥:“逆女,你又在发什么疯?”
“父亲,您真是.....”温瓷退后两步,幽幽叹息:“真是,好大一张脸啊。”
温父气的眉毛一颤:“你, 你说什么?”
温瓷与他平静对视:“您亲口说,我不曾为扭伤手腕的母亲做过什么。为什么现在要找我索要护腕?”
“那一包药粉,我要用一天一夜,才能研磨而成,父亲张口就要我回去准备十几包。”
“父亲,您说,您的脸是不是很大?”
“逆女,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温父气的要死,他是真觉得温瓷得了失心疯,往日,她哪敢这样跟他说话?
他指着门口,骂道:“你给我滚!也别在家里吃饭了,赶紧滚!”
“求之不得!”
温瓷毫不客气,转身离开。
突然,她又想到了一件事,停住了脚步。
“对了。父亲,我嫁妆里的三间铺子,您什么时候正式给我?”
当年,她嫁入王府,为了和汝南王府拉上关系,温父给她的嫁妆倒是丰厚,还添了三间旺铺给她,只不过,这铺子只是名义上给了她。
实际上。她至今都没见过那三间铺子长啥样。
温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逆女把他气成这样,还张口要他的铺子?
温父想也不想,恶声道:“温瓷。这些铺子我是要留给嫣儿当嫁妆的,一间也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