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菫诺看着盘子里被他剥好的七八个橘子,个头都不小,她顶多再吃两个。
“太多了,你吃不吃?”她询问起谢南州。
“我吃两个。”
“那就多了。”南菫诺又看向左西棠,“你到底要不要?”
“我刚在自己屋吃了好多食物,吃不下了。”
左西棠说着,刻意挺了挺圆鼓鼓的肚子,“再吃就要炸了。”
南菫诺挑拣了三个橘子搁在盘子里,按下轮椅启动键。
身后,左西棠被这一幕惊的张大了嘴,“南州,她……”
“橘子而已,剥多了吃不掉也是浪费。不至于。”
谢南州话语依旧温和,余光却盯着阳台的方向。
透过落地窗,霍璟桉一眼看到缓缓靠近的南菫诺。
手机熄屏,刚要转身,却见她将果盘搁在了茶几上。
“剥多了,吃不完。”
她话语淡淡,并未多做停留,转身重新回到客厅。
“你干嘛给他啊!”左西棠介意的紧。
“吃不完,没必要浪费的。”
南菫诺拿起一瓣橘子入嘴。
“很甜,你要不要也来一点?”
她说着,直接分离了三瓣橘子过去,“就这点,应该不至于撑肚子。”
左西棠伸手接过,仍是心有不满。
“橘子是南州剥的,你下次可不许再借花献佛了。”
“记下了。”
南菫诺怕她跟个唐三藏一样念个不停,顺着她应声。
“时候不早了,我先去洗澡。你们继续聊。”
囫囵的吞下小半个橘子后转身前往卧室。
“你晚上穿什么,我帮你挑。”左西棠起身刚要过去,就被她用手势制止。
“晚上还能穿什么,不就是睡衣咯。你多陪南州聊聊,不用管我。”
“他不需要我陪!”
左西棠下了沙发,推着她前往卧室。
南菫诺扭头对着沙发上的谢南州道:“南州,那你早点回去吧。别太晚睡!”
“哎呀,他之前上夜班,熬一点点夜对他来说影响不大。”
“就是因为他之前上夜班,现在休息,就更该让他作息调整一下。”
“切,依我看,你就是怕他们俩在一个空间背着你做点什么事!”
左西棠随后俯身凑到她耳边,“他们俩要真是打架争执,你会帮谁?”
南菫诺正色道:“我只帮理对的那一方。”
两人进了屋。
左西棠一眼看到她的行李箱,“这个箱子是你我中考时买的吧?”
这么多年了,她居然还在用!
南菫诺上前,打开后从里面拿了要换的睡衣。
“嗯,质量好。空间大!”
她刚打开收纳袋,左西棠面露不可置信。
“你这衣服……这几件都是好几年前的款式了。南菫诺,我拜托你,对你自己好点吧?”
“ 衣服一没破,二没脏的,有什么不能穿的?”南菫诺不以为然,把衣服搁在腿上前往浴室。
走到一半,止住,扭头问道:“对了,你刚前头不是说从我这拿了衣服么?”
左西棠盘腿坐在沙发上,准备打游戏。
“我没拿你的衣服,骗你的。”
“你看你进来也只是打游戏,还不如在外陪一会儿谢南州呢!”
听到游戏声,南菫诺眉头皱了皱。
左西棠头也不抬的回道:“可不行,这次带着谢南州过来,祁老好像误会了,我怕她给我胡乱牵线!”
“祁老的话,我两对父母都是比较认可的。到时候乱点鸳鸯谱,我会疯掉的!”
祁家的名望在政商两界排行第二,便没有敢排第一的。
南菫诺没再出声,转身进浴室。
五分钟后。
浴室里热气氤氲。
她站在花洒下正打着浴沫,身后墙面里隐隐传来动静。
“咚、咚!”
不一会儿,声音遍布整个浴室的墙面内里。
她关了水声,仔细辨听,却是什么都没有。
再次打开水,声音再次出现。
她扯过浴巾裹住身子,不顾没冲洗完的浴沫,走至门口,“西棠,你过来一趟。”
左西棠放了手机上前,看到她一身泡沫,不解:“怎么了?”
南菫诺用手比划了下,“嘘,小声些。”
拉过她的手来到花洒处,将其打开,哗啦啦的水流声再次响起。
“咚、咚!”
声音再次响起。
左西棠点了点头,“听见了。兴许是楼上有人?”
“你先等着,我跟南州去看看。”
“嗯,注意安全。”
南菫诺送她到浴室门口后,没敢再继续冲澡,但身上这个样子也不能出门,只得在里头待着。
十分钟后,左西棠迟迟未归。
她发了信息过去。
【怎么样了?】
【佣人说楼上没人,不过我跟谢南州离开的时候听到了动静。】
【还是算了,你回来在浴室陪着我。一个人不敢洗。】
【好,马上来。】
南菫诺转身回到浴室门口,盯着花洒处走神。
“发生什么事了?”
霍璟桉低沉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她扭头,见他正眸色晦暗的盯着自己。
“浴室里有奇怪的声音。”南菫诺解释。
“奇怪的声音?”
“昨天你我就住在这里,并未有发现异常的。”
很显然,他并不信。
南菫诺紧了紧身上的浴袍,“你要是不信的话,去把花洒打开,再在里面待一会儿就知道了。”
闻言,霍璟桉环顾屋内一圈,“你闺蜜呢?”
“她跟南州上楼查看去了。”
听完她的解释,霍璟桉半信半疑的上前,进浴室后打开花洒。
哗啦啦的水流声响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点动静都没有。
南菫诺:“……”
怎么会?
霍璟桉唇角微勾,眼眸意味深长的看向她,“还要我继续帮你检查下吗?”
“不用!”
南菫诺毫不犹豫拒绝。
丢脸这种事,一次就够了!
霍璟桉出浴室,南菫诺想再进去,但又不敢,可身上未冲洗干净的泡沫又实在让她不舒服。
见她脚伸出去又缩回,反反复复。
“需要我在外头帮你守着吗?”他沉声开口。
南菫诺一愣,仰头对上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幽光。
有一瞬的犹豫,头上的泡沫又好巧不巧的滴落下来。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哈!”
“嗯。”霍璟桉点头。
南菫诺利落进浴室,刚要反锁房门时,又想到可能会有意外。
隔着门跟他说:“我门不锁了,你在外面帮我看着……没我声音不许闯进来!”
“抓紧洗吧,不然你闺蜜来了,又该蛐蛐了。”
话落,哗啦啦的水流声响起。
霍璟桉倚着墙角,透过落地窗看向屋外的江面。
远远的,灯塔上的亮光一闪一闪,似有人。
联想到昨天直升机上的几人,他眼眸微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