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几点出发?”
她将自己的宠物球放进行李箱后出来问他。
“下午三点。”
南菫诺看了眼时间,还剩六个小时左右。
“你爸妈那边不去的话,剩下的时间我就陪我妈去了。”
“你自己安排。”霍璟桉把玩着手里的宠物球,神色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后转身离开。
南菫诺走至门口,看着他下楼后直接进了餐厅。
管家安排佣人上了一早备下的早点。
她看了眼时间,九点刚过。
“还真一直没吃啊……”
隔壁屋门开,杜若拿着剩下的早点出来,“你沐叔一直念叨着,你拿下去。”
南菫诺摸了摸,还有余温。
“我跟你沐叔也吃不了这么多。”杜若宽慰她。
南菫诺斟酌后也觉得该给霍璟桉一份,但一想到沐衡民对霍璟桉突然转变的过分慈和态度,心中起疑。
“好端端的,沐叔怎么突然变态度了?”
“你沐爷爷让他进沐氏,他是不愿的。但老爷子一直用巍山旅游项目压着,他也没办法。”
南菫诺面露凝重之色,“那若是巍山旅游项目很快能定下,沐叔是不是就不用进公司强行挂职了?”
“嗯,照理是这样。但今天早上你走后,老爷子又跟你沐叔单独聊了,不知道聊了什么,问他也不说。”
杜若叹息后又道:“你沐叔的身体一旦劳累过度,势必直线垮下来。”
母亲杜若跟沐衡民多年感情一直很好。
她也希望沐衡民能多陪她母亲几年。
“妈,我知道了。这件事交给我。”
餐厅里。
霍璟桉慢条斯理的享用着早餐。
南菫诺上前,将早餐随手搁他面前。
“不是白给你吃的。”
霍璟桉掀了掀眼帘,放下调羹,抽了纸巾优雅的擦拭嘴角后拉开一侧的椅子,“坐下说。”
南菫诺刚坐下,就见管家递来新的一副碗筷。
她来时在车上已经吃过了,倒也不饿,见他不吃,干脆将袋子里的早点全部搁在碗里后摆在他面前。
“还热乎着,你先尝一个。”
说着,将汉包夹到他碗里。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霍璟桉瞥了眼,并未动筷。
面对他的形容用词,南菫诺也不恼,“奸,谈不上盗。”
而且奸的也不是她,是沐老。
不等她继续开口,霍璟桉先开了口:“巍山旅游的项目,暂时还不能敲定交给哪一家。”
“相关手续,霍氏这边也还在继续走着。”
“你是说霍氏跟上头的流程么?”这个项目具体情况南菫诺也不是很懂,但此前听沐家叔伯提过一二,这个项目下放时受到了一定阻挠。
霍氏虽然最后拿到了,中间一定费了不少功夫。
“嗯。拿是拿到了,但一些细节的地方还需要上头放权才行。”
听到他这么说,南菫诺心下了然。
“那你跟沐爷爷提过吗?”
要真是手续还没全,现在急着让霍璟桉给到沐氏做,后面也定然会有变动。
“没有。”霍璟桉重新拿起筷子,夹了她给的汗包尝了一口。
味道一如当年。
他瞥了眼另两袋没打开食物,转移话题:“只给我吃这个?那两个你准备自己留着吃?”
南菫诺白了他一眼,打开袋子,取出饺子跟一碗豆腐瓣。
“这不是见你没动才懒得拆么。不然回头都冷了,再加热味道就不如第一道好吃了。”
“我前面遇到了你四叔,听着他嘴里嘟嘟囔囔着什么说你抠搜,只给他一个汉包……”
霍璟桉借此调侃她。
“拿我买的东西去给他妹妹献宝,我能给一个就不错了!”南菫诺也是懒得跟他装。
话落,她起身,“我去给沐叔回个话。”
刚要走又觉得不对劲,“那你怎么不直接跟沐爷爷说?”
“我要是直接说了,那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霍璟桉慢条斯理的吃着豆腐瓣,掀了掀眼帘给了她一句。
“可你这样做,会让他们觉得我更有必要跟你绑定了啊!”
南菫诺重新坐回去,凑到他跟前,轻声道:“你是不是脑子又开始不灵光了?”
霍璟桉脸一沉,“嗯,的确是不灵光了,要不怎么会吃你递来的东西。”
南菫诺直接把他面前的豆腐瓣拿到一边,“既然这样,那你也别吃了。”
“还真是跟你四叔说的一样,小气!”霍璟桉回了她一句,转而吃水晶饺。
吃完,见她还护着豆腐瓣,“还不去回话?”
南菫诺直接安排起他:“你去说!就说你刚问了底下人,得来的消息。前些时日忙,没顾上。”
霍璟桉神色微严,正色道:“我去说的话,到时候你沐叔在沐老可就未必能有的处境了!”
听他这么一说,南菫诺想到了母亲杜若前头提起的事情。
心情凝重。
“凡事都要有舍有得。”霍璟桉趁机将她手里的豆腐瓣拿走,继续吃着。
南菫诺叹一口气后不情愿的起身上楼。
拐角处,管家默默注意着餐厅里的一切。
见霍璟桉吃完快要出来,他转身前去跟沐老汇报。
霍璟桉走到窗口,正好看到他从绕至后院。
他将擦嘴的纸巾丢进垃圾桶,看了眼停在外头的车。
他走近,发现车身上落着几片寒梅花瓣。
花瓣被一层薄雪覆盖,他掸了掸就轻松取下。
淮京种有寒梅的地方只有三处,两处距离沐宅都很远,要过去的话,起码要等夜里才能折返。
唯一近距离的……就只有古雅集城。
他透过车窗看了眼里面的行车记录仪。
车门未锁,他打开车门进去……
“阿嚏!”刚从洗手间出来的南菫诺冷不伶仃的打了一个喷嚏,紧跟着又是眼皮狂跳。
“奇怪,怎么回事?”
“是不是外出冻着了?”
母亲杜若听到动静过来,看到她抽了纸巾擤了一把鼻涕。
南菫诺丢了纸巾,“没有,只是刚刚突然鼻子发痒。”
话落,又是一个喷嚏,“阿嚏!”
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不安情绪。
“菫诺,你跟霍先生一会儿是要外出么?”在阳台修剪盆栽的沐衡民进来,手里捧着一盆接近枯萎的花。
“不啊,他跟我说了下午三点才出门。”
“那我刚刚瞧着霍先生在你的车上。”
沐衡民的话一出,南菫诺当即意识到了不对劲,转身火急火燎的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