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勿想到这,脸色忽变。
既然相关,【通识】为什么不能是敕风刀法中重要的一环!
他想到这,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那支瓷瓶。
小心翼翼将瓶塞拧开,熟悉的,刺鼻的味道传来。
祁勿捏着鼻子,从中倒出一粒棕褐色的丹药。
犹豫半晌,他送 入口中直接吞咽。
张宜既然没讲是否需要咀嚼,他干脆不受这点苦,直接将丹药送 入腹中。
只是刚刚下肚,祁勿便感到一股澎湃的药力化作精纯能量,涌入四肢百骸。
他的身体仿佛干涸许久的贫瘠土地,遇到这千载难逢的甘霖。
原本乏酸的肌肉缓缓隆起,就连骨骼窍穴 内,似乎也传来一阵舒适的清爽。
不仅如此,祁勿发现就连自己的性灵识海,似乎也被治愈。
原本的疲惫一扫而空,性灵被药力滋养着更加壮大。
“怪不得张队说一周服用一次就够了,这个药力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足以全心修炼一周。”
祁勿不再犹豫,连忙钻入性灵空间。
这次,他没有将自己观想成金乌真身,反倒是以自己本身的性灵,在神识空间中钻研起敕风刀法。
这不练不要紧,一练,祁勿便发现了不对。
神识空间作为他的意识形态存在,按理来说,施展敕风刀法的难度甚至远不及将自身观想成三阳济乾的形态。
可真当祁勿在识海中施展敕风刀法时,他却明显的感到每一次的挥刀都变得极为困难。
用肉身施展敕风刀法时,他甚至能连着劈砍出三道不同的刀痕。
可此刻,他在用性灵施展敕风刀法,效果却堪堪比的他上初学刀法的时候。
其中差距,不可谓不大。
话虽如此,祁勿却没有停下修炼的步伐,道路越是艰辛,他越是能感觉到这条道路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识海沉寂下来,性灵忽明忽暗,俨然一副快要消散的模样。
他不慌不忙,又从瓷瓶中取出一枚丹药吞入腹中。
凝神丹的药力在他识海中扩散,干瘪的性灵再次焕发出新光。
他接着施展敕风刀法,动作越来越熟练。
敕风刀法的一撇一捺都在他精神中烙印着,他的精神力在飞速散去,可性灵却愈发强大。
不知不觉间,他又觉得精神匮乏,再次掏出一枚凝神丹服下。
如此往复,祁勿沉浸其中,不觉枯燥,反倒是无比享受着修炼带来的快 感。
就在他又一次伸手摸向瓷瓶时,空荡荡的瓷瓶瞬间将他拉回现实。
“没了?”
他心中一惊,收回神识,只见周边天色渐晓,衣服上湿漉漉的,浸满晨霜。
他伸手在瓷瓶里转了一圈,除了冰凉的白瓷璧,什么也没有摸到。
“张队让我省着点吃,我怎么半天就全吃完了!”
他懊悔不已,心下又担心自己会不会出什么事。
“张队说一枚丹药就够我修炼一周,那瓷瓶里有四五枚,都够我修炼一个月了!”
祁勿头大,却也只得面对现实。
他从未想过修行会如此消耗资源,如今看来,以后要吃的苦怕是更多。
他起身,将湿漉漉的衣服脱去一旁,心中思索着。
“丹药吃了便吃了罢,只是不知道我如今修炼的方向是否正确,又是否有什么收获。”
他起身走到一片空地,将筋骨活动的啪啦作响,随即抽出佩刀止戈。
没有着急出刀,他性灵凝聚,脑中仔细观想着风。
对的,风!
他在识海中修炼了那么多次,终于抓住了敕风刀法的精髓。
敕风,敕封。
敕字本来便是古代皇帝的指令,带着不可忽视,不可违背的意志。
而风则是自由的。
以一种不可违背的意志命令风,如此冲突的一幕要如何实现?
祁勿在识海中磨练了数千次,终于找到一种办法。
一道风无法听从自己的敕令,那无数道风呢?
敕风刀法本来便不该被拘泥于刀痕的数量,不可估计,无孔不入的破坏才是敕风刀法的精髓。
他的意识陷入深层次的观想中,似乎有着一缕一缕的风在握着他的手,握着他的刀。
良久,他缓缓挥出,相比张宜传授给他的那本折风刀法刀谱。
祁勿的运转路线早就被改的面目全非,可即便如此,他手中的刀法威力不减,更得其髓。
不远处,一位身着布衣,头发很长的男子伫立在大树下。
只是看他的打扮,多半便是城外逃荒的流民。
可在他的身后半步距离,一位身着甲胄,面色严肃的男子却安安静静的守在他身边。
“该走了。”
有鸡鸣响起,甲胄男子朝北边看了看,眉头一皱,有些不悦道。
可那布衣男子脸上没有丝毫反应,脸上的兴奋更盛。
“这人折风刀法得到真传了。”
他刘海挡着眼睛,但只要和他对视,便能发现他眼中无比的清澈明亮。
他虽然穿的破旧,但身材却很好,与祁勿相同的是,他身上也是湿漉漉的一片。
“得到便得到了,折风刀法在军营里又不是什么不传之秘,有几个天赋不错的不是很正常。”
甲胄男子拉着他便要走,可当他伸手过去时,却见布衣男子早就没了身影。
“闹腾!迟早有天给他捆了送地牢去!”
甲胄男子暗骂一句,似乎知道他去了哪,快步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空地中,祁勿终于挥完一套敕风刀法,大汗淋漓,他睁眼,刚想检查自己的成果。
可忽然,他视线内窜出一道消瘦人影,他吓了一跳,警惕的后退两步,手掌紧紧握着止戈。
“你是谁?”
那男子没有回答他,而是拽着下巴上本就不多的胡须,眼神认真,仔仔细细的盯着被祁勿挥砍出无数刀痕的大树。
“你刀法不错!”
半晌,他大喊一声,祁勿被他这一惊一乍的模样吓得想转身就跑,可却被那男子拦住。
“你改良了折风刀法?改的很不错!整个关宣镇,你对折风刀法的造诣只在一人之下了。”
他毫不留情的赞叹,丝毫没见到祁勿的眼神悄然发生了转变。
“大叔认得折风刀法?你是军官?”
那男子还是没回答,而是从树上折下一截树枝,神神叨叨了几句,转头看向祁勿。
“你的折风刀法学的差不多了,虽然没有心法,但你却能将观想融入刀法中。”
“这已经是百户才能做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