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我这剑气之下,想必你也不会服气!”
沈渊说着,竟果真向前迈了三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不足四丈。
他长剑仍未出鞘,左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眼底却闪过猫捉老鼠的戏谑。
“来吧!我倒要瞧瞧你还有什么鬼把戏!”
话刚说完,沈渊的脸色瞬间由嬉笑转为癫狂,恶狠狠地说道,
“但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的把戏不能让我满意……”
“等待你的,将比死去痛苦百倍!”
“到那时,你定会后悔,没在第一时间自刎了事!”
见对方如此轻敌,林东不由心中冷笑。
上一个在他面前如此嚣张之人,坟头草都不知道有多高了。
而在审视自身状态后,林东心中不禁一喜。
虽说刚才的巨斧被沈渊一招摧毁,但身上的混沌状态效果竟丝毫未减!
看来,随着逐步解锁万法归一决,诸多功法之间的相辅相成的效果,可以持续共存。
这对自己接下来的战斗或许会大有帮助。
林东再次从身上掏出随身携带的长剑。
“既然如此,那我就再多叠几层增益状态!”
而在林东右手手指刚碰到剑柄时,沈渊就笑了。
先是低低一声嗤笑,接着越笑越大,最后干脆捧着肚子,笑得肩膀直抖。
仿佛看到了世间最荒谬之事
“剑法?自取其辱也得选个时辰!”
“我六岁握剑,每天挥一千次、刺一千次、挑一千次,收一千次,二十三年一天没落!”
“你哪来的勇气,竟然敢冲我亮剑?”
沈渊话音刚落,身形陡然一动,
剑未出鞘,一道青白剑气先一步掠出,直取林东左肩。
林东刚想侧闪,但现在的距离实在太近,身形未动,剑气已至。
“噗”的一声,血洞贯穿。
混沌状态虽然屏蔽了自身痛觉,可手臂垂下的角度无疑在诉说这一事:
左臂不仅骨头断了,筋脉也断了。
沈渊收剑,像做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实际上,沈渊刚才那一剑是故意未击中林东要害。
在他眼中,林东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他此刻一心只想好好戏弄林东一番。
毕竟,能让他连续称赞几句“有意思”的人物,已经多年没有出现了。
沈渊实在不想这么快就杀死林东。
“左手给你弄断了,作为你在我面前胆敢拔剑的惩罚!”
“右手,给你留着,继续握剑。”
“让我看看你能舞出几朵花儿。”
林东咬紧后槽牙,右手短剑横提,脚步一冲,强行把距离拉近到三丈。
清逸剑法唯一的作用就是提升闪避,他得靠这门身法再往前蹭两步。
沈渊一眼看穿,却故意不拦,反而侧了侧身,像给老鼠让路的猫。
“再靠近点,省得说我欺负你这只蝼蚁。”
等林东踏出两步,沈渊手腕再次一抖。
剑气破空,这次瞄的是左腿。
“咔嚓”一声闷响,腿骨几乎被穿透。
林东身形一晃,用短剑撑住身体才没彻底倒下。
鲜血顺着裤腿往下淌,沙丘上立刻出现一滩殷红。
沈渊垂眼看他,语气平淡的,好像是街坊邻居间随意聊天。
“你不是有个类似无敌的功法吗?怎么还不使出来?难道是想留到关键时候才用?”
沈渊说完,又摇了摇头。
“再不用,可就没机会用了。”
前几日,沈渊在剑气击中林东身体时,察觉到林东身子微微一颤,却又安然无恙,便已然猜到他身上怀有类似无敌效果的功法。
不过沈渊心里明白,这等功法看似逆天,必定存在极大限制。
他早就有所揣测,要么是对气血损耗极大,要么是很长一段时间内最多能用一次。
所以,他笃定林东是想把这招当作杀手锏,留作最后的保命绝招。
可沈渊并不着急。
猫抓老鼠,总得让老鼠跑两步才有趣。
毕竟,老鼠,永远也不是猫的对手,
难道不是吗?
沈渊又向前迈了一步,脸上的笑容愈发诡异,愈发张狂。
“来吧,你这种有意思的玩物,实属难得!”
“平日里,尊者总是批评我嗜杀虐人。”
“唉,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畅快了,尤其是碰到你这么个铭腑境初期的小家伙!”
“听好了,你可千万别这么快就死了,我还想在你身上好好爽上一爽呢。”
而林东被沈渊肆意折磨的这一幕,清晰地落入一旁番戎士兵的眼中。
这些士兵着实没想到,这位一出手,便能击杀己方大部分弟兄的大夏高手,在沈渊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当即,有个狂热之徒激动地双手举臂,高声呼喊:
“番戎万岁!烈阳尊者万岁!”
喊罢,他偷瞄了一眼沈渊那透着诡异的面容,浑身颤抖着又补上一句:
“沈……沈大人万岁!”
那士兵韩万觉得不够,本还想再重复一遍,却冷不丁被沈渊打断。
“谁让你把我排在最后的?”
沈渊冷冷转头,目光如刀般射向那士兵。
这眼神中蕴含的威压,吓得那士兵肝胆俱裂,他赶忙慌张改口道:
“沈大人万岁!番戎万岁!烈阳尊者万岁!”
在他想来,顺着沈渊的心意,或许自己就能逃过一劫。
沈渊“嗯”了一声,手腕轻抖。
剑气一闪,士兵头颅瞬间炸成红白碎末,骨片与脑浆溅了旁边同僚一脸。
无头尸体晃了晃,扑通倒地。
“晚了。”
沈渊收回视线,像拍死一只嗡嗡叫的蚊子,
“顺序要靠自觉,等人提醒,就迟了。”
周围士兵瞬间噤声,下一秒,不知谁发一声喊,人群轰然四散。
有人往村外跑,有人往田里钻,甚至有人慌不择路跳进灌溉渠。
“我让你们跑了吗?”
沈渊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此时的他,竟肆无忌惮地背对林东,仿佛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只见他手腕连续抖动数次,多道剑气朝着不同方向,如疾风呼啸般,向那些逃跑的番戎士兵飞射而去。
剑气的速度快如闪电,眨眼间便追上了各个目标。
噗噗闷响接连响起,逃命的士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体在空中被剑气撕碎,血块与残肢如雨落下。
林东站在原地,任碎肉与血雨落在肩头。
他面无表情,眼底却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喜色——
沈渊越疯,情绪越外露,对魂击的抵抗力就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