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个藤?
切个口儿?
这是啥意思。
感觉这人是在说什么道上的黑话,但是我根本听不懂,对不上号。
我没有接上话,几人当中的大哥继续往下说了:“小兄弟,你不是我们道上的人,我们又无冤无仇的,你非得要跟着干嘛啊?”
“大哥,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就一个要求,就一个想要的,我只想要你们的那几块玉,要是实在是不愿意割爱,也行。”
“你告诉我,你们是在哪里搞到的这玉,还能不能再搞到点,等着拿这玉石救命呢。”
事关刘二妮的性命,我不想和他们去绕弯子,也不想讨价还价,真能用钱,用金子解决,我完全舍得。
听到我这话,那个女人轻轻拍了拍背着她的二弟的肩膀,停了下来。
“你说你要阴白玉救人?”
那女人此时不再避讳阴白玉这个称呼了,显然是有坦白的趋势了。
我赶忙凑过去,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他们放心我也放心,“对,我需要阴白玉,要大笔的阴白玉!”
“两根金条,一块儿,我们这有三块阴白玉可以卖给你,拿金条来换。”
女人说道。
“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肩膀一低,就将背上的箱子往下放了放,伸手去拿东西的时候,眼睛看向三人,“我还没摸到你们手上的玉,至于是不是阴白玉,我现在确定不了,要不,你们先拿一块儿,给我,我付一根金条,先让我验验货?”
从始至终,我都没能摸到那块玉,不过是凭感觉,以及这女人的反应,我才觉得是阴白玉,现在还是要提前确定一下才好。
真换到了阴白玉,花钱不心疼,要是被骗了,那就没地方哭去了。
哪怕用一根金条去试错,我也愿意,真被骗了一根金条,我决计不和三人纠缠,掉头就走,这三人明显不是普通人。
不然刚刚也不会给我甩出那个什么黑话来,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我提出的条件,三人并没有反对,看样子,实在是想把我这个尾巴给剔除掉了。
我从箱子里取出一把金豆子,撕下一小块布,包裹进去,丢了过去。
他们同样用布包裹好了一块玉石,给我抛了过来。
接过布包的一瞬间我立刻打开,将里面拇指粗细的玉石拿在手上看了看。
就质地和触感,完全和阴白玉一模一样。
不过,想要确定,还是需要用其他的办法来定,我箱子里就有临走时,杀掉的公鸡的,鸡冠血,正好可以拿来验一验成色。
“三位,别介意。”
朝正在验金子成色的三人喊了一句,我就翻出了箱子当中,装有鸡冠血的小瓶子。
开罐,滴血,翻扣。
我这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下来,吸引了三人的目光过来,尤其是那个病怏怏的三妹,手里的金豆子都暂时先放到了一边。
“小兄弟,你当真不是三清座下无名客?”
这句话我算是听懂了,三清座下无名客,指的是正统的道士,可我这哪算是正统的道士啊,自然摆手,“野路子,并非三清。”
其实,二郎神都被我给请下来过,称自己为正统三清,怕是也没啥大问题,但主要是道士的手段,和我们北派画尸人的,差不少。
这三人要是对其中的道道足够懂,很容易就露馅了,到时候难免又要费口舌去解释。
倒不如,一开始就把事情给说明白,说清楚了。
“野路子的道爷?”
两个男人有些狐疑地看向我,但语气中早就没有了当初的不屑和敌意。
“道爷谈不上,总归是懂一点,听你们这话茬,是碰上什么黑点子了?”
“还是遇上红见黑了?”
这两句是我离家前,和我爷学的黑话。
混道上的人,都喜欢把遇到邪祟的事情,称为,黑点子,又或者是红见黑。
那个三妹,看见我拿出了公鸡的鸡冠血,才这样问,一定是觉得正常人身上不会带鸡冠子血,可问题是,我的确和正统道士不沾边。
“对,我们是红见黑了。”
那女人当即答道。
“野道爷,你道行够深不?”
大哥和二弟也问道。
我扫了一眼三人,说道:“要不是特别大的问题,我都能处理了,之前第一次遇到你们三,你们三妹身上就有淡淡的阴气,现在反而是看不见了。”
我清楚地知道,现在要展现下自己的水平,这样可以尽快地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
无非就是各取所需,我想办法帮他们解决红见黑的事情,他们给我阴白玉。
而且看对方几人的样子,怕是还知道哪里有更多的阴白玉。
我话一出,三人对视了一眼,当即点头,“野道爷,你说的全对,最开始同乘一张驴车的时候,我三妹确实是遇到了黑点子,后来到镇上,用我们自己的土办法,没解决掉。”
“后来拿一块阴白玉物件,找了镇子上的一个高人出手,当时是感觉没事了,但没过多久,就发现没处理干净。”
“什么阴白玉物件?”我赶忙追问,“是小玉瓶子吗?”
我当即从怀里掏出从姜琴那里搞来的阴白玉小瓶子,拿在手上给三人看了看。
“对,就是这件!”
“怎么到你手上了?”
我将瓶子收起来,摆摆手,“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你们只需要告诉我,你们是不是还知道阴白玉哪里有更多?”
“知道是知道,不过……”
三人中的大哥明显是有些话没说完。
“知道就好,你们带我过去,我现在就想办法,把你三妹的黑点子给去了,去得干干净净。”
“当真?”
“当真!”
说着,我就朝三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大哥和二哥也不再拦我,只是分散开,站到了土路两侧。
我走近后,看着披着厚衣裳的女人,做了个手势,“要不先把衣服给拿掉?”
“给我讲讲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
女人犹豫了片刻,随后掀开了厚衣裳。
我定睛一看,衣裳下的女人,简直没有人样了,四肢枯瘦,唯独肚子大的像是怀胎十月,马上要生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