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寒一边在暗道里飞速逃跑,一边在心中暗自卜卦。
可是不管他怎么测算,命运的丝线显示的总是大吉。
可是现在情况,很明显是凶多吉少。
第一次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以前他的测算占卜可是让他无往不利。
但是为何,明明自己多次卜算都是大吉之兆,现实却步步危机?
难道是卦象有误,还是自己忽略了什么关键因素?
心中疑惑更甚,脚步却不敢稍停。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紊乱的心跳,脑海中飞速回溯每一个卦象细节。
或许是某个微小的变量,导致了结果的偏差。
他内心不断推演着各种可能性,试图找到那遗漏的一环。
汗水沿着额头滑落,浸湿了衣襟,但他无暇顾及。
突然,暗道的前方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倚靠在暗道的墙边上,手中把玩着一把飞刀,眼神中透着戏谑与冷冽。
笑一寒心中一紧,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
那人影缓缓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这不是,天测阁的笑一寒吗?难道没算到我会在这里?”
那人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嘲讽,
笑一寒强压惊惧,冷声问道。
“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个密道的。”
笑一寒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这个暗道可以说整个玄门天宗就只有他一个人知晓。
那人轻笑一声,缓缓走近,阴影中五官逐渐清晰。
“怎么,我才离开这么一会,你就忘了老朋友?我可是在这里等你好久。”
笑一寒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整个人呆立在了当场。
“江烬?怎么可能?”
“你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不对,回去的那个人不是你,是你的替身。”
“这也是你布的局吗,就为了等待这一刻。”
笑一寒心中电光火石般闪过无数念头,但是他依旧没明白卦象中的偏差所在何处。
江烬的笑容愈发深邃,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看来你还没完全明白。”
江烬轻叹一声。
“你所看到的卦象,只是我想让你看到的。”
笑一寒心头一震,看向江烬,此刻他才隐隐抓住那丝被刻意引导的线索。
江烬缓缓步至笑一寒面前,字字如锤。
“你以为的吉兆,不过是我精心编织的幻象。”
“你的每一步,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你所谓的卦象,不过是我在你心中种下的迷障。”
笑一寒握紧拳头,心中翻涌,听到幻象一词,他终于明白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江烬的布局,远比他想象得更为深远。
笑一寒眯起眼睛恨恨地看向江烬。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烬轻笑,随后淡淡道。
“从你抓住蟒爷的那一刻,我才开始真正介入布局。”
“之前的所有,我都是走一步看一步,为的就是不让你察觉不到任何破绽。”
“一切的牺牲,和安排都是为了让你相信自己的卦象,从而走进我为你设下的局中。”
笑一寒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心中却如坠冰窟。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此刻笑一寒似乎完全放弃了抵抗,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绝望。
他知道自己已经深陷泥沼,难以自拔。
从刚刚开始,自己以为掌控全局,实则只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江烬无所谓地说道。
“告诉你也无妨!”
“蟒爷的身份想必你们都已经调查清楚了吧。”
“作为南疆最强的蛊物,它不仅拥有强大的毒性,还能和我共同感官。”
“但是还有一样能力,是你们绝对不会想到的。”
“说实话在我听到它这个能力的时候,我也颇为震惊。”
“它能够通过自身为媒介,将与自己签订之人的术法,作用于对手身上。”
“即便双方相隔千里,也能如臂使指。”
“正是借助蟒爷,我才能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操控你的卦象,让你一步步走向我预设的陷阱。”
笑一寒心头剧震,终于明白为何每次卦象都精准无比,却总在关键时刻偏离。
也明白了自己为何全盘皆输,原来一切早在江烬的算计之中。
开始用李乘风和宋晚晴的牺牲。
让自己以为,自己的计划全部成功,从而使自己开始麻痹大意。
完全相信一切的结局都会如卦象所示。
随后江烬为了彻底掌控局势,让蟒爷故意被抓。
同时为了掩盖蟒爷真正的目的,江烬让张玉洁也被牵涉其中,成为迷惑视听的棋子。
张玉洁的出现,让自己只想到蟒爷和张玉洁都只为为了监视自己而已。
让他完全忽略了蟒爷那深不可测的媒介能力。
江烬的布局环环相扣,利用蟒爷的特殊能力,悄然操控一切,让自己深信不疑。
最终陷入他精心编织的罗网。
只是还有一点,笑一寒始终未能明白,那就是韩华丰。
他不是跟宋老是政敌吗?二人经常针锋相对。
而且他们玄门天宗针对玄象局的所有计划,也都是通过韩华丰之手暗中推动。
可以说韩华丰就是玄门天宗在玄象局的内鬼,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自己也对他进行了全面调查,也发现他与江烬并无交集。
并且通过卦象显示韩华丰确实已经跟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为何他会在关键时刻反水,成为江烬的帮凶。
对韩华丰的占卜可是在江烬操控自己之前啊。
总不能是江烬也可以未卜先知,提前布局吧?
这一疑惑如同一根刺,深深扎在笑一寒心中,让他难以释怀。
仿佛看见他在想什么,江烬微微一笑。
“你不会真的以为,总控全局的那个人是我吧。”
“我承认,我的确是布局者之一,但是只是针对你的这一局。”
“真正编织这整个大网的,其实是宋老。”
笑一寒不可思议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宋老和韩华丰的不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码?”
“怎么可能,我明明卜过一卦,卦象显示他们水火不容。”
江烬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轻声道。
“因为,韩华丰,才是天测阁真正的传人。”
听到这句话,笑一寒如遭雷击,所有谜团瞬间解开。
他露出一丝苦笑,随后双腿无力地瘫软在地,心中涌起无尽的挫败感。
原来自己以为的布局者,不过是他人棋局中的棋子,一切努力皆为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