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烈发癫似的说着胡话,身上一边冒着黑色的火光,一边还不住的颤抖,众人见状便都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糟了!师弟他又被鬼附身了!”阿福慌张的大叫道。
话音刚落,只见一条带着锋利边刃的蛇尾突然从李烈身下冒出。
它虽没有攻击在场的任何人,但那东西的危险程度不言自明。
詹后给了伊利斯一个眼色,道:“伊利斯,上!”
伊利斯点点头,从腰间掏出两把写满禁制符箓的匕首,一个箭步上前,猛的插入李烈的脖颈处。
只见李烈浑身微微一颤,刚刚那些怪异的行为便消失了。
“禁制器?”毕青清不解道,“这不是专门对付不受控制的御兽师的吗?我们这出来探查黑雾区还带这个玩意,团长准备得也是够全的啊。”
管星摸着下巴道:“难道......这洛城外面也有御兽师?”
候越升则思忖说道:“应该不能吧!哪个人类能在这样黑灯瞎火的地方生存啊?
而且,这东西也就只能短暂关闭对方召唤的御兽,一般都是在学院考试之类的地方,用给那些违反考场纪律的考生的。
但只要对方还想开启御兽,实战中也并没什么实际作用。”
詹后则解释道:“都别瞎猜了,那东西就是专门给李烈准备的。”
众人看向詹后那难看的神色,就算不明白,也不敢多问了。
詹后对江天畏说道:“老 江,我知道你很急,但凡事欲速则不达。现在李烈的状况很不好,我们如果继续冒然前行,只怕会更不利。”
江天畏却自顾自的说道:“旋儿,是旋儿来了!詹后,你们以前也是同学,不说别的,就算是看在这份同学情谊上,你难道不想再见她一面吗?我刚刚看到她往东区那个大洞那边去了,我们得赶紧追上去!不然只怕就见不到她了!”
詹后铁青着脸,一咬牙说道:“我现在是前线御兽师,是军 人,更是这支队伍的领队。我有我的职责,我这次的任务是带领科考队考察东区收付的问题。至于你说的这些,根本不是我的任务范畴!”
江天畏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他几乎是用哀求的声音对詹后说道:
“詹后,你知道我已经多久没有旋儿的消息了吗?十年!整整十年!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她了,可刚刚她分明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就算我求求你好吗?我们现在赶紧追上去,也许我还能和她说上一句话!她可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女儿!唯一的亲人啊!”
众人一听这话,都倒吸一口凉气,眼中纷纷露出惊异的神色来。
“女儿?难道是刚刚那双大爪子?”毕青清小声问道。
“这老头的女儿......是只鸟?”管星不解的问道。
“谁家养的鸟这么大啊?傻帽!”候越升反驳道。
“那不是鸟,那应该是某种御兽。”萧沐沅冷冷答道。
“御兽?”几人更不解了,“黑雾区有御兽?”
“就算有那也活不下来啊!”管星刚想接着问,却听见詹后斩钉截铁的向自己命令道:
“管星!我让你扎营,你拖拖拉拉的还在那里废什么话!”
“是!是!团长!”
管星连滚带爬接着扎营,毕青清等人也帮着生火。
而江天畏见状则大感绝望,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詹后求道:“詹后!詹团长!我这黄土都埋了大半截的人了!您能不能看在我这老脸的份上!帮我这一次!我下辈子就算给你做牛做马也认了!求求你叫上大家和我一起去追旋儿吧!”
詹后突然暴怒着一把拽起江天畏,恶狠狠的对他说道:“江天畏!我劝你想明白我们这次出来是干嘛的!我们是来为人类补那东区的大洞的!不是来陪你找女儿的!”
江天畏语无伦次道:“詹后,我知道,当年旋儿没选你,所以你记恨她。但是就算我求你了,我替她给你道歉了,我们先去追上她好不好......”
“闭嘴!江旋是叛徒!她是人类的叛徒!别跟我说这些废话!如果让我逮到她,我一定会把她当叛徒就地正法!”
詹后狠狠把江天畏推倒在地,眼中带着疯狂的杀意说道:
“江天畏,我警告你!你如果再在这里胡搅蛮缠,那我立马便终止这次科考任务,带着全员回城!
而如果你再不把这次的任务当做首要任务,非要去找你那叛徒女儿,那我回去必定会如实向上级反映你在前线的表现!
你本来就有反人类罪的嫌疑,你的女儿也是个反人类的罪犯!这下把你的行为做实了,正好判你个死刑!”
一番暴呵之下,江天畏彻底没了动静。
而旁边众人也是鸦雀无声。
萧沐沅则思考得更深......
江天畏的女儿是个反人类?
江天畏非要安排李烈进入前线?
在法庭上看得出江天畏连王家的人都牵扯进来了,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刚刚那巨大的爪子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一次,我们完全就是陪他出来找女儿的?
萧沐沅越想越觉得奇怪,虽然自己在江天畏庇护下生活了十几年,但对于他这次的行为,自己也是想不明白。
她虽然多次偷偷听江天畏与顾前提到过这个叫江旋的女儿,但却从来没有真正见过她。
哪怕在江天畏的家里,她也是连张照片都没见过。
萧沐沅实在是想不通,这朝夕相处的人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不觉眉头紧皱。
而其余众人心中也各有盘算,他们此刻都不发声,仿佛也都沉浸在刚刚那番炸裂的对话信息中。
但有一点是任凭谁都能看出来的,那就是这科考队要这么搞下去,怕是就走不远了。
这才刚出来没几步就闹成这样,以后还能指望走到哪儿去呢?
而这时,江天畏则总算露出了一副认输的表情。
他默默将眼镜收回衣兜,瘫坐在地上说道:
“詹团长,是我考虑不周,是我刚刚太任性了。
我说的话,请您别当真,更请您......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