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宫殿中,带着王冠的金发男人托着腮,目光沉沉的看着下方。
一个黄皮肤黑头发的男人从一头异兽肚子里钻了出来。
他浑身赤 裸,满是血腥,模样已经看不清。
而他身上则全是裂缝,那样子仿佛是将破碎的身体重新拼接在了一起一般。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无言。
金发男人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需要我的帮助吗?”
黑发男人不置可否,只是呆望着金发男人。
“还是说,你需要我们所有人的帮助?”
一瞬间,黑暗的宫殿中以东方人为圆心,突然出现了二十三个王座。
而每一个王座上都坐着一个戴着皇冠男子。
他们长相不同,年龄不同,神色也不同。
有的威严,有的阴沉,有的猥琐,有的和善......
二十三人突然齐声道:
“说出你的愿望吧,众王之王。
在这永恒的阴暗牢狱之中,您的卑鄙和怜悯是我们活下去的唯一凭证。
带领我们出去吧!实现您的应许吧!拯救这世上的人类吧!”
......
啪!
一道白光亮起,李烈缓缓睁开了眼。
他发现此刻的自己已经被异兽群团团围住。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这些怪物。
只见他们浑身没毛,一个个都长着光滑的脑袋。
虽然说是兽,但却有别于李烈见过的所有动物。
它们那小小的眼睛在黑色的皮肤下很难辨认具体 位置。
倒是那张恐怖的血盆大口是整个身体上最鲜明的特征。
或者说,那血盆大口仿佛是在告诉他人。
它们存在于这世间的目的,就是要吞噬什么一样。
可现在这些异兽则只是团团围着自己,并且发出低低的兽鸣。
李烈站起身来,他这才发现,这些异兽竟都以一种类似跪拜的方式围着自己。
他们匍匐在地,不像刚才那样狂暴,安静得倒像是自己养的宠物一般。
而更奇怪的是,本来他们已经在这区域内散播了黑雾。
可此刻那些黑雾却尽数回到了他们体内。
仿佛他们因为李烈的到来,而将这黑雾吸走了一般。
李烈试着伸出手,想摸一摸其中一头异兽的脑袋。
正当那异兽挺起身子,想要回应他时。
一道道带着圣属性光辉的光弹突然从天而降。
刚刚还静若处 子的异兽们瞬间便被那光弹炸得沸腾起来。
只见站在圣战要塞墙头上的候越升对着异兽群大喝道:
“你们这些怪物!还我家杜鹏命来!还我战友命来!”
无数光弹仿佛无穷无尽般激射而来,将这夜晚照得透亮。
那些异兽顷刻间被炸得四肢横飞。
滚烫的兽血以及带着腥臭气息的内脏铺满整个山谷。
而就在一枚无差别攻击的光弹要射向李烈时。
却只见数十头异兽竟以自己的身体赫然组成了一面盾牌。
他们没有丝毫犹豫,用自己的肉身帮他挡下了那一击。
李烈懵了。
他只觉脑子里发出了一声尖锐的鸣叫,接着自己便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了。
【系统检测到宿主战意下降】
【系统不再能维持20%能力水平】
【系统不再能维持18%能力水平】
【系统不再能维持16%能力水平】
......
包裹着李烈的那层黑色邪气渐渐消散,露出了他本来的身体。
突然,那些异兽仿佛嗅到了猎物的气味一样。
他们一反刚才那谦逊温和的态度,对着李烈张开血盆大嘴,没有丝毫犹豫的便扑了过来。
李烈根本反应不及,瞬间便被离自己最近的几头异兽按在地上。
哗啦哗啦!噗呲哗啦!
不到片刻功夫,李烈的内脏便被异兽吞噬干净......
而一直躲在暗处的顾前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他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他对着耳机里的声音说道:“老爹,恐怕计划失败了。
李烈刚刚......被异兽杀了......”
耳机那边却声音含糊的说道:“你确定?”
顾前又拿起望远镜,再度确认了李烈那已经毫无生气的脸说道:
“没气了,就算我不在他旁边都可以确定,这肯定是没.......等等!”
顾前突然站起身来,眼睛瞪得大大的说道:“有情况!”
耳机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的笑声......
轰!
只在一瞬间,李烈的尸体处便迸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巨大邪气。
那刚刚还生猛无比的候跃升的光弹,仿佛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阻挡,竟轻易的就弹向了远方。
一时间,山谷周围被那光弹炸得火光四溅。
不少树林当场就起火了。
火焰越烧越旺,将在这异兽盘踞的山谷照得明晃晃的。
而就在这时,一头近30米高的似蛇非蛇,似龙非龙的黑色怪物从李烈身上盘旋而起。
它对着周边的异兽吐着舌头,异兽们也都对它发出警惕的鸣叫。
“饿......”
“我......饿......”
烛龙张嘴含糊的说道。
突然,只见它毫无预警的张开大嘴,猛然便开始吞噬这些异兽。
其速度之快让在上方观看的候越升和顾前都惊得说不话来。
它就这么沿着李烈被异兽包围的圈子,一圈一圈往外吞噬开来。
那样子仿佛是在进行某种有规律的打扫一般。
一丝不苟的将这些黑色的异兽污渍一点一点的清除掉。
“这、这是什么怪物!”候越升惊声叫道。
顾前则抓着头发对耳机里大喊道:
“出现了!老爹!烛龙开始吞噬异兽了!”
只见烛龙不到片刻便将地面上所有的异兽完全吞噬殆尽。
它的嘴巴上沾满兽血,可那样子看起来却还意犹未尽。
而这时,那躺在空荡荡的空地正中心的李烈则恢复了血色。
他肚子被掏空的大洞也奇怪的被补上了,仿佛刚刚那一切都只是幻觉而已。
烛龙缓缓打了一个大嗝,嘴里散发出浓重的腥臊气,身体骤然间便膨胀变大数倍。
几乎是一瞬间,他便从三十米长到了将近百米的高度。
而他的眼睛正好和那站在亚历山大五十米高的城墙上的候越升对上。
候越升冷汗一滴,顿觉腿软。
他不知道这庞然大物究竟是什么,更不知来者何意。
突然,烛龙竟冷不丁的对他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候越升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自语道:
“它、它是在对我笑吗?”
“我......饿......”烛龙又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