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气外露,找死!”
灰灰探到的地下室内,一个中年男人把玩着手中的翡翠坠子,声音阴沉。
室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煤油灯摇曳着微弱的火光,映在屋内众人的脸上,勾勒出一道道狰狞的阴影。
“老三,别急嘛。”旁边一个瘦高个儿男人抽着旱烟,吐出一口烟雾,
“吉雅的消息总归没错,看这身手。这个新来的汉官确实有两把刷子,不好对付。”
“祁二哥,你还是太谨慎了。他有啥好对付的?”另一个浓眉大眼的壮汉嗤笑一声,牙缝中挤出不屑的话。
“库勒村谁不知道,村书记、守山犬都是咱们的人?就算他是新塔坦达又怎样?能折腾出什么浪花?”
灰灰悄悄地贴在通风口,一双眼睛警惕地转动着,将整个谈话内容收入耳中。
壮汉继续道:
“我看今晚就闯进家里把这小子弄死算了!至于那小娘皮嘛,掳来玩几天,嘿嘿...”
“蠢货!”那个握着翡翠的中年人突然一拍桌子,茶杯剧烈震颤,惊得灰灰一个激灵,差点从藏身之处跌落。
“萨满那派的人已经快彻底倒向我们了,你就这么急着把事情搞砸?
真弄死这人,你是想让保卫局的那群疯狗注意到库勒村吗?”
中年人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声音压得很低,却充满了杀气:
“本来乡上的线索就断了几个,你们响派的人马还敢这么嚣张?是嫌咱们的路子不够窄是吧?”
“那您说怎么办?”浓眉壮汉明显底气不足了。
中年人冷笑一声:“舔!先舔着他,让他觉得库勒村的活儿是好干的,等时机成熟了...”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让灰灰不寒而栗。
“刘老大英明!”
...
“萨满现在...没空!”
转回张继北这边,苏伦说完话后,张继北却在压着怒思考灰灰刚才探听到的消息。
绺子的头目,看上去有点多啊。或者说...应该不止有绺子啊!
绺子为土匪,响枝、响马都带个响字,干的是大张旗鼓、打家劫舍的买卖。
盗猎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应该是‘精细活儿’。
那个拿翡翠的刘老大,称之壮汉为‘响派’,很可能是绺子找了别的暗八门合作。
大概率是风、马、雀门众人。
如此也就罢了,可听他们说,连书记和护林员都被腐化了!
这点,才是同为同志的耻痛啊。
村内如此暗流涌动,而自己,看来恰好处于风暴中心呢。
这不,不仅苏伦心照不宣的没点明自己的身份、就连暗处的人也上赶着要给自己演戏呢。
“萨满怎么了?为何没空?”
张继北随意追问道,还是想先探探萨满那派到底如何,是否真的要倒去暗八门那边儿。
苏伦则略带嘲讽地轻哼一声,翻了个白眼:
“我是你的管家吗?什么都得回答你?”
面对如此无礼,张继北其实,更加过分...
只见他脑子突然抽了,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神莓果,趁苏伦不备,直接塞进了她的嘴里!
这一举动太过突然,连苏伦都没反应过来,圆 润的果实已经落入她口中。
她瞪大了眼睛,一时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苏伦气得浑身发抖,眼中也全是愤怒,甚至忍不住下一秒就要拔刀。
吉雅嘴里最能团结人的汉官,就是这副不尊重人的做派?
然而,神莓果的美味瞬间在她口腔中爆发,前所未有的甘甜让她不自觉地嚼了嚼。
惊怒的表情逐渐变成了诧异,继而是难以掩饰的享受。
糟糕!
张继北这时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顿时脸上一热。
刚才自己一直在想事儿,再加上见到苏伦之后,对她的印象一直想的都是黑色花豹。
想的都是如何试探她、如何‘打好关系’、下意识地就把她当成动物对待了!
但是这种行为,在现在的风气,可以算的上是大流 氓了,能抓起来枪毙的那种!
他心虚地看向苏伦,对方虽然表情复杂,但似乎并没有暴怒,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然而,虽然苏伦没事,张继北却感觉到身侧还有一道锐利的目光。
小心翼翼转过头,只见杨振梅的脸上全是复杂的情绪
——气愤、羞涩、哀怨交织在一起,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他拿出神莓果的口袋上。
那眼神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比不过诺敏格也就算了,对刚认识的苏伦也这么主动?她也要一颗!
张继北苦笑一声,只得又掏出一颗神莓果,小心翼翼地递给杨振梅。
杨振梅迅速接过,塞入口中,却别过脸去。
苏伦一边咀嚼着神莓果,一边发出满足的哼哼声,眼里闪着微妙的光芒。
她已经从刚才的冒犯中恢复过来,甚至带着几分玩味地打量张继北。
有了这颗好果子,回答张继北的问题也没啥问题。
“萨满啊,”苏伦慢条斯理地说,“自己的位置马上都快保不住了,哪来的心思给别人晋升。”
啥?!
张继北眉毛一挑。原来这个没空,这么严峻?!
苏伦又抿了抿嘴唇回味神莓果的甘甜,接着又想起好玩的事:
“不过...你们要是想见萨满,我倒是可以带路。”
说着,她转过身,却不忘朝着杨振梅使了个眼色,指着张继北笑道:
“杨同志啊,不怪你没吸引力,这个人嘛,天生的骄傲。
他不仅有诺彦的能力、嗡嗡的作风!骨子里,只想让好多人臣服呢!
见了我,肯定忍不住想骑花豹呢~”
“我哪有!我只是——”
张继北急忙解释,却见杨振梅已经轻哼一声,快步跟上了苏伦。
张继北无奈地摇摇头,转向肩头的莎莎寻求安慰。
只能说他找错宠了。
莎莎是最早吃醋、控诉他有了懒趴之后的渣男行为的。
“嘎!”
所以这只渡鸦当然不会对张继北有什么关心,只是人性化地翻了翻眼珠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连你也...”张继北哀叹一声,只得加快脚步跟上前面的两位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