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

　　为了不让车上转着头看着我两的小付察觉出什么。

　　赵涛和我同样蹲在地上。

　　“尽量？”

　　“不好意思，我没跟你商量。”

　　我站起身的时候，意味深长的拍了拍赵涛的肩膀。

　　他要救赵义，就不得不帮我做事。

　　我想要救谷二和李四，也不得不扫了这个场子。

　　说到底，我和赵涛的处境是一样的。

　　第一件事，就是如何让那辆装着老梁他们几个的车上来。

　　“这地方就你一个人开车？”

　　我给小付递过去烟盒。

　　“两人啊，不过另一个去修车去了。今天我得开通班，妈的，从昨天开到今天。”

　　“不满你说，冯哥，我这时候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小付咬着烟屁股，一只手不断擦着眼睛。

　　“要是车临时坏了咋办？”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在车上就已经从赵涛的嘴里知道了。

　　并且，赵涛给我的答案让我很惊喜。

　　去外头调车过来这事，赵涛负责。

　　此时只是再次确认真假。

　　我靠在小付的驾驶位后头，看着赵涛。

　　“调车过来，这事涛 哥办。你得问涛 哥。”

　　小付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赵涛。

　　得到赵涛点头之后，才开口回答到。

　　很好，赵涛并没有骗我。

　　说不了几句话。

　　我们就已经到了山上的空地上了。

　　那些柴油发电机就像没休息过一样。

　　成天成天的嗡嗡响着发电。

　　外头的那些打手，举着手电，不断的在空地外转来转去。

　　还有五分钟十二点。

　　小付干脆就没有开车走。

　　而是在空地上掉好头。

　　整件事做不做得成，怎么做，都看接下来五分钟之后了。

　　我扯开那个“大厅”的门。

　　站在门口的生肖桌边。

　　看着门外。心里开始倒数。

　　十二点一到。

　　大厅的两个玩搬筒子的桌子上的庄家站起身。

　　“休息十五分钟，打他妈一天了，累死了，换人换人。”

　　而周围的赌徒对此似乎早以习以为常。

　　各自靠在一起，数着手里的红票，交流着输赢。

　　空地边的树林里头，走出好几个黑色身影。

　　按照赵涛和赵义的说法。

　　整个赌场一共十八个打手。

　　除去赵义还剩六个老千。

　　按两班制，上头应该一共是九个，留五个，下去四个打手，三个老千。

　　一共七个身影上了面包车。

　　一切都能对上。

　　“要是有人要下去怎么办？”

　　我问着靠在大厅门边的赵涛。

　　“这时候车上只能坐赌场的人，其他人只能等着。”

　　我耐心的看着消失的车尾灯。

　　等面包车再次上来的时候。

　　又一波人出现在赌场里。

　　仔细数完人数之后。

　　“有人下去没？快点上车。”

　　小付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我立马拉着赵涛，率先上车。

　　“诶？冯哥，你不刚上来吗？就走？”

　　小付看着重新坐在座位上的我两。满脸都是疑惑。

　　“他妈的，忘了生意上有事了。突然想起来今天晚上约了人呢。”

　　“光记着上来玩，差点把正事忘了。”

　　我有些懊恼的开口。

　　我的表演很过关。

　　小付并没有继续多想。

　　只是哦了一声之后，转过头去认真开车。

　　确认完之后。

　　我心里的计划，开始确实的出现了脉络。

　　下了山之后。

　　赵涛刚想开车。

　　就被我一把拉住。

　　“急什么？把手机给我。”

　　虽说赵涛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把手机递到了我的手里。

　　“开到大路上，我记得那地方有个岔路，停那。”

　　我握着手机，在键盘上按着数字。

　　“你要干嘛？”

　　“嘿嘿，我想看看，这地方，到底后头站着多少人。”

　　停好车之后的赵涛，总算忍不住对我开口。

　　“喂，您好，110吗？”

　　“我举报一下，县城边上，南郊山这里有人赌博。”

　　“嗯嗯，能确认。”

　　“报警人姓名？赵涛。”

　　“嗯，电话畅通，之后确认可以继续打这个电话。”

　　我推开赵涛惊慌失措伸过来想抢走手机的手。

　　“你疯了？你想死啊？”

　　赵涛的模样要多慌张有多慌张的接过我挂断的电话。

　　“死什么？你怕？”

　　“要是这地方后头还站着别的人，我不得看清楚？”

　　“叫赵涛的这么多，你怕什么？”

　　我毫不在意的靠在座位上。

　　这就是我要确认的第二件事。

　　“你他妈的这不是害死我？”

　　赵涛对我大吼。

　　“这他妈才哪到哪？你不会以为我真信得过你吧？”

　　“你不上老子的船，我怎么信你？”

　　我拍着赵涛的脸。

　　举起腕表，开始计时。

　　十分钟。

　　一辆闪耀着警灯的警车，从我们面前的大路上飞驰而过。

　　“啧，十分钟，够快的奥，这年底了，确实谁都缺业绩。”

　　我拍着车窗开心的笑到。

　　看着警车。

　　我确认，刘刀子的身后，白色那面，除了承诺两不相帮的汪叔，没有站着谁了。

　　也能确认，汪叔嘴里的两不相帮，确实也是真的。

　　“走了，回宾馆。记住了，你明天要做什么，别出岔子。”

　　我让赵涛发动车子。

　　知道再也不可能下贼船之后的赵涛。

　　脸上的表情莫名发着狠。

　　两边的咬肌崩得很高。

　　一路上都没开口说话。

　　“咋样？哥。”

　　老梁此时和赵义已经回到了宾馆。

　　看到我回来，老梁立马凑上来。

“没啥问题，他俩说的是实话。”

　　“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晚上办事。”

　　“看好他。”

　　我心里的猜想有了答案之后。

　　一夜没睡的疲惫涌了上来。

　　得扶着墙才能走稳。

　　说完之后，我向着马诚的房间走去。

　　虽然我没说。但是老梁还是叫了一个嘴角带着刀疤外号叫大毛的看着。

　　见到我进门，坐在门口凳子上的大毛立马站起身。

　　我先是冲大毛点点头。然后看着坐在房间最里头床边的马诚问到。

　　“想清楚了吧？”

　　虽说之前在茶楼包厢，马诚已经给过我答案。

　　但是我还是想多嘴问一下。

　　听到我声音转过头来的马诚。

　　脸上是一个十分明媚的笑脸。

　　“想清楚了啊。二十万呢！光靠我得还到什么时候？”

　　我听着马诚的话。

　　心里不断感慨刘魁的话多正确。

　　哪有什么爱情不爱情。

　　都是利益交换罢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