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爷手里的姑娘们是什么遭遇,我并不关心。
老千这行想赚钱就得冒着被砍手的风险。
走地鸡这行除了把屁股翘起来以外就没别的风险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耳光声和骂声,我挂断电话。
下午才是那些赌徒最多的时候。
有了第一天的经验,小梁的细心让我有些惊讶。
他那狗熊一样的身材下头,装着一颗和女人都不遑多让的细腻心脏。
中午的面包车里,除了盒饭以外,还有几箱可乐,以及用塑料袋装着的瓜子花生。
小县城的赌场肯定不会像那些电影里头澳门那么金碧辉煌和高大上。
没有名贵的鸡尾酒红酒。
有的只有可乐瓜子。
这些东西随意的堆放在铁皮房子角落里。
随便这些赌徒拿。
又是一天过去,和我想的大差不差。
赢了钱?
炮楼走一走,荷尔蒙释放以后,摸完奶 子的手,再来摸两把麻将。
输了钱?
回家再拿点钱,至于是骗是抢,和我没关系。
带着瓜子花生饮料,包着中晚饭,出门就有娘们操的赌场。
在我们那县城可以说前无古人,之后也不会有来者了。
“哥,没钱了,这时候也难得跑回去一趟,在你这拿点赶本行不行?”
“三千,就三千就行。”
正当我看着铁皮房子里比昨天还要热闹的情形有些暗喜的时候。
一个满头黄毛的杀马特。走到我面前。
不大,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岁数。
看那模样,就是一个县城的混混青年。
脖子上连带着手背都纹着身。
双手合十对我作着揖。一脸谄媚的看着我。
“三千?不好意思,一千都不行。”
我抬着眼皮不咸不淡的开口。
这种赌输了急着翻本的人,在赌场里头十分常见。
其实我们很喜欢这种人。
按规矩来,九出十三归的规矩,借出去三千,他到手两千。还我四千。
这种里外里白赚的生意,不是我不做。
而是我拿不回来。
对面是谁?住哪?社会背景是啥?
我一概不知。
这生意想做。
借得出去,也得拿得回来。
我也正头疼这事呢。
以后来赌场赌的人越来越多。
这种事,我们肯定会经常遇见。
“啧,妈的,钱都不借?规矩我懂,九出十三归,就三千而已嘛。”
“桌上不是有嘛,行行好,瘾真上来了,搞几把回本就还。”
黄毛杀马特一边说着,眼睛直往桌上那些钱瞟去 。
“还?你他妈输了咋办?我去哪找你?”
“我上头还有老板看着呢,别为难我了兄弟。”
我接过杀马特递来的烟。语气显得有些为难。
我是不借,但是不代表这种人对我们来说没用。
“兄弟,想赚钱?”
我在杀马特的打火机上点燃香烟。压低声音开口。
“有路子?”
听到我开口,杀马特立马低下头,满是期待的问到。
这种县城杀马特我太了解了。
我和谷二以前就和他们模样大差不差。
每天混在县城里头,打工嫌累,又没本事赚钱。
能活着全靠那些歪路子还有父母长辈偶尔的输血。
“这路子今天早上才刚出来的。新鲜的很。”
“拉一个上来玩,一百。”
“你拉的多,赚得多,你要一天能拉个一二十个。你自己想想吧。”
我拍了拍杀马特的肩膀。
人才是赌场里头最缺的东西。
越多越好。
发钱这种粗暴直接的方式看上去不错,但是也只能拢住前三天的人。
等我不发钱了,还能来多少,我其实心里也没数。
所以面前这个缺钱的黄毛,成了我如今最好用的工具。
县城里的黄毛,可能认识不了有钱人。
但是那些臭味相投的年轻人,那可认识不少。
“凑数的可不算,得真在这玩。后天开始。”
黄毛的眼睛乱转着,一看就知道心里在想着随便拖人上来这种鬼把戏。
我只好开口,把他心里的想法打断。
聪明人聪明得千奇百怪。
但是蠢人的蠢,简直溢于言表,千篇一律。
“懂了懂了,这么个法子。一人一百?现结?”
杀马特深吸口烟。
我两就像是讨价还价的商贩一样,脑袋凑在一起。
“当然啦,一千都发得起,差得了你那一百?”
我拿起一摞红票,放在手上晃了晃。
那些红票传来的哗啦响声。
让黄毛脸上露出笑脸。
就坐在空地上,开始打起了电话。
那些打工回来的人,同样也是我们的目标之一。
我爹他们就是这样的。
在外头累死累活一年。
回来之后。男人女人都乐意在赌桌上摸两把。
不要小看在外头压抑一年之后的这种报复一样的赌瘾。
衣服,年货都可以不买。
但是赌桌不能不上。
我要想尽办法,把能拖上赌桌的人,全给拖上来。
一个下午,我手里多出了七八个类似黄毛这样的人。
他们盯着我给的人头费。
我盯着他们带来的人裤兜里的所有钱。
这个生意挺公平的。
一直到下午吃饭的时间,那些赌徒的热情才减弱一些。
我们几个也总算有了时间,坐在空地的树桩上,每人手里捧着个盒饭。
谷二揉着手腕。
一个下午的坐庄,拿骰子的右手酸胀得不行。
蹲在地上就跟个蛤蟆似的跳到我身边。
“哥,还有时间,让我们去里头玩玩呗。”
谷二这人,属于典型的记吃不记打的。
“天天在这里头戴着,人都站麻了,让咱们放松一下呗?”
而当谷二开口说起这个的时候。
其他所有人的眼神里都冒着光。
都是吃过肉的狼。
谁也别笑话谁。
当时的炮楼刚好也没生意。
那些姑娘们正靠在门边百无聊赖的等着交班。
说来也怪。
当那些肌肤毫无遮掩的出现在我们眼里的时候。
反而没有如此时那种,被厚重棉袄遮盖住来得诱人。
我确实能听到他们几个费力吞口水的咕咚声。
“玩可以,得给钱。”
“别耽误正事,连带着洗澡,打一炮,半小时内要出来。时间紧任务重。搞快点。”
我知道,这种东西是不可能憋得住的。
与其让他们魂不守舍的待在赌桌边上。
还不如让他们好好弄弄。把心思收回来。
“啊?哥,半小时?”
"你知道我的,我一小时起步的。"
谷二用力的拱了拱腰。
嘴里吹嘘着并不存在的持久时间。
“放你妈的屁吧。”
我看着谷二的背影笑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