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时间是正午。
吊死诡一般出现的时间都在晚上。
所以理论上来说,这王道长引出吊死诡的可能性不太大。
钟鸣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王道长装逼。
许天鸿此时走了过来,他的语气之中带着责怪和严厉。
“晴晴,你朋友差点坏了我的大事!你知道吗?!”
许晴无奈。
在完成集训的时候,宋振阳特别嘱咐过,尽量不要暴露异常处理局调查员的身份。
因为这很可能会带来很多麻烦,而这些麻烦,并不只来自于国内。
她知道老爸被骗了。
可偏偏因为要保密,又不能对他说出实情。
钟鸣此时笑道:“许叔叔,你不用苛责许晴,人是我惹的,如果那姓王的走了,我会负责解决这里的东西。”
“你?”
许天鸿狐疑地看了钟鸣一眼,“小钟啊,你是学风水的?”
“不是。”
“那你是学佛学道的?”
“也不是。”钟鸣伸出食指抠了抠后脑勺。
“你耍我呢?”
许天鸿眼睛瞪大,有点生气了,“什么都不会,你怎么解决这里的事情?”
“我是专业人士。”
钟鸣伸出大拇指,让他放心。
许晴也在一旁帮腔:“是啊,爸,你不相信钟鸣,你还不相信我吗?钟鸣绝对专业!”
许天鸿见自己的女儿不帮自己,反而帮着钟鸣这个外人说话,当即气息一滞。
眼前的情景让他仿佛看到了什么幻象,自己的宝贝女儿,该不会是要被钟鸣这个小黄毛骗走了吧?
许天鸿一下捂住胸口,感觉到心跳都有点不齐整了。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忽然刮了起来。
钟鸣鼻头微动,竟然在此时闻到了一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香味。
而紧接着,这股香味竟然在飞快地变得浓郁起来!
诡!?
可是,那诡不是一直都在晚上才出现的吗?
钟鸣眼神微眯,发现这里已经被诡域所笼罩了,香味浓郁得惊人。
而且这里的样子,竟然不再是先前那样接近完工的状态,而更像是……
一栋烂尾楼?
王道长那边。
他正像往常一样,装神弄鬼呢。
岂料,这前后通透的楼梯内,忽然刮起了一阵怪异的冷风!
这风就冷得透彻骨髓,将王道长吹得打了一个激灵!
可现在明明已经是四月下旬,天气也暖得很,怎么会吹这样的风?
王道长左右看看,好像没什么异样?
他继续作法,全身抖得跟癫痫发作一般,两眼泛白,口吐白汽。
就好像真的在请神上身一般。
钟鸣一行则是在旁静静观看。
许晴此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她压低声音道:“钟鸣……你有没有感觉,这里变冷了?”
钟鸣点了点头,“诡来了。”
“鬼?”
许晴还没说话,许天鸿倒是先开口了。
他眉头一挑,“小钟啊,你能看到鬼?”
“不是鬼……”
许晴拉了拉自己老爸,压低声音,生怕惊动到什么似的,手指向王道长两人身后的长廊之中。
许天鸿满脸疑惑,顺着女儿指出的方向抬头看去。
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楼里,竟然莫名奇妙地从天花板上,悬挂下来无数圈成圆形的麻绳!
密密麻麻的吊绳从天上垂下,随风飘荡。
而其中,有几根麻绳上,则是吊着穿着工人服饰的尸体!
它们的身体惨白,脸色却憋得发紫,嘴唇更是乌黑干裂,流出腥臭液体。
而它们的脖颈处,则是完全断裂的脖子,被麻绳圈紧至只有人的手腕大小!
看到这样诡异恐怖的一幕,许天鸿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虽然生意做得大,但也从来没见过这样诡异的事情!
那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还有那些尸体……明明都已经被收殓……
有的甚至都已经入土了!
可它们竟然又出现在这里?
这是什么情况?!
许天鸿已经被惊得脑袋空白一片,说不出话来。
忽地,他看见王道长还在作法,心中略有宽慰。
“小钟,你看,王道长果然是有本事的人,他都作法把鬼叫出来了,想必他很快就能把这些邪祟给彻底消灭祛除!”
许天鸿说着不知道是夸奖还是给自己打气的话。
钟鸣面露古怪,这诡异……
恐怕还真不是那姓王的引出来的!
反而是许天鸿!
钟鸣自身有诡王在身,就对诡异的恶意感知十分敏锐。
钟鸣道:“我说许叔,你妹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关于房地产开发商,他可在网上听说了不少小道消息,没一个是正面的。
大多十恶不赦,拉出去枪毙十分钟都不为过的那种。
虽然消息根本没来源,也没啥可信度,但难保不令他先入为主。
“我?”许天鸿一怔。
许晴此时也急道:“是啊,爸,你信我,钟鸣是专业的,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许天鸿也急了,“哎呀,晴晴,爸爸十几年前还是个农民,这几年走了狗屎运发财了,怎么也不可能忘本干坏事的呀!”
“真不是你?”
钟鸣怀疑许天鸿没说实话。
这吊死诡的怨念和负面情绪,分明就是死死针对许天鸿的……
许天鸿连连摇头,就差赌咒发誓了。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王道长那边,还在沉浸式作法之中。
他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惊呼。
王道长依旧翻着白眼,利用余光观察周围发生什么情况。
环视一圈,他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咦?
我徒弟呢?
我那么大一个徒弟呢?
此时的他不知道的是。
他的心腹大弟子,此时正被一根吊绳死死套牢,吊在了半空之中。
大弟子满面惊恐,两手用力抠在脖子的麻绳上,两脚在半空之中乱蹬,希望能引起师父的注意。
此时的他,只感觉脖子上的绳子越来越紧,气管已经无法呼吸,血管也受到极大的压迫,根本无法输送血液!
就连自己的颈骨,都被那绳子勒的咯咯作响!
他有一种预感,这样下去,过不了十秒钟的时间,就要被这麻绳给活活勒死了!
大弟子两眼瞪得滚圆,其中毛细血管破裂,染得他双眼通红。
终于,他的脚尖擦过了下面还在乱望的王道长的头。
师父,救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