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双尴尬地不知所措:“是,他还住这,我是他朋友。”
“妈妈,姐姐是哥哥的女朋友。”
旁边的小女孩仰着脑袋,脆生生的声音说道。
女人轻笑,点了下她的鼻子:“你啊,小小年纪不知道从哪学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放下戒备,面带歉意对慕双说:“小孩子不懂事,乱说,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很快就是了。”
慕双嘴角微扬,说得信誓旦旦。
一直到晚上七点来钟,电梯门‘叮’地响起,庄景洲下班回来。
慕双略显局促地让开门口的位置。
他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视线,自顾自地输密码开门。
就在门即将关上之际,慕双伸手挡住,犹豫再三开口说明来意:“我能不能在你这住一段时间?那些人还一直跟着我。”
庄景洲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淡红色的印子,被绳子绑住留下来的勒痕还没完全消下去。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他不会再上当!
“松开。”
慕双料到自己会被拒之门外,徒劳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庄景洲不听,掰开她的手指,重重关上门。
慕双悻悻地蹲坐在门口,现在回去一定会被那群人发现,到时候他们知道慕双和庄景洲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就会迫不及待地灭口。
开弓没有回头箭。
反正她是赖在这不走了。
手机也只剩百分之二十的电,她抱着膝盖,下巴搁在上面,迷迷糊糊之间,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十二点。
“这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吧,小气鬼。”慕双小声嘀咕,手指在地上划来划去。
刚说完他的坏话,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
门开了。
慕双坐得腿脚发麻,没有立刻起身,抬头时眼圈微微湿润。
“进来吧。”庄景洲低沉的声音传出来。
慕双一扫脸上的阴霾,费力起身,拉着行李箱进屋,这里和上次来的时候相比没什么变化,不过多了一些生活用品。
看来许池说的没错,他还真的最近都住在这。
庄景洲已经换上睡衣,随手一指:“你住最里面的房间。”
慕双欣然答应,有她一席之地就行,住哪间无所谓。
正要往里进,被庄景洲拦住去路。
“没说让你在这白吃白住。”
慕双坐在行李箱上,担心庄景洲赶她出去,认真道:“我给你房租,就按这个地段的价格一分不差地给你,吃饭我们各吃各的。”
“我不要钱。”
庄景洲逼近她两步,目光幽幽地望过来:“不然这样吧,你给我干活,其实没什么,无非是做早晚饭、熨熨衣服、打扫房间...”
说了一大堆,慕双听得怀疑人生。
“你没雇阿姨吗?!”
说完觉得自己过于理直气壮,摸了下鼻子:“行,我答应你。”
既然他要求的,那就别怪她做的饭难吃。
庄景洲的表情意味深长,侧身让开路。
慕双皱着鼻子推箱子进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觉得口渴,便来客厅喝水。
庄景洲在沙发上摆弄电脑,不知道在忙什么。
慕双微咪着眼睛,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离他不远的小沙发上。
“还有件事,你可以帮我演一出戏吗,他们堵在楼下我出不去。”
庄景洲合上电脑,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的脸:“那群人可不是傻子,你以为演演戏他们就会信?天真。”
他提醒了慕双。
那些人确实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
可是不演戏怎么办,难不成假戏真做和他结婚?
脑子里刚出现这个念头她就吓得一激灵,缓了神,现在似乎只有这个办法。
慕双狠狠心,语出惊人:“我们假结婚怎么样?”
“咳咳咳咳...咳咳...”
庄景洲放下水杯,拧起好看的眉毛:“慕双,当初要撇清关系和我退婚的是你,现在用得着我了要我和结婚的还是你,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再说,我凭什么帮你?”
慕双趴在床上,一夜无眠,脑子里回荡着庄景洲的话。
是啊,他凭什么帮她。
慕双没有任何筹码,想和他利益合作都不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一大早她就做好早饭,把每个房间都打扫了个遍,熨好衬衫和西装放在一边。
庄景洲出了房门就见到慕双露出八颗整齐的牙齿,戴着手套和抹布等在他的门口。
“早饭做好了你去吃吧,只差你的房间没打扫。”
他按了按太阳穴,侧过身:“进。”
慕双埋头苦干,也算是一种发泄了。她打扫得仔细,发现床头柜旁边的角落处有一个平安锁吊坠。
她放在手心里左右观察上面的纹路。
这不是沈竹萱的吗?!
慕双忽然想起来,沈竹萱小时候帮过男主的忙,当时就是戴着这个吊坠,书里描写的吊坠和这个一模一样。
“你干什么呢?”庄景洲森然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慕双呼吸一滞,连忙握住吊坠站起来。
“我,我刚收拾好。”
庄景洲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你的东西,拿走吧,上次掉在许池的庆功宴,一直没机会还你。”
他误会了。
想到楼下穷追不舍的那些人,慕双攥紧手指,大着胆子顺势问:“你不记得这个吊坠了吗?”
“什么?”
慕双垂眸,摇摇头:“你不记得就算了,不重要。”
说罢离开他的房间。
庄景洲三两步就追上前扣住她的手腕,“话说清楚。”
她下意识抬头看去,对上那双幽深的眸子。
半晌,慕双喉咙干涩,声音发虚:“小时候你被掉进水里,救你的那个人...”
“是你。”
庄景洲想起来了,难怪当时觉得这个吊坠眼熟。
慕双没说话,心虚地看向别处,可在庄景洲眼里,这算是默认。
“为什么不早说?”
“说了你肯定会认为我别有用心。”慕双低下头,样子委屈。
庄景洲语气缓和:“换衣服。”
说罢拿走她手里的手套和抹布,丢进卫生间。
慕双不明所以,照着他说的换好衣服跟他一起下了楼,没有多问。
许池见到慕双,意味深长地笑笑:“慕小姐,不对,该叫夫人。”
毕竟两个人都住在一起了。
庄景洲给他一记眼刀,他才闭了嘴。
车上异常沉默,慕双忐忑不安地揪着衣角,目光望向窗外。
她走了一步险棋。
但如果不这样,庄景洲不会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