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使了个眼神,车上下来两个保镖追过去。
很快拦住她的去路,身后的男人恭敬道:“慕小姐,您别激动,无非是喝喝茶,聊聊家常,我们不想强迫您。”
放屁!
慕双当然不信,和他们打起来,其中一个人轻敌,刚上来就被慕双绊倒。
她看向另一个,反手扣住对方挥拳的手腕,利用巧劲轻轻一拧,关节发出脆响,踹翻对方后继续跑。
即将到校门时,黑色房车再度拦在前面,这次下来的人更多,刚刚的两个保镖也爬起来挡住后路。
对付这么多身强力壮的专业保镖,她逐渐体力不支。
很快被其中两人架住胳膊带进车里。
“救命啊!有人绑架!”她奋力挣扎,不放弃地大喊着。
跟踪慕双的人目睹全程,缩着脖子拿出手机打电话,跟对方说事情经过。
“老大,救吗?”
电话里沉默片刻,哑着声音:“不管她,也别多管闲事告诉四爷。”
他巴不得借别人的手搞定慕双。
车里,男人钳住慕双的下颌骨不让她乱动,喂下一粒胶囊,然后用胶带封住她的嘴,三两下将她的手反绑在背后。
车子徐徐行驶。
慕双蹲坐在车里角落,因为被喂了东西,浑身酸软无力。
背着的手贴在后面的一个铁柜子的边角,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上下刮蹭绳子想要磨断。
车子停下来,像某个地方的后门。
慕双眼神左右环顾,看清周边的建筑,她脑子一瞬间清明。
这是曲春园的后门!
沈竹萱要绑架她,所以才去了庄家别墅,做不在场证明?
来不及多想,男人带她来到十二楼。
胶带撕开,后面有人解开她手上的绳子,推搡她进了一个包厢。
慕双失去平衡摔倒,手掌勉力支撑着上半身起来,腿上却越发使不上力气,跪坐在地上。
尹鸣交叠着双腿,猛地吸了一口烟,将烟头丢进烟灰缸里掐灭。
慕双胸口发闷,垂着头急促地喘气,听见他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有节奏的声音,逐渐向她接近。
一步,两步...站定。
一沓照片甩了下来,她抬眼看过去,最上面那张是她和陆子实、盛一帆吃饭的照片,高清,拍的挺好看。
“庄总他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和别的男人出去吃饭吗?”
跟他尹鸣有半毛钱关系么?
慕双拧眉,感觉这人莫名其妙,伸手推开最上面的一张,露出的下一张照片便是她去典当行的时候。
对方自以为找了她不少把柄。
尹鸣一脚踩在她翻看照片的手上,脚掌用力拧踩住她的手指。
十指连心,慕双痛呼一声,扶着手腕试图抽出自己的手。
她声音发颤:“尹少就为了说这事...”
良久,尹鸣抬脚松开她的手,半蹲下来拽着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两件事。”
“一是老老实实做庄景洲的未婚妻,别让他勾着自己的秘书。二是好好做人,今天我只是给你教训,要是再发现你欺负谁,可不保证你有命活。”
“记住了吗?”
看似伸张正义,实则每一句话围绕的中心是沈竹萱。
慕双嗤笑一声,“你喜欢沈竹萱,她却不喜欢你,所以也就只能来威胁我。尹少不觉得自己太窝囊吗?当舔狗没人比得过你。”
她深知尹鸣不会轻易放过她,反而无所畏惧,狠狠往他心窝子里扎。
尹鸣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强装镇定:“同样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你心肠怎么那么坏?”
不像他的竹萱,一贯温婉大度,从不与人争执,坚韧的一朵小白花。
坏人他来当,绝不允许这朵花受到一点风吹雨打。
“听黄芮欢说你是画画的。”
尹鸣嗓子眼发出低低一声笑,那张混血脸因为笑容显得越发邪魅,狠厉的视线落在她的右手。
他按铃叫来两人,一人按住慕双的肩膀,一人抬起她的胳膊,袖子卷上去,露出白皙的小臂。
尹鸣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个棍子。
慕双心中涌上一股恐惧,“你要干什么?”
脑子里飞快闪出他的意图,可比赛在即,她那幅画还没画完。
她冷声威胁道:“尹鸣,你敢动我?庄景洲会找你算账的。”
尹鸣毫不在意,慵懒的语调说:“你还是先想想他看见这些照片之后的反应吧。”
任何一样,都足够惹怒庄景洲,哪有精力去找他?何况,他还是庄景洲的游戏项目投资人。
“等等——”
慕双还要再说话,棍子已然落下,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
“你们看紧她,不用给她吃的喝的,她说什么都别开门。”尹鸣留下两个保镖守在门口,既是说给他们听,也是说给慕双听的。
二人点头齐声:“是,尹少。”
刀刃切割般的剧烈疼痛附着在手臂上,慕双身子止不住地发抖,紧紧贴在冰凉的地板上。
她面色苍白,汗水从额头滑落。
临近冬天,包厢里没有开空调,凉意钻进骨子里。
缓了很长时间,慕双端着受伤的胳膊挣扎起身,靠坐在沙发上,比刚才好多了,起码没有地板那么硌得慌。
她默默祈祷自己那条信息发了出去,陆子实一定能明白她的意思,赶来救她。
半睡半醒间,听到外面动静,吵闹声、瓶子碎裂的声音,慕双以为是做梦。
门被撞开。
有人大步跑到她身边,轻轻拍她的脸颊,“小双,醒醒别睡...小双!”
慕双眼皮发沉,声音在她的耳朵里发出巨大的回声。
只觉被人抱在怀里,宽大温暖的胸膛很安心,她忍不住用头蹭了蹭。
那人身体猛地一僵。
再度醒来,已经回到庄景洲的家里。
手臂打了石膏,外面加上固定板,依然有火辣辣的胀痛和僵硬麻木感。
庄景洲慌乱地摸摸她的额头,不烫了。
“要吃点东西吗?胳膊还疼不疼?身上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
一连串的问题,慕双一时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好,她喉咙干涩疼痛,虚虚发出一声:“喝水。”
庄景洲扶着她的后脑勺,喂她喝了几口。
水温刚好,不烫嘴也不凉。
慕双抬眸望向庄景洲,觉得恍如隔世,她以为自己要交代在那了。
庄景洲捋着她的发丝,“你睡了一整天,饿不饿?”
慕双摇头,她还不想吃东西。
她抿了抿嘴巴,“我的手多久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