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双笑眯眯地看他,庄景洲则斜倚在墙上,眼神透出漠然和警告。
“关浦,你都看见了。”
胖子欲哭无泪:“没有!”
庄景洲冷冷地威胁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知道吗?”
他不希望公司里流传一些不好听的,关于他和慕双之间的关系的传言,就算传也得光明正大的!
比如夫妻关系。
关浦低下头,抬起三根手指发誓:“知,知道,我绝对不会告诉沈秘书。”
他算是明白,这个庄总道貌岸然,脚踏两条船,慕双是知三当三,两人因为正主沈竹萱吵架。
恰巧被他撞见,渣男渣女要灭口!
慕双觉得好笑,难怪这么重要的游戏项目,说塞进个人就塞进个人。
还说没被沈竹萱的迷魂汤灌醉?
这两个人的关系早都传到其他公司人的耳朵里了。
她还跑到庄景洲面前说怀疑沈竹萱的话,真是脑子进水!
庄景洲炙热的目光落在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像被只手狠狠抓了一下。
没有解释,没有阻拦。
误会就误会吧,逼自己死心。
关浦紧张地杵在男人面前,大气不敢出,他们公司好不容易进了项目组,配合工作这几个月,似乎给传闻中描述的凶神恶煞的小庄总留下不错的印象。
而他在这次项目中表现出色,毕业后进公司刚两年就升到主管的位置。
就是不知道这次的表现有没有加深好印象,最好是能继续长久地和庄氏集团合作。
“自作聪明。”
关浦因为紧张忽略掉他无奈的语气,颤着手指指指自己:啊?我吗?
他小声应和:“是,我自作聪明了。”
不该提沈秘书,不然也不会给人气走。
循着男人的目光,他同样望向慕双,女人太漂亮了不是好事,一不小心就会被她的外表迷惑,在今天、此时此刻之前,慕双在他心里都是女神级别的。
可是却甘愿做这种事。
他叹了口气,也是,小庄总这样的人身边没有女人围着才奇怪。
直到慕双进了C办公室,他才回过神来,却发现庄景洲阴翳的眼神紧盯自己。
他吓了一跳,“庄,庄总。”
“不告诉沈秘书是什么意思?”
关浦想抽自己一下,瞎说什么话引他注意啊!
“庄总,这事我也是听人说的。”
庄景洲一手半搭在裤兜上,一手扯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心烦至极,一个大男人磨磨叽叽的,说话也说一半,还要他问。
“听谁说的?”
关浦眼睛一闭,将项目组听来的事情一股脑说了,但没有将平常凑一块说八卦的几人招出来。
招出来,以后和谁说八卦?每天上班不就指着这点八卦么!
庄景洲狭长的眼眸微阖,简单来说,他和沈竹萱的关系私下里已经传遍,还很邪乎,绘声绘色的从二人相识到相爱、相知。
作为当事人竟然一概不知。
荒唐可笑!
关浦看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砸吧砸吧嘴,他又说错话了吗?
不会惹怒他之后回去被公司开除吧,那他可真就哭都没地方。
谁知,听到眼前矜贵、不容冒犯的男人说:“回去工作。”
竟然放他一马,关浦如释重负道谢回去。
庄总和沈秘书这个瓜有点好吃,还很可能保真,不然庄总不会不追究下去。
眨眼间,关浦已经想好把这事跟谁说了。
进了办公室,他有意无意看向工作中的慕双,心里五味杂陈。
不多时,庄景洲迈着长腿进来,关浦便收回目光,专心工作,不再想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
脑力和体力极度消耗,慕双中午没吃饭,刚过四点就饿了,眼神扫过身边跟自己一起过来的画师,两人简单画了几个草稿,庄景洲也敲定了其中的几幅。
现在安心地画就行。
她忽然想起陆子实给她买的红薯还在大衣兜里,但办公室内大家都在忙着工作...不如偷偷出去吃掉,补充体力。
思及此,在庄景洲探寻的目光下,慕双披上大衣淡定起身,嘴里自言自语:“我去个厕所。”
她问了员工,找到茶水间微波炉,将凉了的红薯从塑料袋里拿出放进去加热。
半分钟不到,香甜的味道就飘在整个小屋里。
陆子实简直是天才,冬天吃热烘烘的烤红薯,还真有点感觉。
‘叮’的一声,热得差不多了。
慕双用手指轻轻戳了下锡纸外面,有点烫,但可以勉强拿出来。
她揪着锡纸一角把红薯拖出来放在桌上,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去剥开外皮,其他手指夸张地张开翘起来。
这个时间段,陆子实应该在机场接谭宣和刘奕,讲座结束,他们今天的飞机回京都。
本来说好拆完石膏和他一起吃午饭,然后再去机场接老师。
结果,她苦哈哈地在这干活。
“吃独食?”
慕双听见这声音,手一抖,剥下的红薯外皮扯断,片刻,她面色恢复如常,将红薯皮丢到垃圾桶里。
头也不回地说:“我饿了。庄总要吃吗?”
她可以考虑分他红薯的尖尖,就一小块。
庄景洲心神一动,什么死心全又抛到脑后,“吃。从哪弄来的?”
饶有兴味地抱着手臂站她旁边,看她一点点剥开红薯皮,丝毫不着急。
难怪他开会的时候就隐约闻到慕双身上一股香香甜甜的味道,还以为是她的体香。
慕双手上动作一顿,随即淡淡道:“楼下,陆子实送我来的时候买的。”
故意把每个细节也说出来。
又是姓陆的!
仿佛被泼了一头冷水,庄景洲脸色立马沉下去。
现在两人分开,没了关系,她是装都不装了,换做从前,他知道慕双顶多会遮遮掩掩地说‘楼下买的’。
他冷哼一声,等恢复实权了,非要给陆家的生意统统抢走不可!
两人离开的期间,关浦见庄景洲不在办公室,松了口气,端着空水杯出来放放风。
他刚才似乎给了庄总不好的印象,所以一直埋头工作,忍住出来接水的冲动。
脚还没迈进茶水间,他一个后撤,贴在旁边的墙壁上微微喘息。
好险!
差点又被发现,他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倒了大霉了!
灰溜溜地准备绕道去远一点的茶水间,关浦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