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慕双平时工作忙,难得有如此惬意时刻。
姜以晴叫来一个关系还不错的男演员,两人在后面宽敞的草坪上玩飞盘,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倒不是和那个男演员有多合得来,而是她的性格本来就很好,和谁在一起都会玩得很好。
陆子实和盛一帆两个老实人闲着没事摆摆桌椅,搬来酒箱,没办法,闲不住。
“今天没有风,天气很适合钓鱼。”慕双慢悠悠地说道。
旁边的大哥声音豪迈洪亮,“是啊。小姑娘,你也会钓鱼?”
“不会,但我爷爷喜欢,跟着他了解到一点。”
话音未落,身旁落下重重的黑色背包,关浦扛着钓竿,满脸兴奋。他二话不说开始摆东西,做鱼饵,然后一甩鱼线入水。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十分专业。
慕双余光瞥见他,出声询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她觉得关浦只能算是员工,所以没告诉他具体地点。
群众中出现了内鬼!
关浦没供出盛一帆,笑呵呵地转移话题:“双双,等我钓鱼给你们吃,跟你说啊,夏天的时候我钓上来一条十斤的鱼!”
“十斤?吹牛吧!”
旁边大哥心直口快,他这一年在水库都没钓到过那么大的鱼,都是些小的鲫鱼和白条,偶尔有条大一点的鲤鱼,也就四五斤。
关浦只笑不说话,静静地等着鱼上钩。
慕双被他吊起好奇心,说实话,她很难将钓鱼这件极度需要耐心的事情和关浦联系在一起。
如果他真能钓上来鱼,可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很快,一条上钩。
只有手掌一般大小的小白条,大哥笑着摇摇头。
关浦面不改色,放掉小鱼,重新挂上鱼饵甩进水中。
“小双。”
慕双听见姐姐喊自己下意识回头,她起身走到慕辛面前,“姐,休息一会儿吧,别工作了。”
慕辛冷着一张脸,“哪有心思,公司的事焦头烂额。我上午去见了陈老,他的想法和我一样,总算是个好消息。”
边说着边低头在手机上回助理的信息。
她倏然抬头问:“你想出国吗?”
慕双语气坚定:“现在不想。”
“姐,要做什么,我帮你。我工作室流动资金也有几百万,还有平时攒的钱。实在不行,也能找其他人帮忙。”
慕辛忽然觉得浑身干劲儿十足,一年前,她还以为这辈子要和自己的亲妹妹斗得不死不休,注定天煞孤星的命运。
那时她厌倦所有人,更痛恨生在慕家。
她嘴上逞强说即便身边没有家人支持,自己能驰骋商界就不留遗憾,至于什么情感,根本不需要。
可真被情感包裹住的时候,却不像以为的那样铁石心肠。
她眼圈泛红,慌忙低下头将电子的股权架构图给慕双看,跟她说了自己的计划。
“简单,这俩人交给我搞定。”
慕双说完,她定睛看了看姐姐,神秘兮兮地小声问:“姐,你到底跟谁订婚了,连我也不告诉。”
“民政局随便找的男人。”
慕辛收拾好情绪,云淡风轻地来了这么一句,仿佛在说吃饭睡觉的事。
这对吗!!!
慕双难以置信:“就为了不出国,继续管理国内公司?”
慕辛点头,一脸无所谓。
“而且是直接结婚,连底细都不知道?”
“嗯哼。”
这女人太可怕了,恐怖如斯,不过也确实像她能干出来的事。
不敢惹二姐的原因又多了一条。
身后传来阵阵惊呼声,慕双眼睛一亮,猜测是关浦钓到大鱼了,连忙挽着慕辛跑过去看。
是条大花鲢,张着嘴不停扭动身子,有人拿棍子照着鱼头来了一下才不再动弹。
上称,十二点三斤。
众人一阵惊呼,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发到钓友群里。
“晚上有的吃了。”
慕双心里暗自感叹关浦的厉害。
下一秒却见鱼被大哥装进自己的桶里,他收拾东西离开,临走时还和慕双告别。
至于关浦钓的呢?
桶里只有两条小个头的鲫鱼,一条不大不小的罗菲。
慕双安慰他:“不要紧,鱼小我们就少吃一点,每人吃两口尝尝鲜。”
“双双!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关浦欲哭无泪,吹了波大的,结果狠狠打脸,这运气也是绝。
他收起工具,坚持不懈道:“我可以烤串,这个我拿手。”
慕双收起笑容,拍拍关浦的肩膀,“不逗你了,我们有师傅帮忙准备吃的。来都来了干什么活,等会儿介绍你给他们认识,好好放松一下。”
夜色渐浓。
几人围在桌前玩游戏,输了的喝酒,相互之间不熟的人也迅速热络起来,水果、切好的烤全羊、烤串陆续端上桌。
陆子实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慕双身上,又给她盛了一碗海鲜汤,“喝点汤暖暖身子。”
“谢谢。”慕双自然地接过,全身的冷意被驱散。
关浦的小眼睛不时地瞥向慕双这边,默不作声地吃东西。
看来庄总的竞争者不少,他琢磨着能不能再挣一份爱情保安的钱。
吃饱喝足,大家四处溜达,留下慕双和陆子实二人。
“什么东西?”
慕双定睛瞅着陆子实递来的盒子,迟疑着没接。
陆子实轻轻偏过头,目光柔和,“送你的跨年礼物,打开看看。”
宽宽扁扁的盒子搁在腿上,重量很轻,本以为是项链什么的,没想到打开来便见到六只貂毛的雕花油画笔。
修长细白的手指轻轻拂过笔杆,慕双拿起其中一根平头笔。
笔杆的材质比她用过某个品牌的限量款还要好,转动笔杆,仔细看上面居然刻着她的名字。
她顿时抬眸,眼神从惊讶转为崇拜,“这是你亲手做的?!”
在比手指头还细的笔杆上雕出精美的纹路,可想而知有多难,更别说一个外行人。
“是,我去了趟江城找师傅学的,其实不难。”
陆子实将耗时一个月的东西说得很简单。
陡然间,慕双无意识地隔着袖子抓起他的手,指腹上交错的伤口疤痕还在,看样子刚愈合没多久。
她垂着眉眼,责怪自己的粗心,竟然没发现他的手上有那么多割伤。
“陆子实,你干吗对我这么好?”
语气中没有试探,而是夹杂着愧疚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