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双和慕辛早已停下谈话,目光有意无意望着胡强离开的方向。
“胡强真是次次栽你手里。”
慕双冷哼一声,“他活该。”
之前的事情她都没深究,可他不知好歹,偏要和她作对。
自找死路可怪不了其他人。
“小双,你说沈竹萱会有这个胆子来劫田博文的画吗?”
要是没来,画顺利进入画展,再想给她机会破坏的难度直线飙升。
慕双晃着酒杯陷入沉思,以她对沈竹萱的了解,答案其实是否定。
但舅舅的死,闺蜜为救她而精神失常,她绝不可能保持以往的冷静自持,不争不抢,任由慕双过得顺心如意。
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事累积,慕双倒觉得沈竹萱还是个蛮有意思的女孩。
“她一定会。”
不过慕辛的话提醒了她,她需要再加一把火,确保事情按自己的预想发生。
慕双说完起身让人拉开田博文身边拍马屁的胡强,连拖带拽丢到门外。
一场大雨过后,地面积起水坑,胡强摔进水里,吃了一嘴泥,他的保镖立刻上前却被田博文的保镖阻挡在外围干瞪眼。
他吐掉嘴里的泥巴,怒意涌上,双目猩红,“艹,你什么意思?”
慕双嫌弃地向后退了两步,抬高音量,字正腔圆地说道:“田少是我的朋友,不允许你接触他。再说,知道他是谁吗,你们胡家得罪不起。”
胡强面目狞笑,“慕双,你还是那个德性,靠不要脸巴结庄家,现在又找到新靠山,我知道了,你不会和他已经上——”
保镖上前抽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及时让他闭嘴。
“不让我说,看来说对了哈哈哈...”
又是一耳光,田家的保镖训练有素,有眼力见,接着只要胡强再张嘴便一巴掌甩过去,防止他污言秽语。
慕双攥紧拳头,没做过的事情和这种人渣解释毫无意义。
“心脏看什么都脏。”
她甩甩手回身进入宴会厅,憋了一肚子闷气,把他卸成八块也不顶用。
即便如此,还是传出了流言蜚语。
胡强自诩烂命一条,什么都不怕了,脱身以后立刻回会所大肆宣扬慕双和田博文之间必有点什么事。
大家不敢将矛头对准背景神秘、来头大的田博文,只敢蛐蛐慕双。
主流说法是慕双离婚被赶出庄家就是因为和田少有点什么。
“但话是这么说,慕双的画确实不错。”
“算了吧,她那么会交际,人脉广...说不定那些都不是她自己画的,还有之前给庄总酒里放东西那事闹得沸沸扬扬,我看啊她就是这种贱骨头。可惜,怎么就轮不到我尝尝咸淡呢。”
围在一起的几个男人露出“你懂的”笑容。
慕双一杯酒扬了过去,杯子摔裂到地上溅起碎渣,阴沉着脸,“嘴巴这么脏,一杯酒洗不干净,刚好下雨了,要不要我让人送你们去水坑里洗洗?”
众人不敢招惹,纷纷低头散开。
慕辛听到动静过来给她披上披肩,“替你和姓田的打过招呼了,我们回家。”
慕双任由姐姐拉着手腕,跟她往外走。
哪怕她是老板,靠实力赢得奖项荣誉,还是免不了被造黄谣,通过攻击女性的贞洁来达到羞辱的目的。
可贞洁是什么,一个虚无的东西,只是被强加在女性身上的枷锁。
慕双靠在车窗边沉默许久。
慕辛时不时看向她,主动找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找人封口,就不信堵不住这些烂人的臭嘴。”
“你晚上吃饱没有,那个葡萄酒挺好喝的,不知道哪个牌子...”
慕双手指按在太阳穴打圈,勉强弯了下唇角,“姐,我没事,刚好有这件事做借口,明天不亲自去送田少的画。”
戴老那边问起来也好交差。
慕辛当然不同意,正要驳回这个想法,庄景洲的电话打过来,她接通之后按了免提。
“小双呢?”
“你都知道了。”慕双主动搭茬。
庄景洲捏紧手机,恨不得从手机穿过去,“还好意思说,手机又关机,你想急死我?”
慕双连忙低头从包里翻出手机,按住电源键,显示红色闪电的图案。
“没电了,不是故意的。”她声音软了几分。
庄景洲鼻腔发出轻哼,“我在家等你们,等会儿再算账。”
他最近往慕家来得越来越频繁,恨不得直接搬过来住,慕双房间里的男士用品逐渐增多,为了遮掩,两人都开始自己动手收拾房间。
慕辛意味深长地姨母笑,听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蛮有意思。
慕双心情好转,帮姐姐问道:“林哲来了吗?”
电话那边沉默几秒。
庄景洲的眼神落在脸色泛着红晕的林哲身上,迟疑道:“嗯。”
听起来不太妙。
慕辛不自觉加快车速,一小时的路程愣是缩短到半小时。
到了楼下却停住脚步不敢面对。
“放心,有庄景洲在,林哲不会有事。”慕双挽着她的胳膊大步往里进。
进了慕辛房间,便看见床上有个白色的东西在扭动。
林哲整个人让被子裹住,外面绑上绳子。
庄景洲强硬地分开她们二人,“二姐,林哲替我挡酒误喝了不干净的东西,剩下交给你了。”
慕辛呆愣在原地不敢靠近。
“这,叫医生了没有?”
慕双眨眨眼睛,看着林哲泛红的脸颊,满头大汗,提醒道:“来不及了姐,只有你能帮他,我们马上走。”
庄景洲点头附和:“是,再晚回来你就见不到他了。”
然后迫不及待地揽着慕双回她房间。
慕辛试探地捏住林哲嘴里的毛巾一角,拿掉,林哲立刻哀嚎出声,急促地喘息着,“辛辛。”
她紧张地看向床头柜庄景洲留下的酒,估计是给她壮胆用的。
倒出一杯喝光。
慕辛帮他解开绳子,打开被子,林哲的衬衫被扯开很大,隐隐露出肌肉线条,光线的照射下扫出阴影。
她有些好奇地上手摸摸,天真发问:“该怎么帮你?”
林哲终于获得行动自由,艰难起身拽住慕辛的手用力一拉,她失去平衡倒在床上。
隔壁的慕双把耳朵贴在墙上,颇为遗憾地叹口气。
隔音太好了,什么也听不见。
她的眼神望向洗完澡的庄景洲,“是不是你故意给他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