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好好休息。”庄景洲转身开车门。
她不甘心地拉住他的袖子,“可你说过,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找你。”
庄景洲甩掉她的手,冷着脸。
“我没忘你的救命之恩,但不能是这件事。”
戴老很快将不会是威胁,也无暇顾及沈竹萱,但他不能说,走漏消息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退一步,我派人接送你上下班。”
沈竹萱只能点头答应。
她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慕双到底有什么好,能让庄景洲对她还念念不忘。
庄景洲临走之前开口提醒:“今天是她救了你。”
俯身坐进后车座。
沈竹萱拧紧眉头,等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时,车子已经驶离。
她呆立在原地喃喃道:“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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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双换身衣服回了工作室,关浦当即凑上来汇报聚颜项目的进度。
“哦,秦总介绍的项目。”她边往楼上走边听他绘声绘色地讲,顿住脚步,“成本加了这么多?”
关浦苦涩一笑,他也不清楚最近为什么不太顺,“是,不过聚颜那边说可以再签一份补充协议,帮我们承担百分之二十。”
本来仅仅是工作室的对接问题,但聚颜却主动承担费用。
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慕双挑眉,“他们人怪好的。”
“可不呗,老板,要不咱们回请聚颜的负责人吃顿饭?我问过了,今晚对方有时间。”
礼尚往来,这算是他进入社会碰见的第二个体面的老板了。
慕双接过他手里的文件,“好啊,你安排,到时候找我报销。”
刚好见见关浦口中要多好有多好的负责人。
果然,是个美女。
饭桌上,谈吐举止温文尔雅又不失气场。
慕双和她聊得来,多喝了几杯,一不小心把人家给灌醉了。
偏偏聚颜跟过来的两个人全是男性,慕双不放心,和关浦一起送她回家。
他们离开后,郭家慧意味深长地从车后面走出来。
“喝酒了?”
慕双一回房间,磁性悦耳的声音便响起,后背贴上坚实滚烫的胸膛。
她晚上穿的露背裙,刚好和他半敞着的衬衫有异曲同工之妙。
慕双仰头懒懒地靠在他肩膀上,“还以为你晚上不过来。”
庄景洲圈紧她的身子,偏过头在她唇瓣吻了吻,“那你希望我来吗?”
“嗯...我想想。”
“这还用想?!”
慕双狡黠地笑笑,拉着他的手腕朝屋内走。
手心的触感不对,没有袖扣,而是用皮筋系着,她动作一僵,但很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等转过身时垂眸扫过另一只手腕,袖扣却还在。
脸上没了笑意,轻声嗔道:“你多大人了还戴我的皮筋。”
庄景洲得意地抬到她面前三百六十度展示,“不能戴婚戒,只好拿皮筋做个念想,想你的时候看见它就好多了。”
“幼稚。”
慕双走到衣柜前面找睡衣,背对着他,心里某种情绪翻涌难以平复。
即便在一间屋,庄景洲的眼睛也一刻不离地盯着慕双。
他察觉出有些不对劲,看看自己的袖子,忽然明白原因,她太聪明了,一眼便猜得出。
亏得自己还嘚瑟地给她展示皮筋。
他阔步上前,双臂从后面环住她,“对不起,我该第一时间和你报备...她现在住的地方很差,所以我才好奇下车。”
“差?你不说我都忘了告诉你,她接替舅舅成了曲春的老板,怎么可能没钱?”
既然点明了,慕双干脆摊牌,气鼓鼓地质问:“还有,她扯你袖子你不知道躲开?拿了你的笔你不知道找找?”
早就憋了一肚子气。
“是我的错。”
庄景洲轻声哄她,半推半就抱着她进了浴室。
认错态度十分良好。
吹风机左右小幅度摆动,指缝穿过她的发丝,接着又熟练的将护发精油倒在手上,打圈搓搓涂在她的发尾。
他蹲下来抬头看慕双的表情有没有转好。
没臭脸,面色红润。
“眼睛闭上。”
慕双醋意早就消解,拉着他坐下,捡起椅背上的领带遮住他的眼睛防止偷看。
随后从包里拿出蓝丝绒的锦盒,将东西放在他的手心里,沉甸甸的。
扯掉领带,庄景洲迫不及待地低头看手里的小玩意儿。
一对袖扣。
墨蓝色的地球仪样式,他小心用手指扒拉着,还会转动。
第一次收到她送的礼物,庄景洲宝贝地把袖扣护在手里,屏息凝神,“送我的?”
“当然,喜欢吗?”
她下车时瞥见庄景洲手上戴着自己的皮筋来回拨弄,忽然想到都没给他送过东西,便赶到商场挑了很久。
可是花了大价钱!
庄景洲一时地说不出话,只能连连点头,将它们放进盒子里爱不释手地仔细观察。
只送了对袖扣就感动成这样。
慕双有点不好意思,“我的疏忽,以后我学着再多关心你一点。”
庄景洲合上盖子,呼吸沉沉,将她推倒在床上。
凶巴巴咬了一口嘴唇,嗓音沙哑,“一点?”
慕双笑嘻嘻地看他,立刻改口道:“很多,很多很多。庄总对这个答案还满意?”
“嗯。”
手指轻轻触碰她的脖子,“下次别做让我担心的事,不用管别人,我要你安安全全的。”
他指的是在戴老家里。
慕双会格斗,本可以轻松制服沈竹萱独自脱身,但她却甘愿做沈竹萱的人质,不顾危险,将沈竹萱带出那个院子。
她水盈盈的眼眸一转,“别把我想太好了,我只是为了维持在戴老面前的人设而已。”
嘴硬选手。
庄景洲恍然大悟的模样,尾音上扬,“哦,这样啊,原来你是坏人。”
慕双羞恼地踢他,被他压制动弹不得,又动手打他,乱七八糟一套招式下来。
没打过。
庄景洲单手抓着她两只手按在头顶,“服了没?”
“不服。你耍赖,我没准备好。”慕双理直气壮,典型的又菜又爱玩。
“那再给你一次机会。”
不过不是打架了。
庄景洲关了灯,将领带遮住她的眼睛系在后脑勺。
低头附在她耳边吻了吻,“双双,领带是这么用的。”
慕双虽然看不见,但有他在不会紧张,反倒好奇地追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