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慕双咧嘴干笑两声。
林哲往嘴里塞蜜饯,见气氛有些微妙,他招呼着姜以晴,“大明星,走,跳舞去。”
姜以晴悄悄捏了下慕双的手心,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加油,注意态度!”
慕双点头,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目送二人离开。
她塞到庄景洲手心里一块糖,“那天...是我态度不好,说了气话。对不起。”
庄景洲慢条斯理地打开糖纸,将彩色的糖果丢进嘴里,咬得嘎嘣响。
“送人免费的糖就算道歉?要是没在这见到我,是不是也没打算道歉?”
慕双语塞地转头看他。
这家伙一个台阶也不给自己,没法聊。
她转移话题,“你上次说的好消息是什么?”
“好消息是我以后不烦你,尽量少出现在你眼前。”庄景洲强装镇定,通红的双眼避开她的视线。
修长的手指在酒杯上轻敲,掩盖自己心底汹涌的情绪。
但余光仍然关注着慕双的反应和神情。
“庄景洲,我在和你好好沟通。”
他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近一分,低沉的嗓音夹着怒意,“沟通?出现问题的时候你不是选了工作放弃和我沟通吗?现在晚了。”
近在咫尺的距离,庄景洲却觉得离她很远。
“我给你半个月时间。”
慕双微微歪头,费解地看他,不待询问,庄景洲另一只手拖着她的后脖颈将人往前推,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她眼里闪过不可置信,“你把我当你的私人物件吗?”
庄景洲咬咬牙,“随你怎么想我,话跟你说清楚了,决定权在你。”
舞池里。
姜以晴摆动身体左右晃悠,实则眼睛盯着慕双,跳的乱七八糟,还不小心撞到别人。
林哲忍不住吐槽道:“放心吧,人家小两口好着呢,他还能吃了小双不成?”
“难说,庄景洲也就那张脸好看,脾气死臭。”
“要我说,小双看着脾气好会说话,可比她姐姐难驯服,景洲有的受了。”林哲不免唏嘘。
想到和辛辛进展变快,又面露欣喜。
姜以晴踢了他一脚,“会不会说话,驯你个大头鬼!”
不过他们两个谁是谁的克星确实很难说。
她愤愤地望着原位,便见到慕双站起来要走的架势,低着头不太开心。
连忙过去看看情况。
果然,她就说庄景洲脾气死臭,要不然怎么能单身那么久。
“他骂你了?我去揍他。”
慕双难过地摇摇头,只说想回家,任由姜以晴牵着离开。
庄景洲俯身,颓然地喝光杯里的酒,脱掉外套,拨弄衬衫的地球仪袖扣。
这会儿,林哲也收起嬉皮笑脸,严肃地问:“不追啊?好像哭了。”
“怎么不早说?”庄景洲当即起身追出去,外套都没来得及拿。
等他大步出去时,没见两人踪影。
林哲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坐进副驾驶,才不至于被庄景洲落在这。
他看着手机屏幕,“以晴说你别过去了,小双不想见你。”
庄景洲执拗地开车跟到慕家,没有贸然进去,而是倚在车身看向她的房间,暖黄色的灯亮着。
脑海里浮现起和慕双在那个房间里无数个开心的时刻。
林哲陪他等在外面。
“你到底说什么了,姜以晴说你脾气臭,现在跳进黄河洗不清。”
沙哑的声音艰难吐出来:“我等不及...逼了她一下。”
他自私地想要她全部的、浓烈的爱和回应。
慢慢来,慕双对他仅有的很少的爱在漫长时间里消磨掉该怎么办?
林哲咂咂嘴,不明白他们复杂的关系,偷偷拿手机给慕辛发消息联络感情。
灯亮了一晚上,庄景洲就这么站了一晚上。
林哲在车里呼呼大睡。
楼上,慕双坐在梳妆镜前用遮瑕刷遮住明显的黑眼圈。
她穿着吊带,白皙的手腕有一处庄景洲画的小怪物,被她昨晚用力搓得泛红,没搓掉一点,甚至都没减淡。
姜以晴偷偷摸摸翻出慕双家里的望远镜朝窗外望去。
确认庄景洲还在不在。
“以晴,快来看我买的新衣服。”
姜以晴吓一哆嗦,将望远镜藏在被子里,小跑过去围着慕双转了一圈。
她摇头晃脑,“好看,但今天,军师建议你穿这件。”
直接去衣柜里翻翻翻,找出另一件黑色裙子让慕双换上,看似保守,群子长度直逼脚踝。
实则是个露背装,而且重点是修身。
慕双个子一六七,穿这个显得更高,还能显现出完美的曲线。
姜以晴满意地一拍她的屁股,“还得是有点肉。”
“姜以晴!”
慕双嬉笑着和她打闹起来。
两人收拾好,姜以晴用极其拙劣的借口拉她去了后门。
四人会面,慕双看见庄景洲表情没什么变化,眼神不经意地躲闪开,扭头看向闺蜜,嘴皮子不动:“叛徒。”
珍珠项链和耳环在阳光下衬得她平添几分清冷的气质,这套首饰还是庄景洲在锦安小区送给她的。
他动容地看着慕双,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个遍。
脚步下意识靠近。
姜以晴挡在前面,“诶,干什么?离我们双双远点。”
慕双和林哲齐齐看向她,本以为是撮合,现在反倒不清楚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很快,一辆白色房车缓缓驶过来,停在后门处,姜以晴拉着慕双上车,砰——
车门关上。
姜以晴时不时张嘴想说些什么,又收住嘴边的话,转头望向窗外。
“你干吗一脸便秘样?想问什么就问。”
慕双手指点点姜以晴的脸颊,觉得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很好笑,心里想的什么全在脸上,压根藏不住。
姜以晴垂着眼眸握住她的手。
“双双,要是难过不要憋着,跟我说。”
昨晚回去之后她怕慕双难过得更厉害,忍住什么都没问,更看得出慕双在强颜欢笑,心事重重。
她想帮忙分担。
慕双迷茫地转着眼眸思索一会儿,“也不是难过吧,可能是害怕多一点,说不清,也没想好该怎么办。”
姜以晴听完更是一头雾水。
半晌,她一拍大腿,说出自己的猜测:“他威胁你是不是?”
慕双先是点头,又摇摇头,“嗯,他看样子很生气,还说给我半个月时间...哄好他。”
姜以晴脑容量告急,“单纯地哄,还是有其他什么特殊意思?”
“想哪去了!”
当然这是有条件的,慕双面露愁容,回忆起庄景洲的话:哄好了,日子照旧,她还能当老板,搞事业。
没哄好,当他的金丝雀。
反正他绝对不会放弃她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