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安嘴角微微一勾,给边上伺候的姑娘使了个眼色。
那姑娘心领神会,瞬间扭动着身子趴进暗瞳卫怀里。
手指在暗瞳卫胸膛上轻轻划过,声音酥的能让人起鸡皮疙瘩:“大人,您就说嘛,奴家可想听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这话果然不假。
被这么一撩,暗瞳卫头上仅有供他清醒的血,一下就被抢走了。
仅存的一丝理智也被抛到九霄云外,又含含糊糊地介绍起来。
总结下来,大概就是灵韵的存在形态分好几种。
灵韵本身深藏于这个世界的地脉深处,若有一处喷发而出,那个地方便被称作韵泉。
“哦?那这韵泉又是有何妙用?”秦不安适时追问。
暗瞳卫既然已经说开了,索性也不再顾忌。
先是指了指外边守着的巨石帮众,又收回手摸了摸怀中姑娘的下巴:“若是让普通人在韵泉处泡着,只要能忍住剧痛……”
说着打了个嗝,才把思绪接上,“外面这位兄弟,还有我怀里的这位小美人都能成为御兽者……”
秦不安眉头微微一皱,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地方。
暗瞳卫又接着道:“当然,这样的地方极其稀少。就算有,被发现了,就会被所属国家,比如当今陛下,控制起来……”
秦不安暗自点头,这倒也合乎情理。
御兽者是这个世界的顶层,掌控着世界的秩序。
要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御兽者,那这个世界可就乱套了。
暗瞳卫醉意上头,继续自顾自地介绍起来。
对于所知道的,他本就颇为得意。
更何况此刻已酩酊大醉,顿时毫不犹豫的倒了出来。
如他所说,韵泉底部所沉积的,是灵韵最纯净的部分。
也就是秦不安手里的灵晶。
至于那些挥发出来的,就是充斥在这个世界、能被通脉感应并激发操控的普通灵韵。
这种灵韵最为广泛、数量最多,但杂质也最多。”
秦不安给他喝光的杯子续满酒,面上恭敬:“那么草民再多嘴问大人一句,像草民这样的人,要如何才能弄到灵晶呢?”
暗瞳卫眼睛都快睁不开,舌头打着卷,一副豪爽慷慨的样子:“怎么弄?这便送给你了。”
说完这句,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才反应过来秦不安话里真正的意思,重新说道:
“军功!只要有军功于国,陛下自会以灵晶封赏。”
秦不安目光微微一动,放低声音:“除了陛下的封赏以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比如各大宗门……”
暗瞳卫在空中用力摆摆手:“那是其他权力分散的小国才有的情况,北芒国可没有。”
又努力睁开眼睛,看了看怀里娇滴滴的姑娘,接着开口:“那些宗门手里的不叫灵晶,叫灵矿,层次比灵晶低不知道多少。”
瞧着暗瞳卫彻底醉倒的模样,估计也说不出什么新东西了。
秦不安心里却已然有了底,原来这个世界,确切地说是这个国家,结构是这样的。
五品之前,实力强弱全凭个人在厮杀中打拼;
可到了五品之后,能否晋升、能否进一步变强。
全看皇帝的心情。
想要变强,似乎就只有为皇帝卖命这一条路。
正是靠着对这种资源的绝对把控,即便在原身记忆中有诸多宗门。
每个都号称势力庞大,却没有任何一个能够撼动皇权。
韵泉、灵晶……
秦不安默默在心里记下这些关键信息,大致也确定了自己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震得桌子都跟着抖动起来,刚倒满的酒洒了出来。
可暗瞳卫只是微微睁眼瞅了一下,又闭上了。
嘟囔:“不急,咱们哥三只斩反贼。其余的,天塌了也不管。”
秦不安倒没觉得太意外,这口吻很符合上面派下来那些人的风格。
交代了那几个姑娘几句,让她们伺候好,便从金穗楼走了出来。
抬头望去,极远处,似乎是城墙的方向已经升起一股浓烟。
与此同时,爆炸还在接连不断地响起,一朵又一朵蘑菇状的烟升腾而起。
上次雪荒国的人溜进来,诱他们过去时,动静都没这么大。
难道雪荒国又来了?
而且看这四处冒烟的架势,莫非是要强攻?
可前线距离此地相隔十几天的路程,中间还隔着一座沙漠。
雪荒国的人怎么可能说来就来?
顾不上许多,直接加入了一支准备去查看情况的队伍,朝着最近的一个冒烟点赶去。
可刚没走几步。
“秦爷!”
一个帮众骑着灵兽,一路狂奔而来,大声叫住了他。
秦不安回头,那帮众还没来得及从灵兽上跳下。
就急切道:“秦爷,出事了。咱们派去埋尸体的兄弟,都遇害了。”
“什么!”秦不安心中猛地一紧,立刻掉头,朝出事方向走去。
城外的那片乱葬岗,和云城的内城仅隔着一堵城墙。
还没走近,秦不安远远就瞧见,城墙脚下被炸出了一个大洞。
而城墙上似乎用血写着什么。
此时,先到的人已经围了不少。
秦不安一走近,才看清城墙砖石上赫然写着:
戮吾爪牙者,虽远必诛。
整襟束颈,静候刑临!
他微微下移目光,只见几十名被派去做事的巨石帮帮众头颅被削去。
仿佛是凶手拿着他们喷血的脖子当作毛笔写下了这行大字。
旁边还有两具灵兽尸体。
为防止意外,还派了两个带灵兽的帮众跟着去。
但瞧着眼前场景,这两名带着七品中期灵兽的帮众,似乎只迎战了不到一个回合就惨遭毒手。
打开系统扫描了一下那个破洞。
【六品巅峰毒木蜥留下的痕迹】
看来对方品级不低,而且还不知道有没有品级更高的。
这时,石靖也匆匆赶到。
看着城墙上那触目惊心的血字,他愣了片刻,随后猛地将大刀往地上一插。
仰天嘶吼:“他妈的,杀了我兄弟,还想动秦爷。洗干净脖子等着是吧?”
“我石靖的脖子干净着呢,来呀,就在这,来杀呀。”
秦不安缓缓回身,刻意保持着平静:“别叫了,他们本来不知道是我杀的,但现在知道了。”
往前走,低声。
即便他杀过人,却也丝毫不喜欢死人的场景。
“把兄弟们的尸体收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