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灼疑惑,“倾斜?”
陈愿还想多说,结果庞月出来,叫她注意时间。
陈愿只能给了她一个眼神,抱着文件夹就走了。
原本云灼还有些搞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但见庞月出来喊走陈愿,云灼眼睛一转,霎时间想明白了所有。
不仅是架空云灼,更是要孤立她。
云灼挑眉,这也舒服。
累了就摆烂,想挣钱了就自己跑业务。
云灼去资料库拿了几份文件出来。
幸好是跑业务,一个人多努努力也能跑下来。
如果全是团队合作,云灼不敢想,要受多少气。
等到天黑,人都走远了,云灼才关上电脑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只是这么一活动,关节都是“咔吧咔吧”地响。
忙活了那么久,云灼的肚子也开始咕噜噜叫。
她拿出手机,简单回了几个消息,又点了个外卖。
打算吃完回去就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场硬仗要打。
她回去,就已经快凌晨了。
见客厅还有光亮。
云灼以为是赵姨给她留的,也没有多想。
进去弯腰换鞋,懒洋洋地经过客厅。
完全忽略了坐在沙发上,和阴影融为一体的男人。
“啊!!!”云灼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头顶的碎发都炸了起来。
“商寒郅你有病啊!知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啊!”
云灼吼道。
她眼泪都出来了。
浑身紧绷着,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商寒郅伸手打开落地灯,嗓音沙哑,“是你没有注意到我,我没有故意吓你。”
“你穿得像个黑脸人一样,往那一坐一声不吭,谁知道你在那啊。”
云灼指着他冷斥道。
眼神充斥着怒火,如果可以她简直想上前打他一顿。
“神经病!”
云灼骂完,就抬腿要上楼。
结果路过沙发时,没有准备地被坐着的男人伸手给揽腰劫住。
腰腹被一推,云灼脚步不稳,直直摔在男人的怀里。
云灼一闭眼一睁眼,就仰面躺在了商寒郅的身上。
“你烦不烦?”
说着,云灼就要挣,扎起来。
她眼神乱瞟,就是不看男人。
有时候云灼也会默默吐槽,女娲娘娘捏小泥人的时候,能不能不要那么偏心。
商寒郅捏住她的下巴,垂眸睨着她,问道:“你刚刚骂我什么?”
云灼仰面躺着,手脚使不劲,只能用手去推他。
但和商寒郅的力气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你听到了还问我,你这不就是故意找……”
骂。
注意到商寒郅似笑非笑的表情,云灼默默收回了那个字。
商寒郅看着她不服又秒认怂的神色,饶有兴味地笑出声,“你要说什么?今天不是都挺大胆的么,说说看?”
云灼蹙眉,问道:“你真要我说?”
商寒郅高冷地点点头。
云灼咽了下口水,“我说完你确定不生气。”
“算了,可以生气,但不准对我动手动脚,也不能骂我。”
“OK?”
云灼问。
大有一副不行就放开我的架势。
商寒郅好像看见了小时候的云灼,无论她干什么都有自己的理由,还要想着法的让商寒郅认同她的说法。
如果她做的苹果派不好吃,那一定是烤箱的问题,亦或者是商寒郅抽烟抽多了,导致味觉变得奇怪。
数学没考好,也是因为数学老师说话她听不懂,和她自己上课睡觉没有半毛线的关系。
商寒郅摩,挲着她的下巴,惜字如金,“嗯。”
云灼清嗓咳了几声,摩拳擦掌,准备开麦。
“首先,你这个人没有自我的认知和判断,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只会相信你表面看到的,宁愿相信别人的看法,也不愿意放下耐心和偏见去听一听当事人是什么想法。”
“第二,我问你,你没有和沈絮在一起,是我插足的问题吗?”
商寒郅沉默一会,道:“我和你结了婚,还可以和她在一起吗?”
云灼突然暴怒,“你的意思是说我阻挠了你俩在一起是吧?”
她早就猜到是这样,但听到商寒郅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她的心脏依旧承受不住。
商寒郅摁住和鲤鱼跃龙门似的云灼,剑眉动了动,“我什么时候说了?”
云灼猛地抬手拍开商寒郅的手背。
冷不丁翻了个白眼。
“你放开我,我困了。”
商寒郅揽住她的腰,“不说了?”
云灼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两声,“不想和你说话,没有兴趣。”
商寒郅不放手,和流,氓无赖没有什么区别。
“那你想和谁说话?对谁感兴趣?”
说着,他慢慢俯身靠近了云灼。
两双眼睛犹如磁铁一般,互相靠近,互相吸引。
“商祁修?还是江禅?”
一句话,将云灼从深湖似的眼睛中拉出来。
“你无不无聊?”
云灼皱眉不悦道。
而后,狠狠掐了把商寒郅的手背,趁他皱眉时,猛然从他怀里翻身跳出去。
“我身边就这两个男性,你全都怀疑个边,商寒郅你无不无聊,幼不幼稚?”
云灼质问他。
不等商寒郅说话,她又接着说,声音清冽地控诉他。
“你和沈絮传出那么多的绯闻和谣言,我有过多地问过你吗?你想解释了就给我说两句,不想解释了,你就当没有这回事。”
“你不觉得你很双标吗?商总,小叔!你把我当什么?可有可无的摆设品吗?”
商寒郅不知道云灼会对自己有那么大的不满。
“这些都是你内心真正的想法?”
云灼深呼吸,“不然呢?”
“骗你有什么好处?”
商寒郅摩,挲着袖口,再抬眼时,其中的情绪讳莫如深。
“当初我就告诉过你,你执意嫁给我,没有任何的好处和优待,我要做什么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可还记得?”
云灼仰头看了眼天花板,眼睛被亮眼的灯光给刺到。
她揉了揉眼睛,“我知道啊,所以我心里纵使有不满,才会选择现在对你说。”
因为这时候,他们已经去登记了离婚。
云灼可以尽情地放纵自己所有的情感和情绪。
从此,她的感情和商寒郅的婚姻,就是桥归桥路归路。
他们的关系,就只有小叔和侄女这一层。
云灼对上商寒郅的眼睛,轻松道:“小叔还要听什么?现在可以多问问,以后我可没有时间和闲情逸致给你解释那么多了哦。“
商寒郅好像要将她给看穿,鹰隼的眸子犀利又无情。
“你后悔吗?”
云灼摊手,“我说我这二十多年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小叔你,你信吗?”
传出去,他们只会笑着说云灼清高,想要嫁给商寒郅这样优秀的男人,姑娘多了去了。
他们也不信云灼会真的后悔,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把戏罢了。
不然在传出是个假千金的时候,就爬上了自己小叔的床。
这不是心机是什么。
现在得到了地位金钱甚至是背景,云灼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说后悔,也不过是在这段婚姻里开始不满足了,她有了这些自然就会把眼光放在另一处。
比如商寒郅心里的地位。
商寒郅的呼吸节奏变乱了,但云灼没有看出来。
以前商寒郅换了雪茄,云灼都能闻出来。
但现在,不一样了。
“小叔还有问题吗?”
云灼见男人不说话,也没了继续交流的兴致。
抬起步子就要上楼。
结果就听到身后的男人开口道:“领证后,我和沈絮就没有关系。”
“小叔和谁有什么感情有什么关系,都和我没有关系。”云灼上了楼,“祝小叔百年好合。”
百年好合……
商寒郅嘲讽地笑了笑。
他和沈絮有的只是微不足道的过去式。
而他和云灼,只是一场错误的开始。
那个时候,云灼连什么是喜欢都不一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