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云灼这次是真心道歉,不用商寒郅说,她自己也可以感觉的到。
“理由。”
商寒郅冷淡地道。
往常他看到云灼耷着脸,他早就放下工作过来安慰自己的小侄女了。
但现在不是以前。
云灼也不仅仅拥有着小侄女这一个身份。
“没控制好情绪,但这份水果确实是给你的。”云灼不想多说,“你忙完工作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就要走。
“等一下。”
云灼转身去看他。
“过来。”
云灼疑惑没动。
商寒郅加重了声音,“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带着危险。
云灼心累,故意踩重着步伐,上前。
“怎么了?有事就说……”
“你碰见商逐文了?”
商寒郅就是如此“无礼”。
云灼拧眉,“他是你哥。”
商寒郅不在乎地嗤笑,“按照辈分,我喊他岳父岂不是更合适?”
同父异母的哥哥变成了岳父……
这种关系的禁忌感,云灼之前都是故意避过,从不会刻意去想这些关系。
见云灼眼神躲避,商寒郅笑了笑。
而后,轻松托着云灼坐在了桌子上。
“你又要干什么?”
云灼一天上了两次桌子,有种耍杂技的错觉。
“你主动和商逐文说话,但是在他面前碰壁了。”
商寒郅指腹蹭了下她的下巴,和逗猫似的。
“我说的没错吧?”
云灼受伤的心脏看起来已经结痂,但被人一碰,还是钻心刺骨的疼。
她垂着眼没说话。
但明显可以看出她的倔强隐忍。
“商逐文看起来有点木,只顾着工作,尽管工作上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但好歹无功无过,多的是苦劳。”
听到商寒郅这么说商逐文,云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她下意识是想要为商逐文辩解的,听不得别人说自己的的父亲。
哪怕那人现在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哪怕两人已经有两三年没有说过话。
但在云灼心里,十八年的父亲早就不是其他因素可以破坏掉的。
就算是血缘关系也不行。
商寒郅看出云灼心里想的什么,扯了扯嘴角,道:“你心里怎么想没有什么用,商逐文早就接受了你不是他亲生女儿的事实,所以就算你俩有着十八年的亲生父女相处的时间记忆也没有用,十八年二十八年……道理都一样。”
“懂吗?”
云灼的嗓音失去了清冽的特性,变得沙哑,仔细听甚至可以察觉到隐藏其中的哽咽。
“然后呢?你想说我和爸……的关系就只能这样了?”
商寒郅像是不理解似的,“他不是你亲父亲。”
云灼貌似受了刺,激,猛地挥开他的手,浑,圆的眼睛再次瞪大,像是愤怒又像是强忍着泪水不被流出。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我亲生父亲?还是说我就不应该再渴,望和他和好,是吗?”
商寒郅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不管多大,在自己眼里还是从前思想天真的小女孩。
“血缘关系是不可跨越不可改变的,所以我的意思是,你俩可以维持目前的关系,这是最好。”
“他在感情上看着木,其实是固执,不会变通,有自己的执念。”
“三年前,他在得知真相的时候,顿时和你划开了亲情的边界,那个时候你就应该明白了。尽管他没有做得绝,但你也要明白。”
“懂吗宝贝?”
商寒郅叫顺了嘴……
云灼还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情绪中,像是没有听到这个称呼。
商寒郅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云灼,见她脸色没什么变化,漆黑的眼眸深了深。
“可……”
她不甘心还是遗憾?
云荷给她的母爱,十分掺杂着五分的虚情假意。
十八岁前,商逐文在家庭中,扮演的是慈父的角色。
尽管他不会说很多好听温柔的话,但商逐文更细心耐心,会在所有的事上引导云灼独立,自己去做好所有的事。
云灼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情绪渐浓,眼眶也开始泛红。
“可什么?”
“有时候不能太贪心,关系就是这样的关系,缘分就是这样的缘分。”
“你想要什么,就得先想想,这是否合理,别人是否也是这样想的。”
云灼沉默。
商寒郅捏捏她的手指,又问了一遍,“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嗯。”
商寒郅:“大点声,我听不见。”
“知道了。”
云灼嗓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那么大了,还是个哭包。”
云灼不服气,“泪失,禁我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想哭啊……”
商寒郅投降,“好好好,是我的错。”
云灼扁嘴,用手背粗鲁地擦了下眼泪。
商寒郅叹气,拿出自己的手帕温柔地给她擦拭泪水,“手帕被你弄脏了。”
“给我洗干净。”
云灼一把抢过。
“给我切的什么水果?”
云灼转身,端起果盘。
“芒果,水蜜,桃,还有车厘子。”
商寒郅勾唇,“三个有两个你喜欢吃的。”
“你确定是给我准备的,不是你自己贪吃?”
云灼一哽,鼻尖和眼眶还红红的,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可爱。
“家里就这些水果,你到底吃不吃。”
商寒郅往后一靠,姿势慵懒放松,“刚刚哄你哄累了,但又想吃点水果,怎么办……”
云灼坐在桌子上,被围在他的两条腿中间。
想下来也没地方可以站。
只能坐在那看他,“你要吃什么。”
“你说我喜欢吃什么?”
看在他开导自己的份上……
云灼这样安慰自己。
“呐。”
她叉了一块芒果喂给商寒郅。
“车厘子。”
云灼喂给他。
“有籽。”
云灼深呼吸。
她没有看到旁边有卫生纸,想了想,拿出方才商寒郅的手帕……
商寒郅看她。
云灼一脸无辜,“吐不吐?”
“手帕给我买个新的。”
“手帕又没坏,而且你还嫌弃你自己?”
商寒郅:“我没嫌弃你,你应该感到荣幸。”
云灼:……
那她这是烧了八辈子的高香,才得到这么个机会。
云灼先回去了房间,洗完澡出来,商寒郅正好也回来。
他单手松开领带扔在沙发背上,“洗完了?”
云灼点头,“嗯。”
氛围有点尴尬。
云灼穿了个白色纯棉吊带,虽然是常见睡衣,但她在面对商寒郅的时候,还是有点不自然。
“你快去洗澡吧。”
说完,她就要经过商寒郅上床。
盯着上商寒郅一动不动的视线,云灼的脊背发凉,脸蛋又诡异地发烫。
她快步走过去,腰肢不由分说地被商寒郅给揽住。
下一秒,唇,瓣被吻住。
“唔……:”
云灼懵了,从没想过,商寒郅会强,吻自己。
反应过来,她就要伸手去推搡身前的男人,但商寒郅从不是她能撼动的男人。
“乖。”
云灼的心脏失去了控制,耳朵嗡嗡地响着。
云灼觉得自己又被商寒郅给扔进了海水里,飘荡起伏又带着窒息的快,感,。
云灼也被带着进入了节奏,。
但不知为何,云灼突然睁开了双眼。
就见眼前是放大的俊脸。
那个无数日夜里,看了一遍又一遍地面孔。
陷入了不可言说的情绪中。
云灼本该是高兴的。
毕竟她可以让商寒郅拥有这样的表情。
但这时候又在提醒云灼,晚了,一切都晚了。
这就是所谓的有缘无分吧。
而且云灼更是搞不懂,都离婚了,商寒郅这又是为何呢?
当初三年的时间,都没能焐热一个人的心。
现在离婚了,在离婚冷静期中,商寒郅对她又是如此的让人误会。
商寒郅啊商寒郅,你到底在做什么?
云灼一皱眉,脸上闪过抗拒,“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