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代表你放心,修路这事我一定会办好...”
“诶,诶,好的...好的...”
办公室内,刘国强拿着话筒弯着腰,谄媚的表情如一条哈巴狗。
等接完电话,他放松的坐在椅子上道:“修路得赶快啊,这事不能耽搁了...”
噔噔噔。
这时,敲门声响起。
“书记,钟跃有事见您。”
听到这话,刘国强眉头皱起,不耐烦的回道:“不见。”
砰!
话音刚落,门被猛地摔在墙上。
只见钟跃不经允许就踹门而入,巨大的声响将整栋楼的人都惊动了。
“你想干什么,这是公社大院!”
刘国强啪的一声拍桌而起,额头的青筋都被气的鼓胀起来。
这么不懂事,不懂礼节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就仗着有老排长撑腰吗,简直太不像话!
“我知道这是公社大院...”
钟跃嘴角抿成一道冷硬的直线,瞳孔缩成两点墨黑,里面燃烧着看不见的火焰。
他在尽力克制心中的愤怒,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书记...”
这时,几名保卫科的人听着音赶来。
他们见办公室站着的是钟跃,脸色不由的一变。
大家都知道这个人不好惹,就是书记也得礼让三分。
“都出去,把门带上。”
刘国强摆了摆手,表情不爽的坐在椅子上。
他不知道钟跃要干什么,但看样子来者不善。
咔嚓。
门被轻轻关上,办公室的气氛也随之变化。
两人都没有开口,眸子对视间剐蹭出看不见的火星。
周遭的声音仿佛都被过滤,只剩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耳膜里轰鸣。
“钟跃,如果你是来讲修路的事儿...我们可以坐下好好谈。”
“但要是来找麻烦...还请你出去!”
沉默之后,刘国强率先开口。
他语气沉重,是谁都能听得出话里的怒气。
“刘国强,我之前敬你是书记,又是老支书的兵...所以才很客气。”
“不过我实在没想到,你为了对付我,为了不让我妨碍你的事...”
“居然对曾经的老排长动手!”
“你踏马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钟跃没给丝毫面子,怒火在瞳孔深处明灭。
他就像一只站在冰地里的狼,让附近的空气都变得稀薄。
“钟跃!你别太过分了!”
“什么对老排长出手,你最好说清楚!”
刘国强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目光同样愤怒。
他觉得钟跃就是故意来找茬,随便捏造个理由就来骂自己。
“你做的事情自己不知道?还跟我在这里装什么孙子!”
钟跃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眼里露出不遮掩的鄙视。
一个男人,敢做不敢当!也配当公社书记!
“保卫!保卫!”
刘国强感觉心口揪疼,就好似有人拿着刀子往上扎。
他实在忍不住,朝着外面大喊。
“书记...”
几名保卫科的人一直站在门口,听见声之后立刻推门而入。
刚才的话他们都听见,看向钟跃的眼神又惊又忐忑。
整个十里八乡,也就这人敢这样对书记说话了。
“把他赶出去,以后都不准进入公社!”
刘国强指着门口命令,多一秒都不想看见钟跃。
这实在是太气人。
“刘国强,你记住,人在做天在看...说不定改明儿就坐不到这个位置。”
钟跃打开伸来的手,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保卫科的人后退。
他来是想看看刘国强知不知道老支书的事情。
从对方的表现上看,很明显是不知道。
看来,只是东华集团单方面的行为。
“给我滚,马上滚!”
刘国强气的直拍桌子,愤怒的声音让整座楼都听见了。
等到门被关上,他拿起桌上的文件就扔向地面。
“太不像话,太不像话!”
发泄完毕后,刘国强心中的愤怒少了一些,眼神也恢复了冷静。
他坐在椅子上陷入思考,想着钟跃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叮铃铃。
就在这时,铃声突然想起。
刘国强看了一眼,拿起话筒开口道:“喂,找哪位。”
“刘书记,人我已经帮你摆平,修路的事情可要抓紧。”
话筒里传出张国庆的声音。
“摆平?什么摆平?”
刘国强目光疑惑,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他从没让张国庆去摆平什么人。
可下一秒,他脑海闪过一道电芒,瞳孔瞬间缩小。
难道....
“刘书记...你昨天来找我不就是想解决绊脚石吗?”
“你的老排长一时半会醒不来,可要抓紧啊。”
张国庆的声音带着不满,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听着耳边传来的占线声,刘国强表情骤变。
他拿着话筒的手停在空中,好似没从这消息中缓过劲。
昨天去见张国庆只是提醒,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错意。
居然派人去伤害老排长!
.............
夜晚,一座泛着冷光的建筑垂直升向天空,仿佛要捅开一个窟窿。
四个显眼的霓虹大字如墨刻般立在玻璃上,凡是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抬头仰望。
几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马路旁,十几道人影陆陆续续从上面走了下来。
“大哥,就是这儿了...我的人看到孙自喜在里面。”
听着旁边传来的声音,钟跃双手插兜站在原地。
老支书被人莫名的捅了刀子,这事情要是不解决,他就对不起那声叔。
“记住,我们先礼后兵,不要太冲动。”
钟跃提醒了一句,嘴中吐出烟圈。
他一向眦睚必报,那孙自喜今天得付出代价。
“大哥放心,我们九龙商会的人最懂礼貌了。”
宫平笑着点头,话不多说直接朝着面前的大门走去。
“喂,你们谁啊....”
门口,两名安保看到十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走来,眉头一下皱起。
他们正想开口询问,可下一秒就被一巴掌打在地面。
“诶,大哥说了要有礼貌。”
宫平扫了一眼动手的小弟,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他挥了挥手,走过去弯下腰问道:“孙自喜在几楼?”
“孙总...在7楼...”
安保捂着脸忐忑的开口,他一看这些人就不好惹。
“嗯,真听话。”
宫平满意的点头,然后拉开了面前的玻璃门:“大哥,7楼!”
与此同时,7楼的办公室。
“玛德,那老东西真有两把刷子,顶着这么多人都能还手。”
“要不是年纪大了,我这骨头都要被 干碎...”
沙发上,孙自喜赤着身趴在上面。
一名只穿内 衣的女人,正拿着红花油给他擦拭肩头。
“孙总~~你下次就不要亲自去了嘛,受伤了我会心疼的。”
女人发出嗲嗲的声音,柔滑的小手顺着孙自喜的肩头一路往下。
“小妖精,还是你心疼我啊。”
孙自喜嘴角上扬,一把将女人搂在怀里。
就在他想要进一步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却被一脚踹开。
瞬间,他眉头紧皱,噌的一下站起身骂道:“踏马的谁啊,不想混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