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菱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谁敢对白景惜这么说话,皇上怕是都没有对白景惜这个小公主说过滚出去。
白景惜倒是一点也不恼怒,反而像是劫后余生般,拉上身边的温远就走。
走之前,还自己的把门带上。
“殿下生气了”温菱偷瞄对面人的脸色。
白景玉摇头,脸色恢复如常:“没有,只是不想让别人来打搅我们。”
温菱回想起温远出门前看自己的一眼。
总让她心中有些不安。
“我二哥不是腿摔断了吗?这么快就好了。”
她还以为,温远会再养个半月呢!
“他伤的不重,再加上习武,恢复的总是要比别人快些”白景玉给她倒上茶:“菱儿见他这么快好不高兴。”
白景玉说着快,是带着笑的,话语间却有着无法忽视的认真。
温菱不怀疑,自己要是说句是,眼前人还真能在把温远的腿弄断。
她连忙摇头:“不是,就是有点意外,会在这碰到他和公主。”
要是没有温远走之前看她的一眼,她会以为这真的是个意外,只是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她总觉得,温远是在憋什么坏。
她还在想着,楼下就不知怎的传出慌乱的尖叫声。
还不止是一人发出的。
温菱走到窗边看下去,也不由的一惊,只见快要搭建好擂台坍塌,上面挂着的红灯笼燃烧起来,火先是烧了红色的绸布,随后是搭建擂台的竹子。
温菱蹙起眉头,街道上原本来来往往的行人全都,仓皇逃窜起来。
在燃烧坍塌的擂台边,温菱看到了一人。
“殿下,公主在下面,我们去看看吧!”
白景玉没有因为温菱的这句话,而有所动容。
他不悦,有人打搅到他和菱儿。
但见着温菱着急的样子,他还是起身跟着人下去。
下面火势不小,有不少人在泼水救火,更多人是在仓皇逃窜,要不是有白景玉在身边护着,温菱都快要被向她们相反方向逃窜的人给撞倒在地了。
她往白景惜的方向去。
白景惜身边围了不少人,全都是面露担忧。
白景玉满脸的眼泪,她怀里还抱着一个人,温菱定睛看去,是温远。
她快步走近,只见温远的后背的衣衫被烧破。
背中间的一片皮肤,被大火灼烧的血肉模糊,看着很是恐怖。
温菱的眉头皱的死寂。
白景惜看见她们,也顾不上其它:“皇兄,温菱快救救他,温远哥哥。”
温菱朝四周扫了圈,还好身边的人都忙着逃窜,没人注意到白景惜的称呼。
她望向丞相府的一个侍从:“怎么回事。”
那侍从认得温菱,便将事情说给温菱听:“方才擂台榻下来的时候,二公子为了保护公主,就将公主给推开了,自己被砸中,烧伤了后背。”
白景惜哭的更伤心了。
温菱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世上真要这么巧吗?
“先把温远送回温家,在命人进宫找太医吧!”
白景惜刚才一直抱着温远哭,听温菱这么吩咐,下人连忙照做。
温远的侍从,要来背温远的时候,白景惜还有点不愿意松手。
还是温菱蹲下-身去温声劝道:“景惜,你这么一直抱着他也是无用啊!还是让太医让他快些回府清洗伤口,再让太医来看看。”
白景惜一双哭肿的眼睛看向温菱,其中是道不尽的伤心,她这才肯放手。
跟着背着温远的人一起往温府去。
“殿下,我们也去看看吧!”
白景玉见她愁容满面的样子:“菱儿是想去看热闹,还是也关心温远。”
温菱看着那跑远的身影:“菱儿只知道,公主殿下自此后怕是会对我二哥更加的死心塌地。”
白景玉看着她:“我早便说过,她笨的很,你还要去掺和她的事吗?”
温菱怎会听不出白景玉话中的意思,可是想到前世,那个难产而死的景惜公主。
死的时候,也不过才十八岁。
她跟自己一样,带着别人的诟病而死。
不管是为了什么,她都很难看着,那个单纯活泼的公主殿下失去神采的模样。
“去看看吧!殿下”温菱拉上白景玉的手。
白景玉无奈,还是随她去了。
等他们到丞相府的时候,太医已经到了,丞相知道太子殿下来了,也不敢有所怠慢,亲自前来。
面对自己的这个父亲,温菱是比一个陌生人还要陌生,她知道,他这父亲是看不起自己的。
温菱没有打搅温丞相跟白景玉说话。
走入了安置温远的房中。
房中有几个丞相府的大夫,宫张的太医正在床边给温远把脉。
白景惜正坐在一边小声点啜泣着,她的贴身宫女正安慰着她。
温菱没去看床上躺着的温远,走到白景惜身边:“公主别哭了。”
白景惜眼睛通红,满脸的眼泪,看的出来,小公主这次是真的伤心到心疼了。
“温菱”白景惜一把抱住温菱的腰,把头埋在温菱身上,不停抽泣着:“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非要他出来陪我,也不会这样,他也不会受伤了。”
“不怪你”温菱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着:“这不是你的错。”
这本就不是白景惜的错,被温府盯上,被温远这样一个男人算计。
怕是白景惜这辈子,最为不幸的事情。
白景惜哭湿了温菱的衣衫。
女子一生有多少泪水可以流,可是为这样一个男人-流泪,还真是不值得。
温远背后的烧伤不大,太医清理过后,抹上药膏。
过来向白景惜汇报:“公主殿下,温二公子伤势得好生养着,不然怕是会有感染的风险,还有就是,温二公子这烧伤,背后怕是会留疤。”
男子留疤倒是无事,白景惜还是嘱咐道:“一定要用最好的药,你就住在这丞相府,等到温远哥哥好了再回宫。”
公主吩咐,太医怎敢推辞。
拱手称是。
温菱看白景惜着急到走到床榻边,守着温远的样子。
要不是顾忌这身份,怕是白景惜自己也想留在丞相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