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白景惜又得发疯。
想到这温菱便想扶额叹息一声,当真是孽缘啊!
这都是什么事。
温菱有种想要扶额的冲动。
明明以前看白景惜还没有这么遭心的,现在当真成了个让人觉得遭心的小孩子。
好生头疼。
“你既知晓又何必对他念念不忘。”
白景惜看着她,眼神是让温菱看不懂的情绪:“若是这世间的人和事,都那般容易,说忘记就能忘记,便不会有那么多人被困在过去,也便不会有那么多仇恨了。”
她这话说的在理,温菱也没法反驳。
就连她,不也算是被困在过去,靠着仇恨一步步的前行。
她无法感同身受白景惜的痛苦,也不想说什么指责的话来。
但她更不想看着白景惜就那么一步步,走向前世的老路。
“公主殿下所牵挂的到底是什么。”
温菱自己本就是个活在仇恨里的人,她没法去劝别人脱离仇恨,说着世间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
可白景惜又与她不同,她有爱她的母亲,时时刻刻都记挂着她,为她急的越发憔悴。
她有生来尊贵的身份。
想来也是这身份带给了她不幸。
但这世间本就难以两全事,真正一生都幸福的人,太少太少了。
就算是生在皇宫,尊贵如公主,也要为自己的不得已。
曾经的白景惜是被娇养的花儿,正因如此,你给带给她荣华富贵的人,也可以随时将为她遮风挡雨的手拿开。
将她暴露在风雨中。
“是温远吗?还是过去的那些事。”
白景惜一把将茶盏衰落在地,她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你真的很想知道吗?”
她盯盯的看着温菱:“就算我不说,我想你也应该知道那是什么吧!”
是她的父皇,是玉贵妃···太多太多,可温菱想,这么多人里,应当唯独没有温远。
温菱抬手,示意欢儿先出去。
欢儿躬身退下,一时间这屋内只剩下两人。
“可是你爱温远,就算重来一次有些事情,终究无法改变,你放的下他吗?”
“放不下,放不下,哈哈哈···放不下···”白景惜捂着脸狂笑起来,直到眼角都笑出泪花来,才终于停下:“可我明明可以放下的。”
她的双眼有泪花闪动:“为什么,他们明明抛下了我,又要来管我,亲手杀了我最爱的人,没有他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温菱疑惑了,到现在这一步,爱这个字还能用在温远身上吗?
她动了动嘴唇,还是将那话说了出来:“也许是从一开始,公主殿下便爱错了人。”
“是,我爱错了人,温远就是个畜牲,是个混-蛋,可就算他是个畜牲,我也愿意守着他,我也想让他陪着他,我喜欢他,我就是想跟他在一起,竟然从一开始就不管我,那就永远别管我”白景惜从贵妃榻上站了起来。
她似是疯了般,在屋子里又摔又砸。
温菱很平静的看着她吗,没有因为她的行为而害怕畏惧。
只是很平静的看着她。
这一刻她也算是明白了白景惜。
她曾怪玉贵妃,怪自己从小-便敬爱的父皇,可她也爱着温远。
她对温远曾是有恨的,前面是爱恨交织,后面便是爱的难以分开。
她将温远当成了她的全部,将温远对她的折磨当做了习惯。
对,就是习惯,所以她才会习惯性的去折磨别人。
所以才会在温远死后,那般的绝望。
温远的死,是抽走她光。
这样的感情当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也不知该怎么去劝。
“如果你现在过的开心,那我无话可说,可是现在的你,还会去怀念从前的那个景惜公主吗?”
“有什么可怀念的”白景惜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从前的我,不过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瓜罢了,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还不就是个可以随意支配,抛弃的猫狗,我就是傻子,自以为是的傻子。”
“你现在也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只是你自己觉得自己不是了”温菱站起身:“如果你不是,你觉得你养在公主府的那些男子为何会跟着你,因为你是公主啊!你是皇上的女儿,就本就是高高在上的,你不用因为淤泥涂抹到了你的身上,而觉得自己就彻底没希望了,彻底脏了,你还是你,是景惜公主。”
“可是”白景惜有些哽咽起来:“我一点都不想当皇帝的女儿,我早就不配了,一个被男子当做狗一样凌-辱鞭打的女子,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还陪当皇上的女儿吗?还配被称作公主吗?”
“你是什么,得由你自己去判定,你不是卑微的,你只是爱上了一个人,也想让她爱你,所以你做出了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温菱走近她,想要擦掉她脸上的泪。
却被白景惜给偏头躲过了。
“可到死,他都没有爱过我,没有想过我,我为他做再多,也没有用,他就那么死了,我真的好想去问问他,死之前有没有想过我”白景惜瘫坐回贵妃榻上。
“他不会想你的”温菱没有去给白景惜虚假的幻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想他那样的人,只会从折磨女子中得到快乐,他不会想你,也没有爱过你,你又何必去想他,去爱他。”
从来没有谁爱另外一个人,回去鞭打凌-辱他,更不会有哪个人会打开心爱女子的闺房门,放另一个男子进入那个女子房中。
白景惜的泪水似是干涸了。
“他就是那样一个人,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多抱抱我,可是他有时候又对我那么好,那么温柔,他抱着我哄我,为我上药。”
温菱闭了闭眼,想不通白景惜一个公主,怎会被这些事给感动到。
“那些都不是真心的。”
要是温远做那些是真心喜欢白景惜也让人没话说,可他根本就是在玩弄白景惜的感情。
根本就是想让白景惜的更听他的话。
“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他不过是害怕你将他的事情告诉别人,对他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