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地大物博,比起其他地方更容易出些稀奇东西。
但这也不影响秦岭山货在集市上的昂贵价格,无数外地佬趋之若鹜。
一根林麝角,在公社里顶个25工分,但要是在集市上兑换出去,得加个零还要多!
要是能捡到一对,再翻个三倍不成问题。
更不要说一只白化的鼹鼠,抓到手关笼子里拿去赶集。
那些外地佬不得抢昏头啊?
见白毛鼹再次回到洞穴里,王明小心翼翼的跟了上来,避免惊动巢穴里的鼹鼠。
它轻易不会搬家,毕竟这寒冬腊月想要再挖地洞可麻烦。
先嗅了嗅土的气味,然后用两根手指一掏,弄出两颗粑粑蛋儿出来。
王明随后分析道:“它逃走的这条洞穴是常用的,里头有翻土味和干粑粑的臭气,这一下抓不到,咱多留点套子,让它插翅难飞。”
话刚说完,三人就忙乎起来,洋妹子收拾灌木条,陈魁帮王明打陷阱,干的热火朝天。
王明早在心里记下来了冒烟的洞口位置,在周围布置了驱赶陷阱。
可陈魁看着半敞开的陷阱,有点没谱。
“王明哥,这触发点做好了,但为啥包围圈要给留个洞?”
像王明说过的,这并不是一个一步到位的陷阱。
而是让白毛鼹鼠习惯家附近出现这些东西。
再用诱饵降低其警惕性,陷阱命中率会大大提高。
天冷动物都不爱动,所以咱们要以量取胜,只要有一个触发,那咱的付出就不亏。
陈魁似懂非懂,反正记得跟王明混有肉吃就对了。
拢共八个驱赶陷阱,花了三人不小的功夫。
伊莎贝拉热的发汗,扯着袄领子想灌点风进来。
她个子不高,王明瞥一眼就能瞧见她的内 衣边边和半拉白乎乎的柔软。
“没想到,这妮子看着内向腼腆,竟然会穿黑色的里衣,啧啧。”
不论是中原还是落基山脉,黑色都是成熟的体现,尤其是在女人身上,显得那小身段简直绝了。
伊莎贝拉忙抬头,正和王明的眼睛对上。
她一把按住领口脸色通红,王明也尴尬的移开脑袋。
“你你你,你都看见了?”伊莎贝拉的声音很小,羞的不行。
“黑黑白白的啥也没看到,我可不是那种人放心吧。”
还不是那种人?
那这几个晚上和洋姐艾米丽吭吭唧唧的人是谁?
憨厚的陈魁小跑过来,询问道:“哥都弄好了,咱下一步咋整?”
王明想了想,现在这头批的陷阱缺虫子诱饵,得有人回去收拾一些上来。
但受着伤上山来一趟,王明还不想空着手回去。
“那啥陈魁,你带伊莎贝拉回去,找那空柴房里冻死的虫子癞疙宝啥的,我在这里多走走。”
伊莎贝拉有点担心,拉住了王明的糙手:“你一个人能行?”
“放心,我可是顶天能耐的猎户,三百斤野猪都敢干,有本事来头臭狗熊,我单手给他按下!”
王明吹牛不带打草稿的,真遇到的时候估计跑的最快。
但他能耐大一个人在中外围探索不算问题。
“那行,我俩下去弄完诱饵马上回来,你可做好路标留下。”
吩咐过后,陈魁护着伊莎贝拉下山回家。
陈魁虽然笨,但那体格子一站,就没有食肉动物敢轻易靠近。
目送俩人下山,王明转头看向草甸山包,干劲满满。
“这阵子运气好的不行,先是大洋妞主动送上门,完了巧取一头大野猪,今天还能碰上稀罕的白毛鼹鼠。”
不得不承认做猎户这行,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王明尝试性的再挖了几个洞,随后回填了大部分洞口。
用铲子夯实土壤,减少鼹鼠的活动出口。
“雪还得下好久我肯定不能往太深的地方去,在周边逛逛。”
王明从背后抽出柴刀边打草边踩路,运气好的话可能会捡到冻死的猎物。
大雪持续不断,让王明看不到太远的距离,附近地面上有不老少小型动物的脚印。
“现在不太适合继续打陷阱,不然大雪一盖直接白干。”
抓白毛鼹鼠的陷阱同样是为了后续做准备的。
正盘算着,王明一不留神踩进雪里,身体一踉跄,差点摔倒。
底下的坑眼好像还不小,直接吃到王明的膝盖。
王明吃痛忍不住骂娘:“靠了,谁没事挖坑不回填,找抽是吧?”
拔出大腿的王明坐在地上,看了一眼。
这坑洞好像还不简单,一眼看不到底下。
“这不对啊,小型动物可不会给自己家门挖这么大,而且这洞壁上的痕迹也不像爪子刨出来的。”
王明扣了一块泥疙瘩,干呼呼的估计这洞有很长时间了。
下面涌上来的味道有股潮湿和腐朽,十分奇怪。
“我靠,难道是盗陵贼打的气洞?”
王明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毕竟好多人都在传,说秦岭埋过不少皇帝财主,地上资源多,地下也藏了好些宝贝。
王明并不信这些,但盗陵贼实打实的存在而且经常来光顾。
“一提那帮瘪犊子我就来气,上山不干人事就算了,还总是给我陷阱打掉,丧良心的东西。”
王明也没说回填这个气洞,而是铺了点草根树叶子,当成个陷阱坑用。
但这玩意坑的不是猎物,而是下一个倒霉蛋。
转眼来到背风坡,王明透过大雪看到了一处灌木兽径。
这里风小地高雪积的慢,虽然没有野兽脚印,但灌木上挂着野鸡的绒毛。
王明拿起鸡毛搓了搓。
“我没猜错的话,这野鸡刚路过这里没多久,毛上的鸡味还没被风吹散掉,在这搞个套脖圈陷阱试试手。”
王明先观察了四周,野鸡十分机警,被野鸡看见你下套子,它就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
先削一个弹弓形的树杈作支撑,分离出树皮坚韧的内层。
内层木是制作几个小方块,其中一根的需要挖个洞。
王明握着直柄刀,拇指压着刀背发力,正着对小木棍压一刀,约有一半木棍的深度。
随后倾斜一个钝角的角度,拇指发力压着刀削树皮。
简单两下切出一个坡口扳机,棍子另一端削尖插在地上。
王明正准备下一步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仔细聆听。
“等会,我咋听见了踩雪声,好像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