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王明还没有往那方面去寻思。
毕竟亲生养的爷奶总不可能把自己的亲孙子送到黑砖窑去吃苦受罪吧?
更何况陈阿公阿婆对自己的孙子那是好的不行。
王明也忽略了一样很重要的情况。
那就是老两口子岁数大了啥也不懂,很容易被别人诓骗。
“林蛋大,你带我来这儿干啥?”
“汪?”
站在早已紧闭的大门前,王明有些疑惑。
看了看跑在最前面的林蛋大。
这家伙没有犹豫,依旧是对王明点了点头。
又转向了车站院墙的侧面,王明一路跟着小跑过去。
赫然发现了一处积雪后面遮挡的狗洞。
小狗摇了摇尾巴,直接钻了进去。
还不忘再探出头来看看王明有没有跟上。
“好家伙,大晚上的你不会叫我来陪你钻狗洞吧?”
王明有些无奈,看着林蛋大一脸坚定又紧张的样子。
没有什么大事,它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左思右想一咬牙选择跟了上去。
但这狗洞的尺寸不算大,加上旁边也都是些垃圾和沉重的遮挡物。
王明想要钻进去十分别扭。
“挺大个活人还能让个狗洞困住?”
钻地里行不通,那就看看能不能飞过去。
王明退后两步,观察了一下院墙的高度。
公交车站时常通勤,所以直接架设在了大道旁边。
有院墙保护的无非就是卖票和当官坐镇的房间。
当然也不能给避风的候车室忘掉。
“院墙高咋也得有2米5,按照寻常公家设施来看,墙顶应该还有碎玻璃碴子作为防护。”
但这些玩意儿似乎都难不倒王明。
“我以前干的那个都是上山捞星星,下海捞王八的捕猎活动,就翻越个墙头还是难不到我的。”
王明找了几块差不多的重物垫在墙下作为助力。
他紧接着往后退了两步,用冻得冰凉的腿脚扫出一条防滑的小跑道。
咬紧牙,迈开腿,一鼓作气冲了过去。
左脚踩着着力点,随后使劲儿一蹬,右脚和手迅速扒拉在墙上。
轻而易举间他的双手就成功抓住了墙头边缘。
但同样不出他所料的墙上布满了玻璃碴子防止翻越。
他的大拇指和最尖锐的一片也就堪堪隔了几根头发的距离。
“三,二,一,走你!”
一边手臂被野猪牙咬伤过,刚恢复没多久。
吃力还不算很平衡。
脚上穿的是拖鞋,所以5根脚趾头几乎是同时用力扒在墙上,一点点的带着身体往上挪。
“哎呦我去往常身子骨没事儿的时候翻着咋也轻轻松松,最近被美色掏空了身体确实有点退步。”
话虽如此,可王明的表情并没有多狰狞。
上半身探过墙头,观察了下玻璃碴子的布局,找好着力点后,一只脚先翻上。
带动身体慢慢往上撑。
为了防止意外划伤身体,他还是决定把袄子提前脱下披在上面。
“袄子是皮面儿的,里面的棉筋也很厚实,只要不来回拉扯是穿不透的。”
从墙头往下看,整个车站内寂静无人。
只有大门口的保安室还闪着微微的烛光,但依旧能听见鼾声如雷。
林蛋大这笨狗还在狗洞往外看。
左看看,右看看,愣是没见到主人的身影。
一时间着急,正打算喔喔喔的叫两声。
捏着墙上忽然掉下来两块泥巴,正好摔在它的旁边。
给这笨狗吓得差点蹦起来,脑袋磕在狗洞上痛的低吼两声。
“往哪儿看呢?我在上面呢,你先进去给我带路,我马上跟上。”
好在这小笨蛋还是听的懂人话。
他进到公交车站内先是给王明巡逻出差不多的落脚点。
然后转身朝着斜对面的方向跑了过去。
“也好,只要不往空旷的地方走,是不容易被人发现的。”
王明轻松下墙之后一路跟随。
竟然来到了室内候车室的外墙跟。
而林蛋大就坐在这里没有再移动的意思。
“咋样?小伙计,你的意思是东西是你在这儿找到的。”
“嗷嗷!”
似乎是知道自己正在擅长别人的地盘。
所以林蛋大的叫喊声也变成了克制的喊叫。
都说能听见喉咙里滚出一点儿声音来,再就是牙齿磕碰的动静。
“这就奇了怪了,陈魁一个几岁孩子的智商怎么突然来车站了?”
难不成是陈阿公阿婆想给他送进城里去找亲戚?
可没听说陈家有啥大人物在外面。
一股不好的念头油然而生,但还是需要状况来求证。
看着王明猜了半天没有头绪。
林蛋大拱了拱王明的脚,随后又用自己的爪子拍了拍旁边的地上。
王明蹲下,天太黑了,这边又照不到月光,啥也看不清,只能动手去摸。
先是不小心抓到了一张硬纸,哗啦啦的响声让王明也吓了一跳。
他赶忙收住手,屏息凝神听旁边的动静,确保没人注意到才继续摸索。
接着就摸到了几个烟头和和另一只鞋子。
“我去,成对儿的鞋子都是陈魁的?”
王明把自己收集到的几样东西捡了起来,逐一放在月光下展示。
一双将近50码的破旧大靴子不必多说。
里面的内衬上面的标记同样证明是陈魁的东西。
“可他如果是探亲出远门,又咋会把穿的好好的鞋子丢在这里呢?”
捏着几个烟头仔细观察一下,并不是村镇供销社时常卖的那几款。
残留的烟屁股和细碎几根烟叶,应该不是寻常的便宜牌子。
就当王明觉得这烟头没啥线索准备丢掉的时候。
他的手微微搓捻,突然察觉到了不对!
“奇怪,这烟头上为什么会有细腻的粉尘感?”
王明捕猎练出来的感官异于常人。
把烟头上存在的灰屑搓一搓,弄到手心。
为了避免是啥蒙汗人的毒药,王明紧接着哈了一口气。
“这些年卖的蒙汗药或者迷 药春 药啥的,遇到点水和哈气就溶解的很快。”
辨别不是那种脏东西过后,王明才放心的贴到鼻子边仔细嗅探了一下。
但是不闻不要紧,鼻子抽抽两下,嗅出这个是什么味道,顿时让王明大惊失色。
“我去,烟头上竟然有煤灰味儿,也就是说抽这个烟还跟陈魁接触的可能跟矿业工作有关。”
那倒霉小子不会真被卖到黑煤窑去干活儿了?
坏了,我他娘的成乌鸦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