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人啥性格,啥脾气?
有时候通过面相就能看出来。
那女售票员发型剪的贼短,甚至连耳朵都盖不住。
脑瓜子一摆像根黑蘑菇,细条状的吊梢眼甚至像是树皮上的两道裂痕。
“乖乖能长成这个面相也是挺有本事的。”
大壮站在一旁盯着售票员吐槽了一句。
他人如其名,体格的还可以。
正好能给王明这边有风险的事儿帮上忙。
“咋的,你还懂点儿看面相?”
“那倒没有,只不过这人能长成这样子,要么就是祖坟埋的位置有点问题。”
俗话说相由心生,希望等会儿买票的时候不要被刁难住。
大壮这家伙人不聪明,力气还行。
最大的缺点那就是经常乌鸦嘴。
车站里人头攒动,四周都是嘈杂的声音。
每个人一张嘴冒上的哈气直往头顶飘,倒不觉得这车站有多冷。
这里的设施都年久失修,就算是个室内候车室或者售票窗口,那也会灌冷风。
本来天色就晚,光线昏暗。
为了节约成本,只有售票窗口里还亮着灯。
外面黑咕隆咚一片,紧靠着哪个好心人带了手电筒,找到一条宽敞点的路。
但不可避免的还是容易发生踩踏事故。
“诶,你大脚丫子能不能收好踩到我了。”
“我去我钱夹子呢,谁动我钱夹子?”
“哪个臭不要脸的摸 我屁股,男人也摸你,我看你是真饿了!”
人一多,光一暗就容易出现乱。
售票员满眼写着不耐烦,但她并没有主持的意思。
她不慌不忙的拿起一把铁尺,随后猛的在售票铁窗上敲击几下。
“不买票的滚外边儿,打算买票的赶紧上前来,前往东区的一天就这一趟!”
一趟车也就那二三十个座位。
没有了就得等下一天。
可王明就站在不远处丝毫不着急。
“我们如果第一时间要赶过去的话,现在不应该过去等着抢票吗?”
伊莎贝拉好奇的问他。
“别着急,咱现在不清楚东区那到底是啥状况,如果那边真的和黑煤窑有关系的话,这正好是个观察的机会。”
灰黑色产业永远都是缺人手的,只要那黑厂存在一天就会源源不断的引入苦工。
王明这是在观察有多少人去买前往东区的车票。
基本就能把同样被坑骗过去的人划分在这更小的数目里。
“如果运气好的话,咱们甚至还能碰见一个专门负责洗 脑的人。”
大壮当然不懂王明的心思计算。
只是站在旁边一味的鼓掌叫好。
“还是王明哥有脑子,那要不要等一下把那些买车票的全都抓起来揍一顿?”
“……”
“你听懂了吗?就在这儿好好好,人家买票也是被坑去当黑工的,抓来打干什么?”
陈魁那是心理年龄不成熟,像个小孩儿一样。
和大壮这一张嘴就像是个超级大蠢蛋,还是把嘴闭上,老老实实等王明的分配。
售票员不耐烦的催促,可是让好多同样前往东区的人冒出头来。
有其他行程的人还不信邪,站着窗口逼问售票员为什么开窗了不能售卖时间更早一点的票?
“我这也是按规矩办事儿,你们爱坐不坐,不坐滚蛋!”
问票的人顿时气急败坏。
“你这什么态度,真以为自己是个售票员就了不起?”
“哼,抱歉,我还真是了不起,反正有票我也不你,赶紧滚后面去!”
那人脸上顿时挂不住火,甚至想把手伸进去拽着售票员的领子狠狠抽两巴掌。
可身后等待的人早已不耐烦忙催促他。
“快点儿,你到底买不买票?我等的花儿都要谢了。”
“天黑本来就冷,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你不是这趟车的就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后面的别挤,先让我出去!”
手上刚抓住一点小权利,就以最大程度的去为难别人,这种人迟早会因此付出代价。
约摸10多分钟,明大概数出了8个前往东区的。
还有相当一部分犹豫之后扭头就走。
“诶,王明哥,你看那边。”
顺着伊莎贝拉的指引,王明发现了又一个打退堂鼓的人。
只是没等走两步,身后忽然冒出来一个瘦高猥琐的身影。
拉住他的肩膀,在耳边说了好多话。
本打算放弃回家的人脸色忽然微变,转而喜悦,藏匿不住一抹无知的贪婪。
又看了看手中的画押纸,转头又排了买票的队伍。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黑煤窑有招人的需求,那肯定有黑中介站在中间往两头吃。
拉一个人头他能直接拿到提成,每个月还能从招来的黑工手里扣一点月钱。
这个是一种暴利但极其丧良心的行为,但凡让家里人知道,这辈子都别想入祖坟。
“猜的不错的话,那家伙应该是黑煤窑的中介,刚才一个人都打算放弃,他又给劝了回来,估计又是画大饼的手段。”
大壮闻言撸起袖子就等着王明的命令。
“怎么样?现在我去把他提溜过来,好好暴揍一顿。”
“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他要是跟车去东区的话,那最好。”
他如果不去的话,直接动手给人压上去也不迟。
把那个人盯住的同时,也要小心他在暗处藏着同伙。
做事都要未雨绸缪的好,毕竟对方干的都是伤天害理的买卖,肯定是危险的人物。
“后面还有没有去东区的?赶紧上来呀,还让我在这儿等着?”
售票员骂骂咧咧,粗暴的夺过钱写好车票后直接丢出窗口。
任凭风把车票吹到地上,让乘车的客人自己弯腰去追捡。
这售票员记仇的很,还不能轻易的惹她,不然往后都别想在镇子上坐公交车。
“快看,快看,那个黑中介动了,他应该是也要上车!”
“奇怪,他怎么没去买票?”
黑中介只是走了个过场,王明清楚的看到他鬼鬼祟祟的递了一把空气过去。
随后就拿到了一张通行车票,离开之前还和售票员有些眼神接触。
“看来这售票员不仅贱还坏,甚至有可能是他们的同伙。”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上去会会她!”
去东区的这趟车肯定坐不满。
但在王明之前排队买票的基本都是憨厚老实但身体强壮的汉子。
300斤的猪去了黑煤窑,变成风干肉脯才能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