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的氛围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几个打手把林夜团团围住,只等劳鲍一声令下。
“噢?老板,你找来这么一群连战斗职业都没有的人当打手,恐怕也只能欺负欺负醉酒的客人吧?”
林夜用全视之眼扫视了一遍,露出了轻松不屑的表情。
“呵呵,对付你这么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难道还需要麻烦冒险者?”劳鲍自信地把双手交叉在胸前,目中无人地盯着林夜,“听着,我不会接受你什么愚蠢的请求,如果不想惹麻烦,立刻给我滚出去!”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客人,顿时吓得安静了下来。
犬姬们更是瑟瑟发抖,纷纷埋低了脑袋,生怕遭受无谓的牵连。
“我当然不会请求你做什么。”
“那就好!”
“我是来通知你的。”
“你说什么?!”
劳鲍瞬间暴怒,大胃袋随着呼吸猛烈地起伏。
“犬姬酒馆将不复存在,这些可怜的犬族女孩们,将在我的手下工作。”
劳鲍愣住了。
他和打手们面面相觑,最终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我还以为你是找事的,没想到是来给咱们找乐子了?”劳鲍走到林夜面前,肮脏的手搭在林夜的肩膀,“你知不知道,我上头的可是女爵大人手下的红人——巴罗夫?”
“当然知道。”
“既然知道还敢上门来闹事,也不称称自己的斤两?我这家酒馆,可是给巴罗夫和女爵大人带来了巨大的收益,不是你这一介楞头青就可以岔上嘴的……”
劳鲍对打手们使了个眼色,自己则转身走向吧台,突然转身,食指指着林夜,命令道:“给他点教训,卸掉一只手,右手。”
“遵命!”
几个打手应声而上,几把刀剑瞬间同时砍向林夜的手臂——这就是林夜想要的发展趋势。
林夜的敏捷属性并不高,但也远远强过没有属性的无职者。
他轻盈地向一侧挪动脚步,直接闪避过所有的刀刃,随后抓住离得最近的两个打手的手臂用力一拽,那两人瞬间失去了平衡,被甩了出去,砸烂了木门,重重摔到了街上,引来了一大群民众围观。
“发生什么事了?”
正喝着咖啡,和姐妹们谈论着隐私话题的露西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站了起来。
“好像打起来了!”
塔娅一直都十分警觉,此刻也是竖起了耳朵,和露西、安洁莉卡一起跑了过去,却被人群挡在了外面,根本挤不进去。
“所有人都让开!”
“是巴罗夫大人来了……”
“还带来卫兵!有好戏看了!”
一声高亢的宣告让围观的人全都安静了些许。
露西她们也绕到了巴罗夫的那一侧,跟着人群让开的道路来到了“包围圈”的中心。
这时,一群打手全都躺在地上无助地哀嚎。
林夜的胳膊上受了刀伤,不仅在汩汩冒血,甚至还深可见骨。
“队长!!!”露西和塔娅赶紧跑了过去。
两个少女看着林夜伤得这么重,着急得都快哭了,连忙找能替他包扎的东西。
就连无关心的安洁莉卡看向林夜时也皱着眉头,心里暗道:“这家伙,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啊啊!”
而林夜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劳鲍听到巴罗夫带着卫兵来了现场,连忙追出门外,露出无限殷勤的表情:“巴罗夫大人!我尊贵的朋友!”
只见巴罗夫冷面相对,几乎是在劳鲍进入攻击范围之后,一耳光噗嗤地扇在他的脸上,整个人就像是巨型陀螺一般原地打了几个转,脚下一时没站稳,砰地摔在了地上。
“做生意做到这么肆意妄为的地步,劳鲍,你难道是想当回农夫了吗?”
面对巴罗夫的逼兜和如此严厉的训斥,劳鲍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巴罗夫大人……这小子来酒馆闹事,我才……”
“‘这小子’的称谓是你能对林夜大师用的吗?”
“大,大师?!”
“这位是刚刚完成了女爵大人委托,肃清了恶魔地下城的林夜。”巴罗夫顿了顿,继续补充道,“不仅如此,他还是魔药学者,女爵大人亲封的‘高地勇者’、‘城堡的客人’、‘阿克蒙城猎魔顾问’、‘坎特伯蕾小姐的教导者’……”
此言一出,围观人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叹。
犬姬酒馆竟然惹上了这样一个大人物,显然,好戏要开场了。
“都怪在下有眼不识泰山……竟然得罪了女爵大人的客人,您的医疗费用我一定全部出,赔偿也绝不会少……”
劳鲍听得一愣一愣了,缓了很久才终于明白自己得罪了不能招惹的人,连忙一边磕头一边认罪。
“林夜大师,您的意思是?”巴罗夫看向林夜。
“请宣布领主令吧。”
“是。”
巴罗夫从侍从的手里接过了羊皮卷轴,上面刻着塔布羊角图案的火漆印十分引人注目。
“奉曼妲尔·怀特迈恩男爵之令,从即刻起,‘犬姬酒馆’内所有犬族女性,其契约与劳役关系,依据此令,正式解除!上述人等,自即日起,享有一般公民权,并归于林夜阁下管辖,专事草药采集业务。任何阻挠此令执行者,视同违抗男爵权威!”
领主令宣读完毕后,现场顿时陷入一片久久无法散退的哗然。
“这该死的酒馆早就该取缔了!我家的死鬼天天不回家,把家里的钱全花光了!”
“别啊!我的挚爱还在里面……以后要怎样才能见到她啊呜呜呜!”
“我是不是听错了什么?犬人这种杂交品种竟然和人类享有平等公民权了?”
而酒馆老板——劳鲍,此时终于从震惊与恐惧中反应过来,他面容惨白,冷汗涔涔直下,下意识想扑过去看那卷轴,嘴里还喊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们是我的财产,酒馆也是您和女爵大人的生意啊啊啊!我……”
巴罗夫懒得听他说完,只是如同驱赶苍蝇一般冷冷扫了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