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沃训练基地的食堂里，瓦尔迪端着盘子坐下，叉子戳着盘子里的意面。

　　“又是英超的。”

　　科诺凯尔抬头，“谁？”

　　“斯托克城，”瓦尔迪咧嘴，“足总杯抽到了，主场。”

　　德林克沃特放下水杯，“天空之城？”

　　“对，就那帮只会开大脚的。”瓦尔迪把叉子往桌上一扔，“正好拿他们给决赛祭旗。”

　　摩根从旁边经过，拍了拍瓦尔迪的后脑勺，“少说两句，先把训练完成了。”

　　“队长，我说的是实话，”瓦尔迪扭头，“切尔西都干掉了，还怕斯托克？”

　　摩根没接话，端着盘子走向角落。

　　蒋亮坐在那儿，低头扒饭。

　　“吃慢点，”摩根在对面坐下，“没人跟你抢。”

　　蒋亮抬头，嘴里还塞着饭，“队长。”

　　“昨天那场，踢得不错。”

　　“运气。”

　　摩根摇头，“不是运气，是脑子。”

　　蒋亮放下筷子，“教练说我还差得远。”

　　“他说所有人都差得远，”摩根切着盘子里的牛排，“但你上场了，进球了，这就够了。”

　　蒋亮没说话，继续低头吃饭。

　　训练室里，陈毛站在战术板前，沃尔什抱着一摞文件走进来。

　　“头儿，热刺的球探报告。”

　　沃尔什把文件放在桌上，厚厚一叠。

　　陈毛翻开第一页，上面是贝尔的照片。

　　“加雷斯·贝尔，”沃尔什站在旁边，“现在全欧洲最恐怖的攻击手。”

　　陈毛没抬头，继续翻页。

　　“头儿，我们的防线能顶住吗？”

　　陈毛停下动作，看向沃尔什，“你觉得呢？”

　　“说实话？”

　　“嗯。”

　　沃尔什沉默了几秒，“很难。”

　　陈毛合上文件，“所以才要想办法。”

　　他起身，走向门口，“叫舒梅切尔和摩根过来，战术室见。”

　　“现在？”

　　“现在。”

　　战术室里，投影仪打在墙上，屏幕里是贝尔的比赛集锦。

　　舒梅切尔坐在椅子上，摩根站在旁边，两人盯着屏幕。

　　陈毛拿着遥控器，暂停画面。

　　“看这个，”他指着屏幕，“贝尔拿球的位置，左边路，距离禁区三十米。”

　　画面继续播放，贝尔启动，两步甩开防守球员，禁区外直接起脚。

　　球进了。

　　“他的速度，力量，射门，”陈毛又暂停，“三项都是顶级。”

　　摩根开口，“那怎么防？”

　　“不防。”

　　舒梅切尔转头，“什么？”

　　“不防他，”陈毛放下遥控器，“防不住。”

　　摩根皱眉，“那我们干什么？”

　　“限制他，”陈毛走到战术板前，拿起笔，“不让他拿球，或者让他拿球的位置，对我们威胁最小。”

　　他在战术板上画了几条线，“这需要整体的配合，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

　　舒梅切尔站起来，走到战术板前，“具体怎么做？”

　　“等我想好了告诉你们，”陈毛放下笔，“今天先看录像，把他的习惯记住。”

　　三个人在战术室里待了一下午，屏幕里的画面一遍遍重播。

　　门外，苏晴端着茶壶站了一会儿，没敲门，转身离开。

　　晚上，陈毛的办公室。

　　桌上摆着笔记本电脑，屏幕里还是贝尔的比赛录像。

　　陈毛靠在椅子上，盯着屏幕。

　　系统界面在视野里展开，贝尔的数据密密麻麻。

　　速度95，力量92，射门90。

　　橙色词条：【大圣降临】。

　　陈毛揉了揉眼睛，关掉系统界面。

　　门被推开，苏晴端着茶杯走进来。

　　“还在看？”

　　“嗯。”

　　苏晴把茶杯放在桌上，“喝点水。”

　　陈毛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你担心？”

　　“有点。”

　　苏晴在旁边坐下，“贝尔很难对付？”

　　“不是难对付，”陈毛放下杯子，“是几乎无解。”

　　“那怎么办？”

　　“找破绽，”陈毛重新看向屏幕，“所有人都有破绽。”

　　苏晴没再说话，安静地坐在旁边。

　　第二天，训练场。

　　球员们分成两组，进行对抗训练。

　　陈毛站在场边，吹响哨子。

　　“停！”

　　所有人停下动作，看向他。

　　“瓦尔迪，你的跑位太直了，”陈毛走到场内，“对方后卫能提前判断你的路线。”

　　瓦尔迪擦了擦汗，“那怎么跑？”

　　陈毛指了指禁区，“斜插，从中卫和边后卫之间的空隙，不要总想着直线突破。”

　　瓦尔迪点头。

　　“蒋亮，”陈毛转向中场，“传球之前先观察，不要拿球才抬头。”

　　蒋亮应了一声。

　　“继续。”

　　哨声响起，训练重新开始。

　　沃尔什走到陈毛旁边，“头儿，斯托克城的比赛，你打算怎么排阵？”

　　“轮换，”陈毛没看他，“主力留给决赛。”

　　“全轮换？”

　　“大部分。”

　　沃尔什皱眉，“那万一输了呢？”

　　“不会输。”

　　“你怎么知道？”

　　陈毛转头，看着沃尔什，“因为我们比他们强。”

　　沃尔什张了张嘴，没再说话。

　　训练结束，球员们回更衣室。

　　陈毛留在场边，看着空荡荡的训练场。

　　手机响了，是维猜。

　　“陈，决赛的准备怎么样？”

　　“还在进行。”

　　“有信心吗？”

　　陈毛沉默了两秒，“有。”

　　“那就好，”维猜的声音很轻松，“俱乐部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决赛当天会有专车接送球迷去温布利。”

　　“嗯。”

　　“陈，不管结果如何，你已经创造了历史。”

　　“维猜先生，”陈毛开口，“我不是来创造历史的。”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赢球。”

　　电话那头笑了，“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挂断电话，陈毛收起手机，走向停车场。

　　车里，苏晴在等他。

　　“维猜的电话？”

　　“嗯。”

　　“他说什么了？”

　　“问我有没有信心。”

　　苏晴发动车子，“你怎么回答的？”

　　“有。”

　　“真的有？”

　　陈毛看向窗外，“必须有。”

　　车子驶出训练基地，路边的路灯一盏盏亮起。

　　莱斯特城的夜晚很安静，街道上偶尔有行人经过。

　　苏晴握着方向盘，“陈毛。”

　　“嗯？”

　　“你知道吗，今天莱因克尔在节目里公开道歉了。”

　　陈毛转头，“道歉？”

　　“对，他说他之前错了，说你不是疯子，是天才。”

　　陈毛笑了，“他说错了。”

　　“什么？”

　　“我不是天才，”陈毛重新看向窗外，“我只是比别人更会用工具。”

　　苏晴没接话，车子继续往前开。

　　回到公寓，陈毛打开电脑，继续看录像。

　　苏晴在厨房里收拾，回头看了一眼客厅。

　　陈毛坐在沙发上，屏幕的光打在他脸上。

　　她走过去，在旁边坐下。

　　“还要看多久？”

　　“不知道。”

　　“你会赢的。”

　　陈毛没说话，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行行战术要点。

　　窗外，雪花开始飘落。

　　莱斯特城的冬天，冷得刺骨。

　　但这座城市，正在等待一个奇迹。

　　而那个奇迹，距离他们，只剩下两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