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黄毛王泽和钟碧瑶二人的模样,简直就像犯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罪似的,不停的向张震鞠躬、道歉、求饶。
张震心想,他们哪里像25年的那些小孩,别说高中生,就算是小学生对这事儿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而有的家庭开放些的小孩,甚至还巴不得想让全天下都知道一样,直接当街秀恩爱!
想到这儿,张震立马打断道:
“行了行了!简直莫名其妙!现在天黑了,我是怕她路上碰到意外!这才让你负责送她到家的!明白了吗!”
二人闻言惊诧的互相望了一眼,这才连忙感恩戴德似的说道:“谢谢张老师!我们知道了!我们知道了!”
望着二人在幽暗的灯光下走出校门,王泽一时间觉得唏嘘不已。
没想到自己当年还能和这么好的女孩有段感情,也算是自己上一世人生的宝贵财富了。
他下意识的跟着二人走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走向的是王泽的家。
他立马停下脚步,搜索了一下张震的记忆。
这才想起,自己的家应该是住在相反的方向。
凭着张震的记忆,他沿着大街七拐八绕,终于在离学校不远的教师公寓的四楼找到了自己的家。
他掏出兜里的一把钥匙,拧动那老式的铜锁。
推开薄薄的木门后,只见自己的母亲正坐在餐桌上,和一个面色红润的中年人一边吃着菜一边说着话。
看着张震进来,母亲连忙招呼道:“张震啊,你回来了!快来陪你五叔喝两杯,他今天正好来看咱们母子俩。”
王泽赶紧搜索张震的记忆,这才想起来这位五叔究竟是谁。
五叔名叫张雷希,是楠阳市教育局局长。
虽然是至亲,但平日里却并不常和张震见面。
这都是因为张震的父亲那严苛至极的家教,让张震就算家里有这样能帮到自己的资源也绝不动用。
而自己父亲临死前更是多次向张震和张雷希交代:
让他俩人平日里绝对不能有过多的接触,更不能让身边的人知道彼此之间的关系。
以免互相耽误,甚至是犯错误。
这样决绝的嘱咐让二人虽然是至亲,但却在这些年越走越远,进而常常一年只能见上个一两面。
回想到这儿,王泽不免暗暗赞叹道:
没想到张老师的家庭居然这么守规矩,这简直就是青天大老爷的典范啊!
那中年人看着张震,一脸喜悦的说道:“震儿回来了?好啊,自从过年后就没和你见面了,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五叔,我最近都还好,还好......”张震答道,但脸上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张雷希敏锐的察觉到张震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便追问道:“震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有,五叔您多虑了......”
“不对,你这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张雷希斩钉截铁的说道,他往门外望了望,又问道:“龚娇呢?她怎么没和你一道?”
张震犹豫片刻,说道:“龚娇......和我离婚了。”
“什么!离婚了?”
张雷希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道:“是不是你犯错误了!张震!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了!”
张震的母亲也突然站起来问道:“震儿啊,你怎么能和龚娇就离了呢!你忘了你爸给你的嘱咐了吗!你爸可是给你下过死命令的!坚决不能像现在那些年轻人,说离婚就离婚!”
“不是的,妈,五叔,你们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你解释!肯定是你做错了什么事情!这才让龚娇和你离婚的!”张雷希大手一挥道:“她是龚常青的女儿,龚常青可是你爸提携过的人才,绝对是相当正派的人!要是你们离婚了,那就一定是你犯错误了!”
躲在张震体内的王泽一时间只觉得相当无语。
我去,这就是张震老师的家庭?
且不论事情的一二三,连解释都不听,见面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指责?
怪不得张老师上辈子到死了都不敢离婚,原来根子在这儿啊!
而那龚娇说张老师在家里一直都让他不满意,难道也是因为这样的家庭氛围造成的?
想到这儿,王泽又立马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那龚娇本来就是个荡 妇!他要和张老师离,主要是因为龚常青想和曾梵做买卖!根本不值得同情!
想到这儿,张震立马站起身来说道:“五叔,我觉得这话您就说得不对了,我可没做错什么啊!”
见张震顶嘴,母亲更加愤怒的说道:“张震!你怎么跟五叔说话的!五叔还能说得不对了!你这孽障!”
“妈!你也别打岔!”
“我!”
张雷希手指颤抖着指着张震道:
“好啊!你这小子果然不学好!不仅不听我的话,现在还敢叫你妈闭嘴了!大哥的在天之灵怎么安宁哟!大哥!大哥啊!你看看这孽障哦!也学着现在那些神头鬼脑的年轻人搞婚外恋,搞离婚!这叫我们该怎么办哦!”
说着说着,张雷希便失望的哭喊起来。
而张震的母亲也跟着他一齐哭天喊地起来。
二人就仿佛唱双簧一般,一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
张震见状只觉哭笑不得,正在他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是好时。
只见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长相帅气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拎着一桶散酒走了进来。
那年轻人见状便问道:“爸,婶子,你们俩怎么还哭上了?”
王泽连忙搜索记忆,想起这人便是眼前这五叔的儿子,也是自己的堂弟,张彪。
这张彪虽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堂弟,但在那个计划生育一家只有一个孩子的年代,这样的堂弟就相当于是亲兄弟了。
而通过记忆王泽也想起这个堂弟可不是个简单人物。
他不仅是从法国留学回国的海归派,更是那个年代最早吃螃蟹的一帮人。
从华夏进入WTO的那一年开始,他就瞅准了机会,利用留学时候的资源和外国人做起了白酒进出口生意。
不消两三年,他就凭借率先进入市场而早早发迹。
虽然此时外表打扮看起来还很朴素,但实则已经是千万级别的身家了。
只是这一点连他爹都不知道,所以还是一副扮猪吃虎的模样。
那张彪瞅了一眼张震,问道:“堂哥,我爸和婶子这是咋了?怎么哭天喊地的?我在楼下就听到了。”
张震立马答道:“我刚刚给他们说了我和龚娇离婚的事儿,他们听了就怪罪我,所以......”
张彪一听这话,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他激动的大喊道:“离了?你真和她离了?”
张震不明所以的点点头,正在他以为张彪也要对自己一顿数落时,谁知张彪却猛的一把拍在他肩头叫道:
“离得好啊!堂哥!像龚娇这种女人,你就他妈该跟她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