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殂?”
张震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眼孟德操,想起当年这家伙应该是班上成绩最好的一个,索性便接着问道:
“那这殂......又是什么意思?”
孟德操笑着答道:“是死亡的意思。”
“哦......死亡的意思。”张震琢磨了一下又问道:“这文章,你之前都学过了?”
“嗯,我早就提前自学了!”孟德操自信的答道,“不仅这篇,这高中的所有课文,我初中时就都学完了。”
“你初中就都学完了?不错嘛......”
张震摸了摸下巴,心想到:
这小子以前我倒不怎么喜欢,可现在看起来,似乎很有用嘛!
而且,我记得他后来好像也成了个博士什么的......
既然他这么厉害,不如......
他随即说道:“既然你都学过了,那就由你来读一遍吧!”
孟德操闻言也不拘束,他笑着站起来,大大方方的便开始朗读出师表。
而张震则在讲台上一边露出一副姨母笑,一边安安静静的听他把全文念完。
待他念完,张震立马激动的拍手叫道:“好!好!念得好!”
全班人虽然不知道张震在激动个啥,但看他这样高兴,也只得跟着稀稀拉拉的鼓了几下掌。
谁知张震刚鼓完掌,拿着书就要往外走。
而那班长李秋玲这时刚好才从厕所回来。
众人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干嘛,却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
李秋玲纳闷的向班上的人问道:“张老师怎么了?你们是不是又惹他生气了?”
众人疑惑的摇摇头,孟德操解释道:“没有啊,张老师他突然就走了。”
“那怎么可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孟德操摸着脑袋道:“不知道啊,我就读了一遍课文,然后张老师就走了。”
李秋玲一脸怒气道:“哎!问你也是白问!”
于是她赶紧便追上往办公室走的张震,焦急的喊道:“张老师,您怎么就走了?这节可是您的课啊!”
张震却一脸傻笑道:“我知道啊,但课刚刚我已经上完了呀。”
“上完了?这才五分钟不到,您就上完了?”
张震说道:“那孟德操不是把课文都读完了嘛,这不就是上完了嘛?”
李秋玲听了只觉满头都是问号,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追出来的孟德操也上来说道:“张老师,是不是我刚刚读的不好,让您生气了?”
张震却一脸真诚的说道:“你读得可老好了!怎么会不好!以后我都指望着你来读呢!”
“那......您怎么就走了啊?”
“你课文不都读完了吗?还要干嘛?”张震疑惑道。
“没有啊!课文读完了,不还得翻译翻译,然后再分析分析吗?”
“什么?还得翻译翻译......然后再分析分析?”张震突然只觉得背后发凉,
“可、可我不会翻译啊!分析的话,我就更是不会了啊!”
二人一听这话,面露尴尬的笑道:“张老师,您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没什么意思啊,我就是不会,我真的不会!”
二人相视片刻,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孟德操却突然像领悟了什么似的大叫道:“那......张老师的意思......是不是要我来翻译啊?”
张震一听这话,眼中露出一丝兴奋:
“你会翻译?你会翻译好啊!那就你来翻译!”
孟德操满头是汗的说道:“张老师,那我翻得不对的地方还是由您来帮我指正?”
“我指正?我指正不了!”张震坚决的答道,他又望向李秋玲,说道:“要是他翻译错了,就你来给他指正,怎么样?”
“我来?可是我也不知道他对不对啊......”李秋玲见状不对,连忙对孟德操说道:
“哎呀!我知道了!孟德操!肯定是因为你太爱出风头,所以惹张老师不高兴了对不对!”
孟德操一脸无辜道:“可我今天也没出风头啊,刚刚我就是按张老师的要求读了一遍课文而已!真的什么都没做!”
“不可能!那张老师为什么会生气!”
张震见状也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孟德操做得很好!我现在感谢他都还来不及呢!”
李秋玲一听这话,更是肯定的说道:“你看!张老师就是不高兴了!平时你就好卖弄!这下真的把张老师惹生气了,没人给咱们上语文课了,你说怎么办!”
孟德操委屈得说不出话来,而张震则立马解释道:“别别别!李秋玲,你千万别这么说孟德操!以后我这课啊,都得指望他来上呢!”
李秋玲还想说话,张震立马止住她,说道:“这样,我和你们回去算了,咱们回班上去,继续上课!继续上课!”
说罢,三人走回教室。
只见张震伸手作出请的姿态,让孟德操走上讲台,然后对众人说道:“今天,我们就让孟德操老师来给大家上这堂课可好?”
众人一听这话,突然便像放风的猴子一样纷纷叫好起来。
学生就是这样,天天看一个老师在上面念经,多少都会厌烦。
但突然换一个人上来,且不论这人是人是鬼,他们的兴奋度都会瞬间高涨起来。
见众人群情激动,张震补充道:
“一会儿小孟老师要是有什么说得不对的地方,大家都来指正他。但记住,只能按规矩有序的发言,不能胡搅蛮缠,更不能公报私仇啊!”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作出一副认真找茬的模样来。
而一向好卖弄的孟德操仿佛也如鱼得水般,满面春风的走上了讲台。
他不仅不怯场,反而好像得到了释放空间一般,洋洋洒洒的开始讲起了文章来。
“话说这诸葛亮写这出师表的时候啊,正是他北伐魏国之时。诸葛亮,字孔明,号卧龙,徐州琅琊阳都人。放在今天啊,就是山东临沂市沂南县人在世时被封为武乡侯,死后追谥忠武侯......”
任谁都没想到的是,这孟德操上去讲起这出师表简直就像讲自己家的家事一样,愣是没完没了。
他不仅能够全文一字不落的翻译,还能把这出师表的前因后果,历史地位,后世影响说得头头是道。
张震这才想起来,这孟德操的爸爸好像是清北大学里的一位文学院的教授,而爷爷则是楠阳大学历史系的教授。
这孟德操从小就是在古籍书堆里泡大的,要说讲一段出师表,那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此刻的他不仅把文章粗略的讲了一遍,还把他爸和爷爷教给他的那套东西悉数展示出来。
什么三顾茅庐的真实性历史存疑了,什么诸葛亮老丈人家的背后势力了。
甚至于是诸葛亮的老婆黄月英到底是不是真像历史上说的那样奇丑无比都头头是道的说了一通。
而下面的学生则像华夏人第一次听单田芳的评书一样,个个听得如痴如醉。
一旁的张震见状心想:
这孟德操可真是个人才!
当年要是天天让他来上这语文课,那咱们班成绩不得是全国第一啊?
正想着,却见一个让他倍感熟悉的中年女人忽然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只见那女人哭丧着脸,对张震说道:“张老师啊,能麻烦您让王泽出来一下吗?我有事找他。”
张震看着那女人,却下意识的喊了句:“妈?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