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一听这话,更觉可笑。
他只是撸起了袖子,摆好架势道:“打我?好啊?来来来,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两父女怎么打我?”
可龚常青毕竟是个校长,好歹是个文化人;而龚娇虽然蛮横,但本身还是一个弱女子。
要让这二人对张震动手,那只怕他俩不仅没那心,也没那把握。
而看到刚刚比他们俩还粗壮的龚艳就这样轻易的被撂倒,二人心中也是泛起了一阵嘀咕的。
龚常青只得说道:“艳子,咱也别动手动脚的,我们都是文化人,跟这种人没必要!”
龚娇也说道:“是啊,胖妹!俊俊还在旁边看着呢,我们长辈动手打架,不好的......”
龚艳从花圃中爬起来,只见她整个人的像被刷了一层黑泥般,此刻连正脸都看不清了。
她恼怒的对二人道:“你俩可真行!外人这么欺负我,你们居然就这么看着!我要不是为你俩个出头,我会弄成这样!”
正在这时,那张俊却对着远处突然喊了一声道:“爸!”
众人目光随之也看了过去。
只见一西装革履,戴着眼镜,剑眉星目,头发梳的一丝不乱的四十岁男人走了过来。
张震也不认识这人,便开始搜索记忆。
不一会儿,他便凭记忆立马认出,这人就是自己的连襟,名叫张楚。
张楚见张俊的脑袋上被纱布包着,便焦心的问道:“张俊,你这是怎么搞的?脑袋怎么受伤了?”
张俊一见张楚关心自己,含着泪他道:“爸,我、我被人打了!”
“被人打了?”
这张楚听了这话不但没有露出关心的神态,反而鄙夷的问道:“是不是你又惹祸了?”
张俊见张楚神色难看,也不敢完全撒谎,只说道:“没有啊......这次也不能全算是我惹的祸......”
“不能全算?那我问你,是谁先惹的谁!”张楚厉声道,眼中露出一丝寒意。
张俊好似耗子见了猫,缓缓低下了头道:“是......我和熊伟他们......”
张楚听了这话,怒道:“我就知道!每次都是这样,又要去惹别人,又没本事善后!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叫你别惹事别惹事!可你就是不听!一个男孩子,一点担当都没有!真是可耻!”
一旁的龚艳见张楚这样对孩子,便怒道:“张楚!你这话怎么说的?咱俊俊惹什么事了?他在外头被人欺负了,你不仅不帮忙,还这样胳膊肘往外拐!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
张楚见龚艳满脸的泥,也不解的问道:“龚艳?你这又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幅德性?”
“我怎么搞成这幅德性?我他妈的和你儿子一样!也是被人欺负了!你现在是不是也要数落我一顿啊?”
张楚脸上立马露出一副嫌弃的模样,用他那整齐西装上装饰用的白色小方巾捂着嘴道:“你别大吵大闹的,有事儿就说事儿!”
“说事儿?好!我今天就给你好好说道说道!”龚艳指着张震道:“你这兄弟打了我!他的学生打伤了张俊!事情就是这样!现在你说该怎么办?”
张楚闻言一惊,看向了张震。
而张震听刚刚这话也有些懵,他心中想到:兄弟?什么意思?
于是他连忙再次细致的调查原来的记忆,这才弄明白,原来这张楚不仅是自己的连襟,而且还是自己三叔的儿子,也是自己堂兄弟!
只不过这三叔连同这堂兄弟张楚已经和他们张家断绝关系已久,所以哪怕在张震的脑子里,张楚身份的记忆也不是第一时间出现的。
张震调查记忆一时入了迷,便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楚哥.......”
张楚听张震这么叫他,便轻咳一声道:“是张震啊,好久不见呐。”
“是啊,是好久不见了......我从记忆里看到,我们上次见面,好像是我结婚的时候吧?”
张楚点点头,冷淡的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毕竟,你们那大家族里面,也容不得我和我爸......”
“容不得你和你爸?”
张震正为这话感到纳闷,一旁的龚艳却突然插嘴道:
“张楚!你怎么还和他寒暄上了?你和你爸不是早就和他们几兄弟家断绝关系了吗?你现在和他废话这么多,难道是要认祖归宗还是怎么招?”
张楚闻言剑眉倒竖,怒道:“龚艳!你别嚷嚷!我张楚做什么还轮不着你来指指点点!”
那龚艳也来了劲,说道:“轮不到我指指点点?那你倒是给老娘和你儿子出口气啊!你瞧我这一身泥!都是拜这张震所赐!再看看你儿子的伤!你是怎么忍得下这口气的!”
张楚看了一眼龚艳身上的泥,扶了一下眼镜对张震说道:“张震,你为什把龚艳打成这样?虽然我不再有张家人的身份,但她好歹也是龚娇的姐姐!就算看在龚娇的面子上,你也不该这样做吧?”
张震闻言却说道:“龚娇?反正我都和龚娇离婚了,怎么做都无所谓吧?”
“什么?你和龚娇离婚了?”张楚震惊的看着张震道:“你、你居然敢和她离婚?张家的人,能允许你这么做吗?”
“这关张家人什么事儿?这是我自己的事好吧?”
张楚明显对张震反应感到不解,但他也没多想,只是问道:“那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动手啊......”
张震则一脸无所谓道:“不是我打她的啊,是她自己非要来打我,然后不小心摔倒在了花圃里而已。”
张楚疑惑的看了眼那花圃里的巨大人形,然后冷声向儿子张俊问道:“张俊,刚刚的情况,是这样的吗?”
张俊看到张楚的眼神直发抖,连忙说道:“是......是这样的。”
张楚长叹一口气,道:“嗯,那照这么说,你在学校被打伤,是你自己惹事造成的。你妈弄成这样,也是她动手在先,那看来有错的人便都是我们自己了?”
“应该......是吧。”张俊答道。
龚艳一看张俊也不帮自己说话,便一把拧住他的耳朵道:“好哇你个兔崽子!居然和你爸一样!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畜生!我龚艳是造了什么孽啊!居然和你们这种畜生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