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一亮燕姐便拿着我的购物清单早早出了门,上午的时候我找到了王把头闲聊。柴叔那边的情况王把头此时也很是担忧,他也只是知道柴叔去了新疆,具体的情况也是不太清楚。
关于这次收货的事儿,如今柴叔联系不上,燕姐和潘子我们三个也做不了主。商量过后,最后的结果也只能先等柴叔的消息再做定夺了。
王把头很够意思的承诺,愿意至少再等我们柴叔十天左右的时间。这批秦国公主墓里的货,他会履行当初的约定,先紧着我们团队来。等我们团队挑完买完了货他再联系其他买家。
交谈最后,我又和王把头商量了下借用这院子里锅炉房的事儿。黑河的冬天气温接近零下四十度,这锅炉房就是烧煤供暖的地方。
小房子里不大,但有一个不小的煤炉子,用来炼铁绰绰有余,所以这锅炉房我拿来做活儿最合适了。
王把头也没多问,爽快的借给了我。不但如此,我还向他要了一些没啥用的青铜残片,边角料啥的。
王把头也很是爽快。甚至把仓库钥匙直接给了我,让我进去挑,实在没残的,完整器如果我喜欢也可以拿去玩。
下午的时候燕姐带着我要的东西回来了,主要的做活儿工具都买全了,基本上就可以开工了。
于是从当天下午三四点钟开始我就一头扎进了锅炉房,把门一锁,潘子在门口给我守着。未来两天的吃喝拉撒睡我基本都在里面解决了...
终于在第三天,我出关了,手里还多了一件青铜盘子。从此这世界上的第二个西周兮甲盘诞生了。
当潘子看到两只盘子同时拿在我手上的一刻,一时间他恍惚了,完全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
真品和赝品的最主要区别就是,包浆。真品是生坑,刚从古墓里出来的东西。
而我把赝品却故意做成了熟坑,故意做了一层传世的包浆,一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夏言冰,走了,送你回家了!”
把真品交给潘子藏好后,我第一时间找到了夏言冰。
推开门,此时这女人正光个脚丫子,躺在炕上吃薯片,看电视。那种过气的沙雕狗血韩剧我妈都不看了,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个什么品味。
“你礼貌吗?没人教你进来要敲门啊。”
“别废话了,你走是不走,不走我回去歇着了,明天再说吧。”
“哎...你别!走...现在就走...”
当晚,我们两人坐上了去往沈阳的火车。夏言冰说他们枯荣集团的总部就在沈阳。至于分公司和他们集团投资的产业,全国那就多了去了。
光黄河以北就不下几十家,有的甚至她都叫不上名字。主要以古董拍卖行业和一些个采矿业为主。
天津还有一个出口外贸公司也是枯荣集团的一部分。我猜估计是走私用的,因为我们柴叔注册的公司名义上也是什么跨国贸易公司。
“刘川,你胆子可真大,这次送我回家你就不怕有去无回?不怕到了我的地盘后,我把你扣下今后当牛马使唤?”
大半夜的,火车上,老子酝酿了几个小时刚有点睡意,坐我对面的夏言冰就跟神经病一样突然冒出来这一句。
我不屑的哼一声。
“你随便...睡吧,别意淫了,梦里啥都有。”
......
次日中午,火车进沈阳站,出站的第一时间这女人强拉着我去了趟商场,而后又去了理发店,连买衣服再弄头发,楞是折腾了几个小时照照镜子才满意。
“走吧,这才像话嘛,本小姐回公司必须得体面。”
下午,枯荣集团总部,一栋摩天大楼坐落在城市中心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大气的颇具现代化的装修的确很有牌面。
“行了,你进去吧,我走了。后会无期哈。”
“诶诶,你等会儿,和我一起进去,我还有事儿。
呵呵,怎么?你还真怕我把你扣下啊?”
公司门口,我本打算送到地方就走了,这女人硬拉着我带我进了他们公司总部大楼。
保安,保洁,前台小姐,大厅里穿梭的小职员们忙忙碌碌,无人理会我们两人。我跟着她乘坐电梯上了楼,一路来到一间办公间,门口挂着个牌子写着收购部,透过玻璃门,能看见里面正坐着一群老大爷喝茶看报纸。
门口,夏言冰拉着我,没有直接进去,小声和我密谋。
“眼下有笔买卖,做不做?”
“什么买卖啊?”
夏言冰打开随身皮包,晃了晃手里的兮甲盘。
“一会儿进去了,你就说这件东西是你的要出售。要价...一千五...额不!...直接要价两千万吧。
事成之后咱俩二八分账,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呵呵,我笑了。
“合着就是陪你一眼出戏呗,然后我给我四百万的演出费。”
“嗯,是这个意思,反正你就尽量往高了要,你放心,姐姐我不会亏待你的,要是卖到超过了两千万,姐再多分你点也行。怎么样,干不干?”
这女人把我给整乐了,有这好事儿,相当于白捡的钱,我自然是要捡的。
不过此刻我倒是好奇了,眼前这夏言冰她到底是不是这枯荣集团的千金小姐啊?咋还跟自己家公司这儿做上生意了。
只能说有钱人的世界整的真复杂...咱也不懂,也不敢问。
“行,我干。”
随后,我抱着盘子,夏言冰带着我进了枯荣集团收购部的办公室。一大帮茶水的老专家们看到兮甲盘的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住了。
“钟教授,我这位朋友,今天带来一件重器要出手,东西我简单看了,西周时期的,带有铭文的罕见青铜器。劳烦您给看看,合适咱们公司就收了。”
“哈哈,是,大小姐。”
一个留着挺老长的头发,穿着工装马甲,走路有些瘸的老头闻言赶紧迎了上来。简单向夏言冰点头行礼后,目光立刻锁定到了我手中的盘子上。
钟教授从我手中接过兮甲盘后,只是简单扫视几眼,瞳孔立刻为之一振。
“快!干活了。”
钟教授连忙挥手,旁白几位专家立刻清理出一面桌子,纷纷带上白手套,拿出放大镜,而后小心翼翼的把兮甲盘给请了过去。
那位钟教授带头,四五位专家立刻开始围着盘子研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