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秦哥,是我。”
无奈之下,我给洛阳老秦家,秦卫伍,打去了电话。据我所知当世有能力与我一同完成青铜钥匙做活的老师傅寥寥无几,关中鬼手王老秦头儿算是一个。
“刘川是吧?你打电话有何贵干?”
此时电话另一头的秦卫伍语气不善,几乎是咬牙切齿,这在我意料之中。上次分别至今,他儿子秦小六的死也许在他们看来,我是难逃干系。
我硬着头皮,说出了目的。
“秦哥,我想...请您父亲秦老爷子出手帮忙做个活儿...”
“啪!”
没等我继续说,就听见电话另一头传来摔东西的声音,紧接着是老头子的咳嗽声,骂声,歇斯底里。
“滚!让那小子滚!我孙子的眼还没闭上呢!这小子他妈的怎么敢!...”
电话挂断,再打已是自讨没趣。
次日,一早,燕姐和潘子坐火车来了沈阳,来到了枯荣集团。
枯荣集团的餐厅里,吃早饭时,气氛有些沉闷。我主动找了话题。
“咱们古董店那边怎么样,进货的事儿都置办好了吗?”
潘子喝了口豆浆回答我。
“嗯,我和燕姐这两天去了趟潘家园,把货置办的差不多了,燕姐也投了一百万,加上我的一百万,和川哥你那三百万,一共进了五百万的货。
燕姐主要负责掌的眼,七十多件古董基本都能保证是明清到代的东西,那供货的小林老板是以前跟着柴叔做过生意的,人还算靠谱。应该不会坑们。买了这一批货还赠送了不少民国时期,和创汇时期的小玩意儿。
这批货基本上够我爸忙一阵了。
哦对了,上次你介绍那个小巴郎到咱店里当学徒也有一阵了,我爸说这小子还行,聪明,有眼零件,人也还算勤快。我爸挺喜欢这伙计的。”
“嗯,那就好,那就好。”
听着潘子给我大致汇报了下店里的情况,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是此时心中的焦虑让我高兴不起来。
一旁的燕姐也始终是低头小口喝着粥,沉默着一言不发。柴叔他们已经失联多日了,燕姐自然也是很急。
随后,我也主动把目前枯荣集团这边的大致情况给两人讲了讲,眼下的困难是,事情卡在了修复青铜钥匙这一步,只有搞定了钥匙。枯荣集团才会同意派人由我带队去新疆。
当下无论是他们的资源,还是夏言冰手里的情报都让我不得不去依赖枯荣集团。枯荣集团急,然而想要救人的我们更是要急得多!
“燕姐,目前情况大致就是这样,想要洛阳的秦老头帮忙这件事怕是很难做到...”
闻言潘子也叹了口气,小声试探性的问我和燕姐。
“那个秦老头儿的孙子,真是你们动的手吗?...”
我两手一摊,冷笑道。
“那孙子他就该死,我倒是想亲手宰了他,只可惜当时没轮到我动手。”
“那既然不是你和燕姐动的手,就把事儿解释清楚呗。”
“呵呵,那天晚上林子里算上秦小六的手下十几个人,最后活着出来的就只有我和燕姐了。我和燕姐的一面之词,老秦家那儿怕是交代不过去的。”
我苦笑一声,此时一旁的燕姐将碗里的小米粥一饮而尽,随即站起身,眼中闪烁犀利寒光。
“走,刘川,我们亲自去一趟。不能再拖了,这件事哪怕来硬的,无论如何我们都得把它办成!”
......
当日傍晚,汽车行驶过熟悉的山路,潘子,燕姐我们三人再次来到了大山脚下的洛阳老秦家。
一路上整整一天,枯荣集团的两辆商务车始终跟在我们身后寸步不离。夏言冰和易天宇两人各带着一伙人,跟我们一起来了。美其名曰保护我们的安全。
我们众人一进院子,只感觉到四面八方杀气腾腾。大铁门被紧紧关闭,老秦家手下的长工们不下几十人,一个个手里拎着家伙,一双双眼满怀敌意的盯着我们。
在那位秦阿楚姑娘的搀扶下,秦老爷子拄着拐杖从屋里走了出来,怒意滔天!
“你们!你们还敢找上门儿来!好!好啊!当真是以为我老秦家任人宰割到这种地步了吗?小伍,你还愣着干啥?给我好好招呼招呼他们!”
秦老爷子拐杖往地上一砸,大院里围着我们的几十名长工如饿狼般抄起了家伙。吓得易天宇一愣,他万没想到今天跟着我们来会遭遇这种事儿,此时只可惜人带少了。
枯荣集团的保镖们也不怂,易天宇和夏言冰手下的保镖加起来虽然只有不到十人。但是训练有素。见对方可能动手,保镖们瞬间散开,围成一圈儿,有序的将我们五人围在中间保护起来。
空气里火药味十足,大战一触即发,此时阿楚看我的眼神很是复杂,面对我这个杀兄仇人,她的眼中隐约间似乎有那么一丝本不该有的担忧。
随后,秦卫伍目光如刀,语气冰冷开口。
“刘川,我们老秦家哪点对不起你们?那一夜你被困,我们老秦家冒死伸出援手。赶了上百里的路我带人去救你,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残杀我儿子?
就因为先前哪点小过节,你就要痛下杀手?我儿子的血流干了,脑袋都快被割掉了!我秦家的十几名长工更是横尸树林,有的甚至尸骨都不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此时,秦卫伍猩红的眼眸将我审视,嘴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我不敢和他对视,只得低下头,硬着头皮去解释。
“秦哥,我承认你儿子的死与我有关,但是最终杀死你儿子秦小六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我直接下的命令...”
“那是谁!你说!那些人叫什么!”
秦卫伍双拳紧握,一身壮硕的肌肉因愤怒而紧绷跳动,压迫感十足。
“不...不是那些人,当晚,杀死你儿子,和那十几名长工的只有一个人。”
“你说什么!只有一人?”
“是的,只有一人,那是个玩刀的高手,一把三棱军刺见血封喉,这事我身旁的燕无双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