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海,失去了云峰他们两人的踪迹,使我们此刻陷入了一种恐惧无力。
“船长!求你了!帮忙再继续在这附近海域找找我们的朋友吧!七十万!不!一百万!
帮我们再找找,或者要多少钱?停留几天,你们货船多少损失,船长您说!只要我付得起!您说!”
我胸腔起伏,于钱财而言,云峰他们早已经成了我过命的兄弟,我乞求船长,眼前这个叫大卫的黄皮肤小个子船长却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一旁刘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小伙子,我们这艘货轮是从广州到巴拿马的,船上的外贸货物价值可能数以亿计,这对普通人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订单都有周期,行程怕是耽误不起啊。”
刘医生的话让我喉咙一噎,我和潘子,李卫抱着希望继续看向真正拥有话语权的船长,大卫。
这小老头依旧是笑笑,且讲了句莫名奇妙的话。
“乌西勒,圣光七天使之一,这片大海是他的王国,海洋中的所有生物都是他的子民,你们的朋友是客人。如果他们是好人,我相信会得善待。”
“什么意思?船长?你说啥呢?”
潘子我们三个一脸诧异,看精神病的眼神看着这个故作神秘的大卫船长。
这人笑了笑没有向我们解释什么,随即他摘下了脖子上的十字架,手捧着一本圣经做起了祷告,一旁的刘医生见状也闭上了眼一起加入,态度虔诚。
曾经历过黑羊会的事,让我和潘子对这种宗教相关的氛围有着天然的反感,但眼前祷告的人又是船长,在他的地盘,后续找云峰他们还要靠这个人,不能得罪。于是我强忍着心中的不适等着船长和医生祷告完。
两人祷告完毕后,刘医生神色庄重,眼中似乎有光,说道。
“我觉得眼下还有一个办法能找到你们的朋友!加入我们,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信仰,或许船长可以帮你们得到乌西勒大天使的指引,找到你们的朋友!”
你妈的,一群精神病,此刻我怀疑我上的这艘船不是什么货船,而是海上精神病院。心中难以抑制的反感写在了脸上,潘子和李卫此刻的反应也是一样。
那大卫船长沉默的看着我们三人,笑了笑,随即站起身拿着他的圣经和十字架往病房外走。正当大卫走到门口,推开门即将出去时。
一旁的刘医生他猛然间握住了我的手,在我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对我说道。
“别犹豫,快加入,能保命!”
大卫船长的皮靴声突然停了,他缓缓扭头,脸上还是那副看似温暖的微笑。对我们三人说道。
“刚刚祷告的时候,乌西勒天使已经给我指引了,你们尽管耐心等待,你们的朋友还活着,也许很快就会回到你们身边。”
潘子已经是忍无可忍,正要发怒,我拉了他一把,骂人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放...”
随即我换上一副笑脸,对大卫船长说道。
“船长,我想过了,人有信仰没什么不好,遇到事儿了精神上还能有座靠山不是。我加入,请大卫船长为我洗礼,对吧,入会那个仪式是叫洗礼吧?”
我说着,随即给潘子和李卫两人使了个眼神。两人没有得到刘医生的提升,虽不知道眼下具体是啥情况,但他们信我,也都跟着纷纷点头。
“行,那我们俩也加入。行吗船长?”
见此,一旁刘医生脸色明显是松了一口气,大卫船长的嘴角也是笑容扩散。
“好,你们先好好休息,等养好了身体,我会派人来请你们去礼堂的。”
说完,大卫船长关门离去。
大卫船长走后,刘医生松了一口气,简单交代了几句我们注意休息后,起身也要离去,而我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随即给了潘子一个眼神,潘子秒懂,一个翻滚来到了房门前,隔着们监视着外面的动静。
“刘医生,能不能解释一下,这船到底是啥情况?刚刚你说能保命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要是不加入这里什么所谓的教派,大卫船长会杀了我们?”
我此话一出,潘子和李卫也是吓了一跳。
刘医生脸色抗拒,掩饰着一瞬间的慌张,起身坚持要离去,似乎不想多说。
“我想你们误会了,或者是听错了,记住,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小伙子,请你放开我的手。我还有工作要去忙。”
我没有松手,而是拽的更紧,一旁李卫也上来帮忙,如果刘医生不说点什么,一时半会儿怕是走不了了。无奈,刘医生道。
“我敢肯定,你们的朋友还活着,不是凭借什么天使的指引,我真的敢肯定。”
闻言,我激动,欣喜。
“你见过他们?昨晚你是看见了信号弹的,这艘船早就到礁石海附近了,对不对?”
刘医生默认,点了点头。我乘胜追击继续发问。
“我们的两位朋友他们是不是昨晚其实也被救起了?此刻就在这条船上!你和大卫船长先前在说谎,对!还是不对?”
刘医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沉沉叹了口气,表情满是懊悔。
“害...我可能要被你们害死了!不要再继续问了,这艘船就是座海上监狱!三年了!我在海上足足飘了三年!逃不掉的...算了...
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就不要再问了,三天之后,如果你们三个能扛住所谓圣堂的洗礼,还没有被完全洗 脑,还能保留神智。
到时候,我会把我知道的关于这条船的一切,和你们两位朋友的事都和盘托出。很抱歉,现在我还不能相信你们!”
闻言,我缓缓松开了手,刘医生的话信息量很大,虽然很懵,但我还是下意识的反驳。
“刘医生,你想错了,什么狗屁教派,我们经历过远比这更血腥更恐怖的邪教!我们的意志值得你相信的!”
刘医生依旧摇了摇头,他似乎是在回忆什么恐怖的东西,噤若寒蝉,声音颤抖道。
“这条船上没有暴力,但却有远比暴力更可怕的东西!大卫,他是魔鬼!
两年前,也是因为我的一次善心,相信了你们这样的新人,结果,可结果,你们自己看!”
说着,刘医生掀起了自己的白大褂,露出了一条空荡荡的裤腿,套着鞋子的是一条金属假肢。
潘子反驳道。
“这还不算暴力!那船长是他妈的汉尼拔吗?把你的腿吃了?”
刘医生苦笑,笑容致使面部微微扭曲。
“不...你猜对了一半。这条腿是惩罚,是我自愿放弃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