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好了!长宁寺……长宁寺遭不明贼人袭击,太……废太子被人劫走了!”余雄跪在御前,声音带着惊惶。
“什么?”元康手中的毛笔一挥,溅了他一身的墨。
“是谁?!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劫掠逆贼?是不是申绍那个老东西?”他咆哮着,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就是申绍。
“不知……一众守卫都被药倒了,醒来发现他已经不见了……”余雄低头回禀。
“废物!这么多人都被药倒了?全都是饭桶,给朕全杀了!”元康怒不可遏。
余雄吓得不敢作声。
“搜!给朕搜!翻遍整个京城,也要把那个逆贼给朕揪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元康双目赤红,“封闭城门,许进不许出!一只苍蝇也不准放出去!”
整个京城瞬间戒严,禁军、巡防营的兵丁倾巢而出,探寻太子的下落。
第一站便是申府。
余雄亲自带着圣旨和大队人马闯入,申府一片井然有序。申绍正穿着寝衣在厅堂内悠闲品茶,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
“余统领?这是何意?私闯民宅,不太妥当吧?”
“申大人,得罪了!”余雄亮出圣旨,冷声道,“陛下有令,全城搜捕逆贼!请申大人配合,我等要搜查府邸!”
申绍闻言,脸上露出震惊之色:“什么?逆贼?哪里来的逆贼……”他放下茶杯,站起身摊开手,一副坦荡模样,“既是陛下旨意,陈统领请便。老夫行事光明磊落,府中绝无逆贼!”
禁军将申府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连地窖和密室都查探了数遍,却连太子的影子都没找到。申绍全程配合,甚至好心地提醒他们哪里还有可以藏人的角落。
“申大人,打扰了。”搜查无果,余雄脸色难看,只能带人撤离。
申绍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当然找不到,因为太子此刻,根本不在申府。
申静筠提醒他,若是元康发现太子不见了,第一个肯定要怀疑申绍。势必要去他府上搜查。申静筠已经帮他搭好线,告诉他,许湛答应,可以让太子暂住他府上。
申绍想想此时若是被元康发现太子在自己这里,肯定会以叛贼的名义连同太子一起斩杀。把太子寄在许湛处,还可以让两人打好关系,对后面挑衅皇权有更大帮助。
把太子救出来之后,申绍就将太子直接送到了许湛府上。
就这样,穆寻和许湛借着申绍的名义和力量,把太子就这么救了出来,还撇清了关系。
元康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元康会在许湛府上。
许府书房,烛火通明。
许湛看着眼前的元辰,老泪纵横跪到地上:“殿下受苦了……终于能见到殿下了……是老臣无能,若不是穆将军,老臣都不知道您在哪里。”
元辰连忙将他扶起,“许大人不必如此,这些年,若不是您,恐怕我早就随先帝走了。”
这时,穆寻也跟着进了府。
“殿下,恭喜殿下重获自由。”穆寻淡定地看着他。
“虽然我现在还不能重见天日,但还是先感谢穆将军,救我逃脱藩篱。”元辰看着她,眼神复杂。
初见之时,他对她百般怀疑,她的一番话让他重燃希望,如今她真的如当日所说将他从那牢笼里救出来。
他对这个女人的能力和手段,已经有了深刻的认知,信任感也多了几分。
“元康绝不会善罢甘休。”穆寻直接切入正题,“他四处搜捕殿下,申府也被翻了个遍。幸好殿下先躲到许大人府上了,否则,元康怕是要直接杀人了。”
她看着元辰,语气郑重:“殿下,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朝中之事,许大人会助您周旋。”
“你要去何处?”元辰问道。
“北疆。”穆寻看向许湛,“我已经和许大人商量好。我去收拢昔日的穆家军,整合力量。“
许湛提起此事,对穆寻大为赞赏。“穆将军年轻有为,短短时间,就收了元康五万大军,老夫实在佩服。“
穆寻也不谦让,“是元康太着急了,也太自负了,更是太蠢了,想算计所有人。”
她顿了顿,眼里闪着恨意,“他以为,所有人都像以前一样,任他摆布。可我不是以前的穆寻了。”
许湛向来傲气,没把几个人放在眼里,可对穆寻那是五体投地。他并不因为她是个女儿身轻看她,也不因为她年轻小看她,他从心里觉得,她与他们这些权臣没有分别,是北靖的希望。
“穆将军,你放心去,朝堂这边,有老夫在,绝不会让殿下出任何差错。“
穆寻点点头,她明白许湛的能力,也明白他对太子的忠诚,对北靖的热爱,所以才放心将太子交给他。
“殿下如今虽得自由,但欲成大事,还需要民望,需要洗脱当年的罪名。我会在后方为陛下集结兵力,作为陛下的后盾。”
元辰深吸一口气,他不再是那个被困在禅院里等死的废太子,他能感受到穆寻和许湛对他的期望。他不能辜负这些人,为了他们,为了北靖的百姓,也为自己,他要将那虚伪狠毒的元康拉下宝座。
“穆将军,辛苦了,你放心,我定会为自己正名。你深涉险境,千万要保重。“
穆寻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殿下更要保重,元康不好对付。许大人,一切有劳了。”
她说完,身影再次消失在夜色中。
元辰望着她的背影,沉声 道,“许大人,我们来看看,怎么对付元康吧。”
他必须在她归来之前,在这波谲云诡的京城,站稳脚跟。
与此同时,皇帝听到余雄汇报,太子仍然遍寻无踪,他气得暴跳如雷,将房内能砸的东西尽数砸碎。
“废物!一群废物!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申绍!一定是他!他到底把人藏到哪里去了?!”
太子脱困,如同龙归大海,后患无穷。
他殿内来回踱步,心中除了怒火,还有一丝隐隐的不安。这太子到底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