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莫母再一次一口否决，瞳孔震颤：“我弟弟不是杀人凶手，你们不要冤枉他！他确实不务正业，还不着调，但他不可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为什么不可能？你是认为自己很了解你的弟弟吗？还是说，你知道杀害莫彩的另有其人？而这个人恰好，也是你想保护的人！”

姜野移开眼：“可能这些问题你都很难回答，那我问你一个你知道该怎么回答的，你觉得的，凶手是谁？”

姜野找出她话语中的所有漏洞，抓到就紧紧咬住不放，试图将她的思绪步步紧逼，逼到她不能去思考，让她混乱，让她用下意识回答问题。

莫母再次陷入了沉默，咬着她那薄薄的下唇摇头。

姜野不打算给她时间让她去想怎么说，怎么解释，继续追问：“那你怎么解释你弟弟断定莫彩是被侵犯后杀害？他昨晚莫彩的长辈，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话，你作为母亲，难道就不怀疑吗？还是说，这是你们全家人设的一场局！你们一家人都想莫彩死！为什么？是八万块钱不够，远远堵不上你们莫家你弟弟和莫小刘这两个大窟窿？加上莫彩后期已经恢复理智，没有像以前一样任由你们拿捏，你们一家人都觉得她不受控制了，于是先让莫小刘这个探子住到莫彩身边，打算近水楼台先得月，但发现局势变了，莫彩说什么都不愿意在做这个冤大头！所以你的弟弟，也就是莫彩的舅舅一气之下，来了南城市，发现莫彩已经知道了，还准备逃跑，于是他一气之下，杀了她！而你！你这个做母亲的，在得知此事后，选择了包庇弟弟！于是在当地警察上门告知莫彩的死讯时，闭门不见！所以你们一家子！你！莫小刘！莫彩的舅舅！全部都是帮凶！”

这所有的推测都是姜野的故意扭曲，她想看看这两个人，莫母更在意谁的死活，她会庇护谁。

“你的沉默不能代表无事发生，只能是默认。”姜野再次提醒她。

莫母像是折腾不动了，呆滞的坐在椅子上，她眼底透着疲惫的倦意，无力摇摇头后，低声说道：“八万块钱，是给小刘的，他在外面搞大了一个十六岁女孩子的肚子，女方的父母知道了，找上门，说孩子是未成年，光凭小刘跟这女孩上过床，就能判刑，那一家人一开始要一万，早上说的，晚上又说要两万，什么精神损失费。我们也不懂，给了他以后吧，第二天一早他们又说要加钱，这样断断续续的，一共要了八万块钱去，还是莫彩跟我说，最后一次给钱的时候，让他们出个字据，这事才算结束。”

莫母叹了口气：“因为这事，小刘彻底没办法读书了。他自己也说不想读了，想出去打工，我想着，莫彩在这混的挺好的，就让她带带弟弟，毕竟是一家人。”

此刻，‘一家人’，这三个字听起来多么的讽刺，姜野无声的在心底冷笑。

“莫彩一开始不答应的，她觉得这个弟弟是个拖油瓶，是个跟她舅舅一样的人，但好歹是一家人，互相帮衬，互相拉一把，这日子不就会好吗？我们也不想天天让她掏钱呀，那她带带弟弟一起发财，不就不用出钱了。这孩子聪明，就是想不通这一点，我能害她吗？我可是她妈妈呀！”莫母这番话说的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