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眼神一凛,似乎来了些兴趣:
“古书?符咒?”
“那书还在吗?是什么样子的封面?”
文涛回忆着:
“封面是用黄纸包着的,黄纸上没有图案。”
“这书应该还在我爹枕头下面,白
天我去接他的时候还看到一眼。”
“走,去你家看看,说不定和那本古书有联系!”
周建在一旁默默听完,忙道:
“我开车送你们!”
陈默听到这话,脸上倒是有些复杂:
“周校长,虽然说鬼新娘的事情解决了,但遗留下来的问题还有很多。”
“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吧?”
周建笑着摸了摸后脑勺,脸上满是笑容:
“陈先生,您帮我解决这么大一个麻烦,这些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张淑娟却在这时嘟囔起来:
“都这时候了还管什么破书,那老不死找不到就算了,正好还不用我们伺候!”
“还有我的镯子!陈默你可别想赖账啊!”
陈默没理她,只对文涛道:
“能走吗?”
文涛目光坚定地盯了一眼张淑娟,咬着牙点头:
“能!”
见文涛态度如此坚定,张淑娟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最后也没说什么,坐上车跟着众人朝文家老宅而去。
另外一边,魔都老城区街道上。
身后背着几个麻袋的壮硕青年紧了紧手中的行李:
“额滴娘嘞!俺娘果然没骗俺,这大城市果然是不一样哈!”
“这亮闪闪的牌子,比俺们村头的大喇叭还晃眼!”
二虎还在打量着眼前的新奇事物,一个举着住宿牌子的中年大妈走了过来,眯了一眼二虎的行李,笑道:
“哟!小伙子!你这是刚进城里吧?”
“要住宿不?你姨这可啥价位都有!”
二虎愣了愣,好奇地看向来人:
“大妈,你咋知道俺是刚进城的?”
“难不成你认识俺?”
大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换上一副乡下口音,亲热道:
“咱刚从村里进城的时候也这样,看你的模样,和我当年差不了多少。”
“咋样?你有地方住没?没地方姨给你安排?”
二虎一听对方也是从村里来的,不由多了几分好感,爽朗道:
“中!太中了!”
“俺正愁没地方住呢!”
见到二虎一副憨傻模样,大妈心里的高兴怎么也止不住,心想可算遇到个二愣子,得好好宰一笔。
“中!你就跟我来吧,你大妈我肯定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二虎乐呵呵地跟在大妈身后,生怕跟这个亲切的大妈走散。
大妈把二虎带到一间有微弱灯光的小房间里,笑着道:
“大兄弟?你准备整个啥样的?”
“大姨我这有便宜的也有贵的,农村来的便宜些,还有城里各式各样的,模样可周正!”
“最多的就是本地的,那活老好了!”
二虎懵了,咋一下还听不明白呢,心想这城里选个房子还有这么多花样,还得是城里人会玩!
想了想,大气道:
“俺就整个本地的行,俺刚来,还不知道城里的都啥样呢!”
大妈咧着嘴,笑得直呵呵:
“行,那大兄弟你先等着。”
“姨这就给你找过来!”
二虎看着大妈离开的背影愣了一下,心想,这看房子,咋不用自己跟着去呢?
文家老宅,陈默一行人已经站在破旧的木门口。
文涛从包里掏出钥匙,嘎吱一声,打开了房门。
“陈先生,就是这儿了,我父亲的房间就在最里面。”
陈默微微颔首,左右看了看,这里的环境不能用差来形容,只能说和那些荒废的破茅草屋有的一拼。
走进文成豪的房间,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气味的来源正是文成豪平时睡觉的床上。
陈默掀开被子,床上一大片已经干裂的黑糊状物体出现在眼前。
陈默一声干呕,差点没把今天的晚饭吐出来。
文涛见状赶忙上前打圆场,不好意思地扯出一抹微笑道:
“实在不好意思,陈先生!”
“我爹眼睛看不见,所以弄的有点脏。”
陈默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复杂,看来这些年文成豪的日子过得也挺凄惨的。
张淑娟则是在一旁“切”了一声,厌恶道:
“你看,还得是我先把这老不死送到乡里吧!”
“这要是弄到我们家,那得多脏啊!”
文涛听着张淑娟这话,脸上有几分不自然,但还是没说什么,尴尬地陪着笑。
陈默倒是不关心文成豪生活怎么样,毕竟他年轻的时候造了那么多孽,晚年受罪也是应该的。
毕竟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其实很多晚年生活不幸福的人,都是在为年轻时候的自己买单。
就比如说,他之前看到过的一个新闻:
有个本地女人卖掉了在魔都的房子,完全不顾还在上学、没地方住的女儿,毅然决然出家,把钱全捐给寺庙。
寺庙收了钱以后没有马上变脸,而是等女人干不动活,这才把她赶出寺庙。
之后她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只能回来找事业有成的女儿养老,可女儿根本不认她这个妈,死活不愿意见。
据说最后这大妈现在还在捡垃圾吃。
所以陈默一直记得糟老头的一句话:
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文涛见气氛有些不对劲,赶忙强撑着踉跄的身子,在文成豪凌乱的床上翻找起来。
不一会儿,一本被塑料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泛黄古籍就出现在陈默面前。
“就是这个!陈先生!”
文涛赶忙打开塑料袋,把古籍恭恭敬敬地递到陈默手上。
陈默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手上这本古籍,随手翻开了几页。
随着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他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直到翻完最后一页,陈默才一言不发地合上封面,随手将古籍扔到床上,强行压制着内心的愤怒,冷声道:
“周校长,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