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闻言微微颔首,瞥了赵南山身后那几个被汉子死死扣押住的黑衣人一眼:
“辛苦了赵老。”
话音落下,他的语气变得愈发玩味,转而看向眼前被鸡血麻绳死死捆绑住的蛊离:
“怎么样?”
“我说了有办法留下你,那就一定有办法留下你!”
见形势不对,蛊离眼神一凝,眼神里虽然有几分错愕,但并没有太多显露出太多的担心:
“陈默!好手段!”
“你竟然早就算计好了一切!”
“不得不说,你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人!”
“能把老夫逼到这一步,你也算是头一个!”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顿了顿,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不过就算你用鸡血绳束缚住我的行动,也阻止不了我启动万蛊同源阵!”
“今天老夫算是栽到你的手上了,咱们后会有期!”
蛊离话音未落,转而便迅速念起了复杂难懂的咒语。
他枯瘦的手指在麻绳缝隙里快速蜷缩,双手交替间不断变化的手势。
片刻之间,指甲缝里渗出的黑血竟顺着麻绳纹路缓缓爬升。
所过之处,原本泛着金光的鸡血绳竟隐隐黯淡下去。
“不好!这老东西想跑!”
苗阿娅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的不轻,但是一眼就看出了蛊离的意图。
“桀桀桀!”
“晚了!”
“我一定会回来报仇的!”
蛊离一声大笑,身上莫名的浮现出了许多暗黑色符文,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幻,眼看就要彻底消失在空中。
房间内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强行在干扰着些什么。
陈默眉头微挑,脸上的神情不见丝毫变化。
他并没有阻止蛊离的行动,反而任由对方继续施展法术。
忽然,蛊离的笑声戛然而止,身体虚化的速度猛地停滞。
那些暗黑色符文在片刻之间消失在空中,彻底与其切断了联系。
蛊离的手指猛地僵住,像是被烫到一般缩回,眼里终于闪过一丝慌乱:
“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与万蛊同源阵的联系被切断了?”
陈默见对方法术失效,眼神里笑意更深几分:
“怎么样?老狐狸?”
“是不是感应不到你那万蛊同源阵的存在了?”
蛊离脸色煞白,死死盯着陈默,嘴唇哆嗦着:
“是你做的?你到底对我的阵法做了什么?”
“我的法阵怎么可能失效!!”
“也没做什么!”
陈默慢悠悠地晃了晃手腕,走到蛊离身边轻轻拍了拍后者的脸,淡淡道:
“从你进入这个房间之后,我就安排人把赵家的里里外外全喷了一遍杀虫剂!”
“保证现在赵家里里外外没有一只你的蛊虫!”
“你那什么牢十字万蛊同源阵自然也就没用了!”
蛊离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僵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他脸上的错愕渐渐变成难以置信,最后化为气急败坏的怒吼:
“杀……杀虫剂?!”
“你竟然用这种腌臜东西对付我的万蛊同源阵?!”
“那可是我老夫引以为傲的秘术,需以万种毒虫炼化七七四十九天。”
“最后再以精血为引布下的大阵,怎么可能栽在这种随处可见的玩意儿上?”
“不然呢?”
陈默收回手,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语气轻描淡写道:
“对付虫子,当然是杀虫剂最管用。”
蛊离听得眼前发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陈默!你无耻!!你不讲武德!!!”
陈默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新鲜事:
“跟你这用蛊虫害人的老东西讲武德?”
他转身,从赵南山身后的汉子腰间取出一瓶白色的杀虫剂,在蛊离面前晃了晃:
“你别说哈!这玩意真挺管用!”
“估计你那耗尽心血炼制的蛊虫这会都死干净了!”
“你……”
蛊离被噎得说不出话,胸口剧烈起伏,一口气没顺过来,竟真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二虎在一旁看得直乐:
“陈哥,这老东西怕是气破肚皮了!”
“估计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的蛊虫会栽在杀虫剂手里!”
赵南山也忍不住莞尔,看向陈默的眼神里满是赞叹:
“陈先生这法子,真是简单直接。”
“我一开始还觉得杀虫剂没什么用,现在看来简直是效果奇佳!”
陈默将杀虫剂丢回给那汉子,拍了拍手:
“对付这些旁门左道,最简单的办法往往最有效。”
他瞥了眼地上晕过去的蛊离,脸色严肃了几分:
“把他弄醒,还有账没算完。”
二虎立刻上前,拿了坛床下的雄黄酒就往蛊离脸上泼。
雄黄酒泼了蛊离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看到陈默那张云淡风轻的脸,气得牙齿都在打颤,呼吸起伏越来越快。
“别费力气了。”
陈默蹲下身,语气平静。
“说吧,黑蛊门为什么盯上赵家?你背后那位,到底想做什么?”
蛊离闻言心里一颤,他万万没有想到,陈默竟然能一眼看穿自己后面还有人。
但很快,他的脸色就调整了过来,眼神凶狠道:
“老夫就算是死,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陈默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不存在的灰尘:
“行,你就算是不说,我也能猜个大概。”
话音落下,陈默的目光转而落在呼吸均匀的赵冉身上:
“你们的主要目的,是带走赵冉对吧?”
蛊离的瞳孔猛地一缩,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没有表露出丝毫破绽: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们接近赵冉,只是为了赵家的钱而已!”
陈默闻言淡然一笑,捕捉到了蛊离一闪而逝的慌乱:
“我看过赵冉脉象和生辰八字,正是出生于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极阴之体。”
“极阴之体百年难遇,是最适合承载大凶之物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