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刘萱的话语被哽咽打断,她紧紧握着陈默的手,仿佛一松开他就会消失一般。
泪水滴落在陈默的手背上,带着灼人的温度。
陈默感受着她指尖的冰凉和话语中的恐惧与深情,心中微微一颤。
他艰难地动了动手指,小声安慰道:
“别怕……我命硬……死不了……”
二虎在一旁抹了把脸,咧开嘴想笑,却又忍不住红了眼眶,瓮声瓮气地说:
“陈哥,你可吓死俺了!”
“下次可不能这么拼命了!”
“万一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俺可照顾不好这么大的铺子。”
陈默扯出一个极其虚弱却真实的笑容,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心中暖流涌动。
“辛苦……你们了……”
他再次说道,声音比刚才稍微清晰了一点。
“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
二虎连忙摆手,语气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欣喜。
“陈哥你醒了就好!”
刘萱也用力摇头,泪水却流得更凶了,是喜悦,也是后怕。
陈默缓缓吸了口气,感受着体内的情况。
身体依旧如同被掏空了一般,经脉多处受损,法力近乎枯竭。
现在他能感觉到,一股蕴含着生机的力量正在缓慢修复着身体中的创伤。
尤其是神魂层面的疲惫被大大缓解。
眉心处,蜕变的道眼虽然毫无波动,但能感知到其中蕴含的法则之力正缓缓流转。
“我昏迷了……多久?”
陈默扯了扯嗓子,带着一些虚弱的声音问道。
“一天一夜了!”
二虎抢着回答,目光看向一旁眼角带泪的刘萱。
“刘萱妹子联系了她爹,找了最好的医生来给你处理了外伤。”
“但那医生说你内伤极重,元气大伤,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就看……”
他说不下去了,当时医生那委婉而沉重的话语还萦绕在耳边。
刘萱接过话,声音依旧带着哽咽,但多了几分坚定:
“陈先生,你醒了就太好了。”
“医生说你需要静养很久,不过没关系,我们会照顾好你的。”
陈默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这次伤得有多重。
若非机缘巧合引动了玄冥宫的力量,恐怕真的凶多吉少。
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一些行动力。
“我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他看向二人,语气带着难以言喻的关心。
“铺子…暂时关门。”
“你们这次也受了很重的伤…也需要休息。”
“陈哥你放心!铺子有俺看着,绝对没问题!”
二虎拍着胸脯保证。
“我守着你。”
刘萱则轻声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只是眼神中闪过几分犹豫,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陈默见状不再多言,缓缓闭上眼睛。
开始尝试运转体内的玄冥之力,加速对肉身和神魂的温养与修复。
虽然此次因祸得福,获得了可以掌握空间的法则之力。
但他知道,天狐教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必须争分夺秒恢复。
看着陈默陷入深层调息,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悠长。
二虎和刘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如释重负和新的希望。
二虎轻手轻脚地开始收拾狼藉的铺子,而刘萱则依旧坐在床边。
目光温柔而坚定地守护着陈默,仿佛在守护着自己整个世界。
她一开始是想告诉陈默她的心意,可不知道怎么了,话到嘴边却变成关心。
刘萱看着陈默紧闭的双眸,脑海中的思绪不由得飘向远方。
“唉……”
“没关系!等陈先生好一些再告诉他吧!”
话音落下,她在心里暗暗打气,脸上也重新浮现出一抹笑容。
数天后,陈默经过缕缕玄冥之力潜移默化的滋养,体内的法力恢复些许,白事铺勉强恢复了营业。
虽然铺内还有些许修补的痕迹,但总算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
陈默的气色好了许多,虽然法力未完全恢复,但至少行动已无大碍。
他站在柜台后整理着符纸,目光却不时落在正在院子里练习掌控血脉之力的刘萱身上。
此时的刘萱,与之前暴走时那毁天灭地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周身只有一层极其淡薄的赤金色光晕若隐若现。
身后的狐尾也仅有一条实体,其余两条只是淡淡的虚影。
她闭着双眼,呼吸平稳,双手在身前缓缓划动。
引导着体内那股精纯的妖力在体内流转。
最让陈默惊讶的是,自从她身上的血脉觉醒以后**,**
刘萱仿佛多了某种特殊的能力,每次靠近她都会感受到一股奇异的香味。
这香味仿佛对男人有致命的吸引力,要不是自己心智坚定,估计早就被扰乱了心神。
似乎是感受到了陈默的目光,刘萱缓缓收功,周身的赤金色光晕和狐尾虚影悄然隐去。
她转过身,对上陈默的视线。
脸上浮现一抹浅浅的红晕,眼神却比以前更加明亮和坚定。
“陈先生。”
她轻声唤道,走了过来。
“看来你这几天没有偷懒。”
陈默嘴角微扬,露出一丝赞许的笑意:
“对力量的掌控精进很多,现在已经可以自由控制天狐特征的出现了。”
得到陈默的肯定,刘萱的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满足。
她用力点了点头:
“我想……我想能更好地控制它!”
“至少……至少能不成为你的拖累。”
她说这话时,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心跳的速度莫名加快。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陈默温和地说道,眼神也不由得温柔几分。
“力量本身并无善恶,关键在于掌控它的心。”
“保持这份初心,你会走得更远。”
他的鼓励让刘萱心中暖流涌动,她抬起头,勇敢地直视着陈默的眼睛。
那双恢复了黑色的眸子里,似乎有某种情绪在鼓动。
之前数次想说却未能说出口的话,此刻仿佛又到了嘴边。
“陈先生,我……”
她张了张嘴,脸蛋红到了耳朵根。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哽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
“老板,买一柱冥香!”